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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归辛闻言一怔,定定看着南决明,心魂都要被吸入那琥珀般的眼睛里。
在姜归辛乌黑的眼珠里,终于透出一股他这个年纪特有的青涩。
这一刻,南决明好像看到了一个——真正的,不加雕琢的,姜归辛。
而下一秒,姜归辛好似发起袭击的狐狸,扑到南决明身上,如英勇就义般献上虔诚一吻——全是感情,没有技巧。
他像乱钻的狐狸,毫无章法,但却也显出狂热的追逐,纯然的野性天然,不再有那精心的策划谋算,却更加打动人。
姜归辛贴着南决明的身体,听到笑声从南决明胸腔喉头闷闷传来。
姜归辛抬眸一看,看到南决明在笑:不是那种机械的笑,而是真的笑。
姜归辛只当自己的热吻仍被看轻,一下倒有些不知是羞是恼。
姜归辛心下不知想的什么,他试图往后一退,要抽离这个亲吻,但是南决明却突然出手,双手却像铁钳一样紧紧地抱住他,不让他逃脱。
南决明的手紧紧压住了姜归辛的后脑,加重亲吻的力度,让二人的唇更加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姜归辛一阵吃惊,心跳加速。
这一刻,姜归辛完全失去主动。
却不想衣冠楚楚的南决明——他的吻如此具备掠夺性。这个瞬间,他不再是那个温和从容的南总,而是一个充满激情和欲望的男人。
姜归辛无法抵挡这样的吻,就像是无法抵抗一阵突然而来的飓风,身为肉体凡胎,只能被完全吞噬其中。
良久,南决明总算慈悲地将他放开,但掠夺的余烬仍在眼内燃烧。
姜归辛的呼吸急促,尚未完全从这个炙热的吻中恢复过来,懵然抬头去看南决明,却见南决明眼眸里难得染上的热度迅速因理智而降温,重新变得像一双无机质的琉璃珠。
“该回去了。”南决明平和道。
姜归辛却好像不舍刚刚那个炽热的南决明,只撇了撇被啃噬得发红的嘴唇,说:“开画廊可是很贵的,这个吻就够了?”
南决明似笑非笑说:“你有胆子在这个停车场里完成财色交易?”
姜归辛听了“财色交易”四个字,心里好气好笑,却道:“我有。”
南决明轻笑说:“我无。”
南决明开车将姜归辛送回了家楼下。车停在路边,车门打开,姜归辛便要下车,手腕却忽然被南决明拉住。
姜归辛微讶回头,目光落在彼此肌肤交接之处——虽然已吻过嘴唇,但他们却从未牵过手——当然,现在也不算牵手。
但姜归辛的心却离奇地狂跳起来,手腕处传来南决明力量和热度,使他仿佛成了南决明掌心挣扎不出的蝴蝶,心跳徒劳地扑腾,但始终翻不出去,便是要死在他的掌纹上了。
姜归辛压下离奇的幻想,抬眼笑问:“怎么了,南总?”
南决明笑道:“不邀我上去喝咖啡了?”
姜归辛也笑了,说:“寒舍地方浅窄,怎么配让您屈尊降贵大驾光临?”
“地方浅窄?”南决明把眉一挑,说,“先头你两次邀约的时候,地方就深邃了?还是说,先头两回,我就不配为尊驾?”
姜归辛垂了垂眼,说:“南总,真要‘喝咖啡’,在我那小小的出租房不是有失您的身份?起码得是五星级酒店吧。”
姜归辛把“喝咖啡”三个字说得低沉而缠绵,意有所指,内中意味不言而喻。
——好的,这个“喝咖啡”三字在二人口中彻底沦为那个的代名词了。
南决明闻言失笑,说:“亲爱的狐狸,我是真的想喝咖啡……普通的那种。”
“嗯?”姜归辛抬眸看着南决明,此刻真是天真无辜。
南决明温声解释道:“好久没喝你泡的咖啡了。”
姜归辛才察觉自己误会了。
这下轮到姜归辛闹了个大红脸。
南决明看姜归辛平日奋力厚着脸皮自荐枕席,真到了这时候却脸红耳赤,心里好笑却也觉得有几分心动。
目光掠过姜归辛发红的耳垂,南决明倒真有几分想和他喝“那个”咖啡了。
姜归辛把南决明带回楼上,倒是老老实实地泡了一杯咖啡,端给了南决明。
南决明淡定饮下,颔首道:“果然得是你泡的才行。”
姜归辛好笑道:“我当也就只配干这个了。”
南决明心里不觉想到,姜归辛在南氏总裁办确实是杂务缠身,因为他背景最差、年纪最小,大秘书们不想干的活一概推给他。但他却能妙笔生花,一杯咖啡泡成绝唱。
虽然如此,真正接触核心业务的活儿左右轮不到姜归辛。
姜归辛没有这方面的资源也没有这方面的背景,所学专业也跟南氏业务毫不沾边,所以南决明虽然对姜归辛颇为看重,却从没想过像培养亚心等人那样培养姜归辛。亚心这样的大秘书以后是要进管理层的,但姜归辛……在南决明原本的设想中,似乎一直只负责他的生活琐事和社交活动。
不仅南决明这样想,总裁办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所以亚心之流从不把姜归辛当成竞争对手,其他高管也都将姜归辛标记为“太监总管”。
但谁都不觉得这样是埋没了姜归辛,相反的,他们还觉得姜归辛能混成太监总管,那是捡了狗屎撞了大运。
背景不强的姜归辛能为南决明泡咖啡,那也是阶层跃升了。
现在看来,姜归辛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姜归辛不打算泡咖啡泡到退休。
南决明喝完一杯咖啡,抬头对姜归辛笑问:“开画廊的事情想了多久了?”
