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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白的手很温暖,苏见秋像只吃饱喝足的懒猫,在主人面前摊开肚皮求撸,舒服的都要打鼾了。
直到傅白的手从他肚子上离开时,他才眯着眼睛恋恋不舍的按住傅白的手,“还要……”
傅白往门口看了一眼,然后无奈的笑,“以后天天给你揉好不好?你看看谁来看你了?”
“嗯?”苏见秋有点犯困,揉着眼睛朝门口看去。
慕容澜捧着一束花站在那里,笑着向他打招呼,“小秋~”
“爸爸!”
苏见秋顿时眼睛雪亮,笑着看向慕容澜,“爸爸怎么会来?”
慕容澜走进来,把手里的花交给傅白,来到病床前弯下腰亲了亲苏见秋的脸颊,“爸爸来看看你。”
“谢谢爸爸。”苏见秋有些害羞的垂了垂眼睛,爸爸实在是太有魅力了,被这样的omega亲吻脸颊,他有点脸红了,然后他用能动的那只手握住了慕容澜的手,关切的问:“爸爸,你最近过得好吗?”
自从知道了傅爸爸和慕容爸爸的事,他一直觉得慕容爸爸好像没有看上去那么开心的。
慕容澜微微弯了下唇角,伸手抚了抚他额前的碎发,“爸爸很好,你呢?你过得好吗?开心吗?”
苏见秋看了看傅白,抿着唇露出脸颊上两个小酒窝,“我们也很好。”
“那就好。”
慕容澜能看出他们相处的很好,小夫妻之间的眼神交流骗不了人,看上去格外甜蜜。
其实慕容澜总能感觉到,大儿子在性格上似乎更像他父亲。他一度十分担心,害怕大儿子对傅铭泽的婚姻观有样学样,现在看来,他大可以放心了。
苏见秋身体还虚弱,慕容澜又来的有些晚,所以并没多留。两个人聊了一会天,傅白就送慕容澜下楼了。
等电梯的时候,傅白没忍住问:“爸爸,您怎么这么晚过来了?父亲知道吗?”
傅白知道,父亲一般不会让爸爸那么晚的时候出门,这似乎成了一条隐形的家规,但只针对爸爸一个人。
慕容澜笑了笑,似带着一丝解脱的意味,很开心的说:“我们分居了。”
“啊?”傅白有些惊讶,“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慕容澜依旧语气平平,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怎么样,“我已经从老宅搬出来了,暂时住在理理那里,我有一套私宅,已经找人去收拾打扫了,等弄好了就搬进去。”
傅白看他神色自若,便知道他已经决定了的事很难动摇,但还是问:“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其实父亲很爱您。”
“傅白。”慕容澜打断了他的话,“你应该很清楚,你父亲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之间又过着怎样的生活?他的爱像枷锁,我快要窒息了。”
“是。”傅白叹了口气,“我只是担心您,您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
其实傅白在一定程度上是能理解父亲的,爸爸是个浪漫主义,向往自由,但如果真的放他一个人生活,他就真能照顾好自己吗?这很难说。
慕容澜笑着摇头,“不用了,我明白你的心意,但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我们还是不要互相打扰了。不过,我有些别的事情需要你帮忙。”
“您说。”
“你外公去世的时候,留给我一些房产和股份。你知道的,我不擅长打理这些,所以一直都是你父亲帮我打理的,现在我们已经分居了,我不想再用他……”
“我明白,以后由我来帮您打理。”
慕容澜点了点头,又有些犹豫的说:“还有就是,帮我安排几个保镖吧。”
“为什么?”傅白愣了。
慕容澜低下头,淡淡道:“我怕他,怕他脾气上来,会来找我,会强奸我……”
说着说着他又笑了,笑的有些苦涩,似乎是觉得讽刺,“对不起,跟自己的儿子讲这些,真的很难为情。”
气氛一瞬间陷入沉默。
傅白万没想到他们之间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抿了抿唇说:“爸爸,我会保护您的,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您。您不愿意跟我们住在一起,就住在我们附近吧,我有套空房子,离我们不远,您和理理搬到那里,咱们也好有个照应。东西都是现成的,我今天就安排人过去帮您搬家,保镖也安排好,然后给理理打电话,让他搬过去陪您。”
