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你妹出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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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江城段宅。

段靖南自回来,去了趟衙门后,就直接去了营里,整日忙着赈灾和筹集粮食,还没怎么回过家。今日林监军突然送来消息,说明日中午要宴请众将士。段靖南道了下午才回了家,怎么也要好好捯饬,总不能明天中午穿着盔甲去赴宴。

段靖南脱着盔甲,听着杜管家说家中的事,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什么!什么叫小姐最近一直没有回家!”

胡管家小声道:“听说是跟着沈大夫去看病人了,可是这都走了十多天了,连个消息都没送回来。”

段靖南抬手摔了盔甲,怒道:“什么沈大夫!那个大夫是哪里人士?小姐怎么会跟他走!段风呢!段风死了吗!这么大的事,就没人和我说!这家到底是谁当家!”

“本来也是小姐自己当家……”胡管家行伍出身,本就挺高挺壮,除了伤了手腕再也提不动兵器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外伤和残疾,这会恨不得把自己缩到石头缝里去,“听闻沈大夫是济世堂的坐堂大夫,有一手极好的医术,有时会来安延府行医,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啊!”

段靖南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怒声道:“段风呢!找人把段风给我叫回来!”

胡管家道:“大爷也好些时候没回家了,前几天一直在发水的地方救人,这两日好似在运粮,我实在等不了,早上自己去了营里,他们说要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大爷中午就该回来了,可是现在还没有回来。”

胡管家想了想又道:“小姐的走的时候,留了纸条给咱们,后来我拿给大爷看了……大爷说没事,她是自己去玩了!”

段靖南道:“怎么去看诊还不和你们说?在家里还留纸条?她自己偷着半夜走的?那个大夫今年多大了?姓什么?!王八蛋!我段靖南的女儿也敢拐走……给我找段风!!让他立即马上滚回家!!”

胡管家缩着脑袋小声道:“小姐临走的前两天也没在家住啊,说是每天晚上要抄脉案,为了方便,就和沈大夫住在后衙。小姐还说,要给京城来的一个贵人看诊啊。那沈大夫我见过,看着和老爷都差不多大了,怎么可能是私奔,小姐也不是不能分辨好坏人,这石江城里谁敢打小姐的……”

“什么!!!她一直在后衙?!”段靖南仿佛终于回过神来,骤然站起身来,“她给后衙的人看诊?她是哪天走的?!是和那个大夫一起走的?还有别人吗?”

胡管家想了想道:“初八一早有人给送来的纸条,前一天小姐还派人来拿医书都没要走的事,后来说是急诊半夜走的,该是初七的夜里……”

段靖南满脸的震惊,站了好半晌,才有些茫然的看向杜威,抖着手道:“快快快,备马!我现在就要出城去!不不!快快把段风叫回来,说我有十万火急人命关天的大事!”

“怎么了?爹?”段风快步走了回来,抬手便要脱掉身上的盔甲,“走到院子里就听见你在吆喝,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阿风……”段靖南抖着手拽住了段风,吞了吞口水,好半晌才语无伦次道,“你妹妹可能出事了,她和后衙的人一起走的,那人是带着大夫的,他们要去安延府的,下那么大的雨,他们去安延府啊……”

段风疑惑的看向段靖南,轻声安抚道:“爹,有事你慢慢说。妹妹走的时候,给我留了字条,上面有暗号,没啥事,后衙的人身份贵重。妹妹跟着沈大夫学医,我就调查清楚了,那沈大夫当年就是御医,他师出刘思年,刘神医!妹妹大概是想跟着出去玩儿了,左右家里也没事,让她出走走,总比闷在家里强,何况那个贵人的队伍,该是很安全。”

段靖南难得的露出慌张之色:“不不不,不安全啊!阿风,这次涉及到皇家的人了……她有事了,她出事了!你妹妹肯定出事了!”

段风看了会段靖南,终于发觉事情可能比自己想的还严重:“爹,到底出了什么事,难道和你这次办的差事有关?”