姜归辛冷不防听见南决明有此一问,猛地端起专业笑容,沉着答道:“我原本是小地方的人,也没机会接触什么艺术。第一次看画展还是来到这儿读大学的时候才看到的。那时候我什么艺术的概念都不懂……你知道,我这种‘小镇做题家’也没有那样的闲情和闲钱。后来跟着同学看多了,听他们说多了,才渐渐知道。”
南决明依然握着咖啡杯,听姜归辛继续讲下去。
“我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吸引着,渐渐地深陷其中……”说到此处,姜归辛目光忽而变得脆弱,呢喃似的说,“越知道,越喜欢,就生了妄念。”
南决明缓缓道:“妄念也不至于。”
姜归辛把目光移向南决明那张迷人至极的脸庞,笑道:“对我这样的人而言,就至于了。”
南决明还没说话,姜归辛就问:“我们城市应该是全国艺术市场最繁荣的城市之一了吧?那您知道,这个城市的画廊五年存活率有多少吗?”
南决明道:“确实不了解。”
“只有10%。”姜归辛笑了一下,“开画廊成本极高,微/博/小/金/布/谷/推/荐不仅需要购买和展示艺术品,还需要支付租金、员工工资、维护和宣传等费用。而且竞争激烈,不仅要吸引艺术爱好者,还要与其他画廊竞争。没有雄厚的资本、人脉资源,根本开不起来。艺术眼光什么的,倒是其次了。”
南决明微微一笑,说:“看来你已经做过市场调查了,不是一时兴起,那我投资起来也放心一些。”
姜归辛听了这话,心下一喜,凑近南决明,笑眯眯说:“南总的意思是,要资助我了?”
“自然是要的。”南决明笑答,“我要不资助你了,你大约就不给我泡咖啡了。”
姜归辛这下倒不知该接什么话了。
南决明却喜欢看口齿伶俐的姜归辛一时语塞的模样。
姜归辛上前,犹如乖巧的伴侣动物一样,把头靠在南决明的肩膀上。
南决明似没有料到姜归辛的动作,身体微微一顿,但很快又舒展开,使得姜归辛小巧的下巴在他宽阔的肩头上觅得一个容身之处。
姜归辛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南决明身上的淡香水——这香在南决明的肌肤上已走至尾调,唯余一股缱绻的木质调萦绕不息。
南决明的香水喷得克制,只有靠得极近的时候,才能堪堪闻见。
从前,姜归辛作为南决明的秘书,只有寥寥三两个时刻才有幸闻得到那淡淡的香气——
头次闻见,是在南决明的办公室里。姜归辛刚刚成为他的秘书,当时对于南决明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但他极力压抑,唯恐漏了馅儿,便总低着头,却在某一个转身的瞬间,身体碰到南决明的胸膛。他踉跄一步,差点摔倒,南决明倒是和善,伸手扶住他。二人肢体触碰一闪便过,但似有若无的香气已从南决明袖口丝丝缕缕飘出。
姜归辛一瞬神迷,但强装镇定。
他以职权之便,探知得南决明使用的香水是什么品牌,是以买来同款。却没想到,香水这东西实在神奇,在每个人的肌肤上都有不同气味。他在家不管如何喷洒,都无法模拟出南决明暗香盈袖的神韵万分之一。
如是,他只能常常伴在南决明身侧,时时盼着某时某地有暗香流动——
或是在人多的电梯间,二人被逼进角落时;或是在会议期间,南决明忽然靠近,在姜归辛的耳边传达暗语般的指示时;又或是某个宴会的入场,姜归辛接过从南决明身上随意脱下的外套时……
这香气如同秘密,只在特殊的片刻才不其然透露出来,撩动姜归辛本就不坚定的意志。
但他却不敢像个痴汉那样大口吸入,只能似捕猎的小狐狸一样小心翼翼地吸着鼻子,每一次深吸都仿佛是一次秘密的窃取,让他更加沉浸在那近乎私有的幻念中。
