第40章 牢笼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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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羡和燕归对视一眼,两人只互相看一眼就了解对方的想法。

于是顾以羡换了个问题:“那刘凤平时走得比较近的都有谁呢?”

村长道:“其实我们每家都挺近的,但一定要说真的很亲近的关系,那就是她小叔子谷鹏啊,毕竟是亲戚。”

听到他提起谷鹏,燕归眼底闪过一丝光亮,她面上没表现出来,也没立刻给出反应,直到从村长家告辞的时候才开口问了谷鹏的地址。

“谷鹏啊?他家住村东,离刘凤家不算远,我给你们指路。”

告别了村长,两人取了车开去谷鹏家,顾以羡问:“这个谷鹏有什么问题么?”

燕归手支着下巴靠在车窗上,淡淡道:“还不知道。上次咱们过来的时候,他在刘凤家你还记得吧。”

这事儿顾以羡记得,那天就是远远跟谷鹏打了个照面,话都没说一句,连他具体长什么样都没看清。

燕归说:“他给他嫂子戴孝呢。”

顾以羡愣了一下,她仔细回忆那天见到谷鹏时的样子,后知后觉想起那人穿了一身白麻衣,当时她没多想,却没想到燕归留意到了。

“而且听村长话里话外的意思,谷鹏这么多年跟他嫂子都走得很近。按理说,他哥死了22年了,他一个小叔子,正常情况下跟寡嫂应该不太来往。当然,也没准儿是我想多了,人家叔嫂之间就是正常亲人关系。”

这村子不大,顾以羡的车很快开到谷鹏家,在道路边停下的时候,谷鹏正拎了一大袋子东西要进院门,他身上还是上次见面时穿着的那一身白,看到她们出现直接停住了脚步。

顾以羡走过去把警官证给他看,然后解释了来意,说是为了他嫂子被害的案子来问他点儿事。

谷鹏面上没有任何反应,就很平淡地应了一声,然后领着她俩进了院子。

进去之后,顾以羡负责问他一些问题,燕归则跟在后面默默观察。谷鹏家挺小的,总共就一个小平房,一眼就能看到头。

按照谷鹏的说法,他们家原本的房子就是刘凤住的那个,他父母去世之后房子给他们兄弟两个。后来大哥结婚了,那会儿谷鹏才10岁,是大哥和嫂子一起带他。后来又过了8年,谷鹏刚成年,他哥就死了。家里剩下寡嫂和幼侄,他一成年男的一起住总是不方便,他就提议在村东重新盖了一个小的,他自己出来住。

谷鹏也没上过什么学,成年之后他们家的地就都是归他了,他嫂子没要。

“听你这意思,你嫂子对你挺好的?”

谷鹏一张黑脸始终没什么表情,他坐在那双手交握着搓了搓,道:“长嫂如母,她是对我挺好的。”

顾以羡又例行公事般问了他一些问题,基本都是围绕着刘凤的人际关系,问他知不知道刘凤跟什么人有仇,或者有没有不为人知的男朋友。

谷鹏始终没表现出异常,顾以羡问什么他就答什么,看上去没任何问题。

燕归的视线一直有意无意在他身上打量,后来落到他的手上。过了一会儿,她提出要借用一下卫生间。

顾以羡不知道她要去干吗,但肯定不是上厕所这么简单,燕归有轻微洁癖,不喜欢在外面借用卫生间,连公用厕所都很少去。

两分钟不到,燕归从卫生间出来,给了顾以羡一个眼神,示意可以走了。

顾以羡结束跟谷鹏之间的对话,由谷鹏送她们出门。

离开之前,谷鹏叫住了她们:“我嫂子的案子,你们能破吧?”

燕归深深看了他一眼,她先顾以羡一步做出反应,向谷鹏友好地伸出了手,点头道:“会的。”

谷鹏看了看她,又低头看看她的手,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出去握住,“多谢。”说完他松开手,转身回了家,把院门带上。

上车之后,顾以羡默不作声从手套箱里拿出免洗消毒液,瞥了燕归一眼,道:“伸手。”

燕归知道她要做什么,从善如流的伸出手。

顾以羡挤了一大堆消毒液在燕归的手上,然后狠狠搓了半天。

“你说你这爪子没事儿闲的,非得握一下手干吗?”

燕归失笑,道:“想看清楚他手上有没有伤。他一直攥着手,我看不清。”

顾以羡哼了一声,显然早就猜到她的意图,但就是嫌弃在意,于是给她的爪子里里外外消毒。

“那他有没有伤?”

燕归颇为遗憾地耸肩,道:“没有。”

合着这个手还白握了。

顾以羡没好气儿,又问:“那你去他家卫生间做什么?”