胡管家连忙上前将门关了严实,很紧张的看向段靖南,小声:“老爷,那次给小姐送医书,我远远见过一次后衙的那个贵人,年纪不大,看起来不太和善,身形与小姐差不多了,难道他是皇家的人……”

段靖南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好半晌才能说出话来:“不说,他和阿甜身形差不多?……冯新!冯新一定看见了!怪不得!怪不得!这个畜生!心机沉重!”

石江城林宅。

堂屋不算小,可此时坐了满满一屋子人。

林贤之并未像往日那般趾高气昂的坐在上首,而是老老实实的坐在了冯玲的身侧,看起来比冯桢都老实。本来这样的家事,便是夫婿也不好留下听一家人说体恤话。可冯宽说了好几次,让他先去忙,可是林贤之都装作听不懂,坐下来就不动了。冯新懒的和他多说,冯千里也是决计不敢对他说半个‘不’字的。于是,这会林贤之是这个屋里唯一不姓冯的外人。

冯千里坐在上首,目光打量过冯新、冯宽、冯桢三人,慢条斯理道:“婚姻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爹娘老子还活着,就轮不到你们做主!再者,为父也是不开通不开明之人,这事是问过你的妹妹的!我还让她私下见过林监军一次,她自己是同意的了。”

林贤之听到此话,心里都热乎了起来,竟是情不自禁的握住了冯玲的手。

冯玲垂着头,轻声道:“爹什么事都是和我有商有量的,这事真的就是我愿意的。”

冯宽看见林贤之握住了冯玲的手,重重的将茶盏放在桌上,哼了一声。

林贤之极迅速的将手收了回去,正襟坐好,神情竟是少见的拘谨。

冯宽见冯新一直沉默不语,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娘去世前,曾嘱咐过我和大哥,照顾好姊妹,看顾好阿桢。父亲要什么,我们兄弟知道,这些年在外拼杀从不落人后,所有的事都按照父亲的意思做,先是大姐,现在又到了二妹,父亲那么喜欢卖女儿,为何不去卖周姨娘的女儿?她与二妹一般年纪,容貌比周姨娘还略胜一筹。”

“混账东西!”冯千里好像被人踩住了尾巴,大怒拍桌而起,“老夫怎么是卖女儿了!哪个女儿不是大笔的嫁妆嫁出去的,你五妹在这里,你问问她,在嫁妆上,老夫亏待她了不成!你大姐也是自愿嫁到京城去的!老夫没出嫁妆吗?”

冯玲轻声道:“大哥二哥,这事是我自愿的,爹在嫁妆上也没有亏待我,私下里还给了我两个庄子……”

冯千里理直气壮道:“听听!听听!你妹妹是你自愿的,不是老夫逼她的!老夫历来最是开通!她自己见过了人,非钟情一个太……咳咳咳!监军,老夫有什么办法?”

林贤之似乎很是惊讶,看了冯玲半晌,慢慢的垂下眼,端起茶盏喝了就一口。

冯玲垂了垂眼,绞着帕子:“爹别因为我和大哥、二哥生气,这件事女儿该提前和他们说的,不过是怕他们生气,不同意这婚事,一直拖着不敢说,也怕他们一时接受不了,婚事再出了变故。本想着成了亲,他们回来,木已成舟,也就接受了,谁知道会这样……”

冯千里道:“你是爹的好女儿,爹也不是和你生气!这些个……”

“我要分家。”冯桢没等冯千里说完话,弱弱的开口道。

冯玲、冯新、冯宽一同看向从进门就坐在不起眼的地方,装鹌鹑的冯桢。冯千里更是满目的不可思议。

冯桢被众人看得缩了缩脖子,还是很坚定的,轻声道:“我要从家里分出来单过,二姐我能养活,你们都不用管了,我管她一辈子。大姐要是过得不开心,我也去京城接回来,我也能管她一辈子。”

“阿桢……”冯玲怔怔然的望向冯桢,眼泪大颗大颗的朝下落。

林贤之忙拿着手帕给冯玲擦眼泪,看冯桢的眼神就没有那么善良了,小声讨好:“别听他的,他就是个木头疙瘩,自己还养不活呢!你有我,哪里用得上他养你一辈子。”

“分你娘个腿!”冯千里终于回过神来,一把摔了茶盏,“老子还没死呢!你个王八羔子毛都没长齐就他娘的要分家!你现在分家你能做什么!饿不死你个王八蛋!”