从未有一刻,像此刻一样,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贴近南决明,吸取他肌肤上蔓延的气息。
南决明好像没读懂他内心的痴妄——也幸而没有读懂,姜归辛想,如果南决明知道自己的心意,怕不是要烦得转身就跑。
姜归辛怀揣着隐秘的愿望,情不自禁地搂住南决明的肩膀,朝他唇上奉献。
南决明感受到了他的靠近,既没有退避,也没有表示欢迎,只是默许他的唇贴上来。
姜归辛厮磨两下,却觉得南决明仿佛兴趣缺缺,反应不大,便似兜头被淋了一盆冷水。
不得不说,若没有停车场那炽热一吻,姜归辛倒不至于这样失落。
但既然见识过南决明情热的呼吸,姜归辛自然免不得有所期待。
既然有了期待,就难免会落空。
一脚踩空的感觉,可并不好受。
不过还好,姜归辛心理素质好,脸上还是笑容满满,透出几分讨好,只道:“南总是累了吗?”
南决明只把手从姜归辛肩膀上滑过,说:“你想好了?”
姜归辛心下明白:“想好要不要真的自甘堕落?”
姜归辛又突然一阵好笑:南决明对我的尊严,比我自己对我的尊严,看得还重。这样四次三番三番四次的确认,弄得我都有点烦了!
不仅南决明,就是南杜若都对我的选择很是惊讶。
好奇怪,明明尊严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如果尊严能换钱,我相信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会愿意交付的。
姜归辛转念一想,却又明白,对他们而言,可能尊重真的是很贵重的东西吧。
这是推己及人了。
他们这样的高尚体贴真教姜归辛心生羡慕妒忌啊。
姜归辛心下哂笑,却把脑袋歪了歪,真好似小狐狸,有天然娇憨姿态:“南总可真是不食人间烟火啊。”
南决明挑了挑眉:“何出此言?”
姜归辛便道:“你知道,您所说的‘自甘堕落’,在常人眼里叫做‘飞上枝头’。”
南决明闻言似笑非笑,道:“你是聪明人,知道以色事人不是长久之计。”
姜归辛脸上好像被无形的巴掌抽了三个大耳刮子,但他依旧笑容甜美,眨眨那双杏圆大眼,说道:“亲爱的南总,别再磨磨蹭蹭的,再慢一些,我就得色衰而爱弛了。”
他当然知道,以色事人不是长久之计。
但以他和南决明的云泥之别,根本没有任何长久之计。
他能靠近南决明,靠的也是小小诡计。
南决明大约还是没见过这样的,才被他勾了一阵子的心魂。
新鲜劲一过,南决明也就会厌倦他了。
姜归辛虽不甘心当“太监总监”,却也从无肖想成为“皇后”“皇帝”。
原本也就是为了当“贵妃娘娘”。
贵妃虽贵,却也总有红颜恩断的一天。
只是古代的贵妃比较惨,失宠后就只能斜倚薰笼坐到明。
但他姜归辛畅想:以色事人三五年,退休腰缠万贯钱,有车有房有猫狗,小姜快乐似神仙。
想明白这一切,姜归辛伸出调皮的手指,挑开南决明的领带。
领带缓缓滑落,南决明的喉咙和颈脖暴露在空气中。
姜归辛仰头便看到南决明滚动的喉结——这一瞬间,仿佛他解的也不是什么领带,而是某种枷锁。
南决明再不隐藏自己绅士皮囊下的兽性,如叼住猎物咽喉一样稳准狠地侵染姜归辛。
姜归辛到底处于了下风,难免几分惊恐,肌肤在南决明掌心微微颤抖。
南决明察觉到这男青年平日装狐狸实质似兔子的脆弱,笑笑说:“要不要停下来?你若还怕,我还是愿意放过你的。”
姜归辛虽然懂得不多,但也是男人,能知道南决明此刻分明箭在弦上。听到南决明这时候还能叫停,姜归辛惊讶瞪大眼睛:“您说真的?”
“假的。”南决明轻笑,果决地倾身压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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