“谢谢你,阿白。”
慕容澜笑了笑,这句话意味深长,不仅是感谢傅白帮他做的这些安排,也感谢傅白作为他的儿子能理解、尊重他的选择。
送走了慕容澜,傅白独自上楼,他细细思索着爸爸说的话,爱会变成枷锁吗?原来这么多年父亲无微不至的照顾爸爸的生活,在爸爸眼里,竟然只是枷锁。
他突然觉得,爱是放纵,爱也需克制,克制私心,克制欲望,克制内心猖獗变态的阴暗思想。
这很难,尤其对于傅白和傅铭泽这样的人来说。他们太过强大,有时候很难站在对等的立场上为对方考虑。
日子一天天过去。
傅白除了工作之外,几乎所有时间都花在了医院里,陪伴在苏见秋身边。
其实他很忙,因为他太年轻了,并不像他父亲那样即便退居幕后依然能够运筹千里。
但他依然坚持在医院陪护。
早晨伺候苏见秋洗脸刷牙,中午陪他吃饭,晚上给他擦身体、陪睡觉,还有个附加项目,那就是揉肚子,揉着揉着苏见秋就睡着了。
连护士们都很惊讶,很少见卧床那么久还排便那么准时顺畅的。
就这么过了一个月,苏见秋身上终于长了点肉,脸色也红润了,傅白倒瘦了十斤。
苏见秋拆石膏这天,傅白来晚了,他赶到医院的时候,苏见秋已经在医生指导下开始做第一次康复训练。
傅白提着给苏见秋买的肯德基进了病房,把餐盒放在桌上,没敢出声打扰,就靠在复健室门外隔着小窗户看。
苏见秋正在护工和医生的帮助下做简单的伸曲动作,看得出来,他的胳膊和小腿还是很疼的,很简单的动作都做的很吃力。
傅白紧张的扒着窗户往里看,苏见秋每做一个动作,他的心就跟着揪一下。但他又不能进去,他一进去,苏见秋准得闹着往床上躺。
半个小时后,第一次复健做完了,傅白出了一身汗。
医生和护工搀着苏见秋从复健室出来,苏见秋脸色苍白,额头上全都是汗,病号服都被汗水浸湿了,只往前走了两步,就直愣愣往下跌。
傅白连忙上前将他抱住,直接把他抱到了床上。
医生跟傅白聊了两句就走了。
傅白拿毛巾给苏见秋擦汗,柔声问他:“怎么样?疼得厉害吗?”他之前在医生那里问过,有些时候复健比骨折还疼。
苏见秋咬着下唇摇了摇头,转过头去,将脸埋进了枕头里。
“怎么了?累了?”傅白看他情绪好像不对,连忙哄他,“我给你买肯德基全家桶了,你不是说想吃吗?还有冰可乐,你喝一口?”
苏见秋没抬头,“不要,不吃……”
这回傅白听出来不对劲了,伸手扒拉开他的头发,把他的脸从枕头里刨出来。
苏见秋眼睛红红的,脸上全是水渍,不全是汗,他哭了。
“怎么了这是?”傅白慌了,连忙反思自己最近两天的行为举止,也没得罪他啊,“阿秋,你怎么了?哭什么?我又惹你生气了?还是疼得厉害?你别哭行不行?”
苏见秋摇头,扯被子捂住了脸,“没有,都没有!我不怕疼!呜……”
他说着说着哭的更厉害了,直接哭出声来了,声泪俱下,“我完了……我胳膊废了……不能画画了……”
傅白一愣,被他吓到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边拨开他的头发给他擦泪,一边说:“不是,谁说的呀?医生说的?”
苏见秋哭的呜呜的,打着哭嗝说:“胳膊伸不直,手指蜷不上……还老抖……”
“阿秋,阿秋……”傅白攥住他的手,用手指梳理他凌乱的头发,“你听我说,凡事都得有个过程,这才刚一个月,才刚拆了石膏,你没听说过吗?伤筋动骨一百天呢,你这才几天?你别着急,这骨伤急不得。”
“刚拆了石膏伸不直胳膊很正常,只要后续复健训练到位,很快就能恢复正常的。别说你是骨折了,就算正常人打了一个月石膏,那胳膊那腿能麻利吗?”
“阿秋你想想,你刚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全身哪儿能动啊?现在才一个月,都能下地了,这已经恢复的很好很快了,你别急行不行?退一万步说,就算你真残了瘸了,哥哥养你一辈子,你怕什么呢?断臂维纳斯不还断臂了吗?那不一样很美吗?”
本来说的好好的,苏见秋一听到这不乐意了,“你才残了瘸了呢!你才残了瘸了呢!你滚开!你怎么那么烦人啊……”
“好好好,我残我瘸,”傅白举手投降,哭笑不得,“我说错话了,阿秋你肯定能好。”
傅白笑着,突然牵住他那只手,低头吻了他的手指头,“给你一个幸运之吻,把我的好运都给你,一定会好的。”
他温柔的看着他,眼睛里全都是他的影子,比日月星辰更明亮。
苏见秋吸了吸鼻子,抬手抹了把眼泪,“冰阔乐呢,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