冯桢看着冯千里,怯怯的开口道:“我能卖字,我能养家……”

“你读书识字的钱还不是老子出的!”冯千里站起身来,挽起来袖子就要收拾冯桢。

冯新站起身来,单手挡住了冯千里,沉声道:“阿桢说的对,我们分家吧。三叔去世的早,没有香火,父亲不是一直在族里给他物色的人承继,到现在也没有合适的吗?”

“父亲可以将我们几个,都分出这一支去,记在三叔的名下。到时你便可以将周姨娘的儿子、女儿、写到母亲名下,做真正的嫡子嫡女,这些年你不是一直在同我商量这件事吗?如果你把我们都分出去,我便同意这件事。”

冯宽不可思议的看向冯新:“分家就分家,凭什么还让咱们出了这一支,娘也是我们的亲娘啊!”

林贤之忙道:“大舅哥千万莫要意气用事啊!这世上哪有将嫡子嫡女都过继给兄弟的道理,扶正妾生子的,莫说咱家……我不答应,便是皇上知道了,也不能答应啊!那个……冯守备啊,这以妾为妻更是官场的大忌,若是被人抓住了,也是个把柄啊!将来你们一家是要随咱家去京城当差的,怎么也不能乱了规矩啊!”

冯千里忙道:“公公说哪里的话,这事我肯定处理好,绝不会乱了规矩!”

潘定急匆匆的跑过来,轻声道:“段靖南的管家来了,指名要见冯大爷,没说是有急事,让冯大爷赶快去他家一趟。”

林贤之听闻此言,如释重负,很是客气的对冯新说道:“找人都找到这里来了,可见真的有急事,大舅哥是不是先过去?咱们的家务事,你也不用着急,我会和守备大人好好说。”

冯新侧目看了冯玲一眼,低声道:“今晚你好好想想,明天我来看你!”

冯玲忙站了起身,小声道:“好的,大哥慢走。”

冯新快步离去,冯宽看了周围的人一眼,跟着拂袖而去。

冯千里陪着笑脸,对林贤之道:“小孩子们不懂事,今日叨扰林监军了,晚上回去,我肯定要教训他们的!”

林贤之客套道:“一家人,说什么叨扰不叨扰的。”

“那我这就先回去了。”冯千里瞪了冯桢一眼,“还不跟我走,等着吃晚饭不吃?!”

冯桢缩着头,慢吞吞的站了起来:“喔。”

冯玲担忧的看着冯桢欲言又止.林贤之又对冯千里开口道:“今日本就是要留他在这里吃饭的,守备大人若是不介意……”

“呵呵呵!不介意,不介意!”冯千里从善如流,“我正好也与人有约,那就让他在这里吧!”

林贤之忙道:“那咱家送送守备。”

冯千里忙客气道:“林监军留步留步。”

林贤之与冯千里相携而去。

冯玲瞪着冯桢,点了点他的脑袋:“你是不是傻啊!”

冯桢缩缩头,小声的分辨:“我就是想分家。”

冯玲怒道:“祖父祖母早都不在了,三叔那一支什么都没有!你们现在要分家!爹会分给你们什么!家本来就该是我们的,那些庶子庶女凭什么分这万贯家财!凭什么要便宜周姨娘的生的那些小崽子!”

冯桢小声道:“我也没说去别支,是大哥说的……”

冯玲噎住,有心再捶冯桢两下,可又舍不得:“还不是你提的头!”

林贤之快步走进来,忙给冯玲倒了杯水,递了过去,低声道:“你莫要忧心这些琐事,只要有咱家在,冯千里他不敢把家分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