燕归变戏法似的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物证袋,道:“拿了点儿头发。”

……

从平陵返回市局的时候才过午饭时间,因为燕归说下午想去刘凤家里一趟,所以两人就没在外面耽搁,回到局里吃食堂。吃过饭,燕归把从谷鹏家提取到的头发送去检验科,让陈冰提取一下检材,如果血液中的DNA分离出来了,就第一时间做个化验对比。

之后燕归拿好勘查箱,带着顾以羡出去。

“看你这意思,现在最怀疑的是谷鹏?”

燕归坐在副驾驶上,说:“算是吧。我觉得他对刘凤不简单。”

顾以羡一边打方向盘一边说:“就因为他为嫂子穿孝服?他自己不说了么,长嫂如母,刘凤对他一直挺好的,突然被害还不许小叔子悲痛一下了?而且,他手上不是没伤么?”

燕归道:“我也说不好为什么,他给我种不太好的感觉。你有没有注意他的眼神?”

“眼神怎么了?”顾以羡没怎么注意观察,她对不在意的人一贯的目中无人,如果不是查案子,看都懒得看。

燕归眼前浮现谷鹏的脸,说:“他的眼神给我种万念俱灰的感觉,像是枯井。那不是单纯失去一个长嫂的悲伤,而是失去全世界的无望。”

她俩下午去的地方不是棋牌室,而是刘凤在滨河的一套两室一厅的公寓,是她儿子谷玉树给她买的。她因为平时要忙着棋牌室的生意,所以经常会直接住在店里,但家里也不是完全不回。

这个公寓因为刘凤的死也被列入调查范围,警方从谷玉树那拿到了备用钥匙,如果有需要的话随时可以上门去看。而且谷玉树最近也一直住在这里,方便料理母亲的后事。

燕归和顾以羡在刘凤的公寓门口碰到了正要出门的谷玉树,他看上去神色憔悴,眼中还有些没来得及消散的怒火,见到她俩之后表情明显一怔。

“你们是……?”

顾以羡给他出示了警官证,并简单说明来意。

“哦,是要看我母亲生前住的地方是吧?行,你们进去吧,主卧是她的房间,出事之后我都没动过。”谷玉树开门把她们迎了进去,然后有些抱歉地说:“两位,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们可以自便。”

这一趟过来本身也跟谷玉树没关系,燕归和顾以羡没拦着他。谷玉树跟她们道了声谢,就匆匆离开了。

看着谷玉树的身影,燕归才想起今天一早就去京城调查谷玉树的任悠然,她现在还没有消息回来,不知道是不是查出了什么。

没再多耽搁,燕归和顾以羡穿戴好鞋套口罩进了刘凤的公寓,直奔主卧去。按照谷玉树的说法,主卧依然保持着刘凤生前的样子,燕归仔细观察了一遍这间屋子,把衣柜之类的都打开检查了一遍,一眼看上去确实是单身女性生活的地方。

勘查的工作是个精细活,燕归把注意力放到刘凤的床上,她掀开被子,在床上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不太对。”燕归突然出声。

一旁正在翻看刘凤抽屉的顾以羡问:“怎么了?”

燕归:“太干净了。这张床,一定被人打扫过了。”说着,她走到床尾出,试图把床垫整个抬出来。

顾以羡看见她的动作,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过去帮忙。她只轻轻一用力,床垫就被她掀了起来,燕归手上立刻一空。

燕归:“……”这武力值差得实在不是一星半点儿。

顾以羡疑惑地看看她,问:“床垫掀起来了,你要找什么?”

燕归绕到床头去,打着手电弯腰在床头的木板下面看了看,总算让她找到了些东西。她拿过物证袋,用镊子夹起几根头发放进去。

“又是头发?”

燕归把装了头发的物证袋封好,道:“这家里到底住几个人,查一下就知道了。”她环视了一下整间屋子,“还有,谷玉树为什么要打扫这间屋子,他想隐瞒什么?等回去核对一下DNA,我相信很快就有答案。”

等她们从刘凤的公寓出来回到车上,刚要发动车子离开,却看到谷玉树回来了,不是他一个人,还带着另外三个,一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年轻女人,另外两个是一对中年夫妇。

因为离的比较远,燕归她们没能看清另外三人的长相,但是从穿着打扮和气质来看,这三个人非富即贵。尤其是那个中年男人,气质看上去非常威严,身上自带一股压迫感,谷玉树在他面前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看上去小心翼翼的。

顾以羡盯着那四人消失的方向,意味深长道:“看来谷玉树在京城发迹的原因确实有点儿东西。”

谷玉树的事是任悠然去调查的,她俩没过多猜测,直接开车回了局里。她俩到的时候任悠然已经回来,正坐在办公室里喝水,见她俩过来连忙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