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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傅白用公务机接苏见秋回S市。
那里有更好的医疗服务,也方便傅白一边工作一边陪苏见秋养伤。
临行前,医生把苏见秋的鼻饲管拔了,管子拔出来的时候尾部带着血,苏见秋的鼻子也出血了。医生说有些病人的鼻腔粘膜和胃粘膜脆弱些,这种情况是正常的,不需要太担心,管子拔出来后很快就能恢复。
傅白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是不担心才怪了。
他这时候才知道,原来苏见秋每次喂饭都说疼,是真的疼,并不是撒娇的。
omega就是金贵,他们美丽精致,但是身体很脆,很容易就折了。许多年前,所有omega都是要在国家AO信息中心备案的,他们的配偶必须由国家来匹配,大多匹配给有足够能力保护他们的强大alpha,但是这不符合人权,后来被废除了。
在苏见秋出这场事故之前,傅白是把他当小玻璃娃娃来养的,卧室里的摆设不能有一点锋利的边角,助眠的熏香是浓了还是淡了,床上铺的盖的是软了还是硬了,事无巨细,傅白都要一一过问。他累并幸福着,并且有一种玩养成的诡异快感。
可现在他的小玻璃娃娃从天上掉下来了,还把自己摔了个稀巴烂,这简直是把他一盆心血都泼在了地上,简直是拿把刀子捅他的心,而且还是每天反反复复的泼,反反复复的捅。
傅白看着医生撤管,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然后小心的给苏见秋擦鼻血,安慰似的摸了摸他的头。
苏见秋却一点也不在意,他完全沉浸在拔管后呼吸自由的喜悦里,虽然他嗓子因为插鼻饲管有点发炎,嗓音格外沙哑,但是被医护人员抬上傅白公务机的时候还问傅白:“你看我打石膏的样子像不像大力水手?”
傅白无奈,连声夸赞:“像,太像了。”
傅白的公务机很豪华,或许是因为出身建筑系的缘故,他有自己独特的审美,这架公务机的内部设计也十分独特,有一种优雅的艺术感。
苏见秋没上来过,一直东看看西看看,直到被人抬进去躺好,傅白按住了他的头,“别动了,当心扭到脖子。”
苏见秋被随行的医护人员安置妥当,突然感叹道:“啊,我不想努力了。”
他知道傅白有钱,傅家的老宅和傅白的玫瑰庄园无不透露着金钱的味道,但是这架公务机还是让他近距离感受到了霸总气息。
他开始怀疑人生,“我已经被金主爸爸包养了,我为什么还要努力?”
傅白正打开电脑准备工作,闻言笑着看他:“那就别努力了,爸爸养你。”
“好呀。”苏见秋软绵绵的答应,又看了看自己打石膏的右手臂,“可是我胳膊断了,抱不住你的大腿了。”
“没关系呀。”
傅白突然从电脑屏幕上挪开眼神,漫不经心的说:“你可以,用腿盘住。”
“……”
好涩情!
苏见秋的脸一下子红了,连忙往四周看了看,还好随行医生都在飞机管家的安排下喝茶、吃点心、聊家常,他瞪了傅白一眼,“不要脸!别在飞机上乱开车。”
不过,他好像小腿也骨折了,并不能盘住。
天呐,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苏见秋扯下眼罩挡住了自己红通通的脸。
傅白低头笑了笑,也不再打趣他,喊了韩特助过来处理公务。
他一边看文件,一边小声和韩特助交谈着,还不忘分出一点心思盯着苏见秋。
工作中的alpha有点迷人。
苏见秋忍不住掀开眼罩一角暗中观察,却被他逮个正着。
傅白:“怎么了?”
“哥哥,你工作时候的样子好帅,太像个衣冠禽兽了。”他还不忘cue韩特助一下,“韩特助也是,好帅,一看就是精英。”
韩特助谦逊的笑了笑。
傅白觉得“衣冠禽兽”这种词实在算不上夸赞,但也懒得纠正他,只趁机问他,“那你想来我们公司工作吗?”
苏见秋愣了,“我?我能做什么呀?”
傅白说:“跟韩特助一样,做我的助理。”
傅白有一个秘书团,多加一个人做些闲事也没什么,他们还能每天在一起。傅白想想就觉得很好,不比苏见秋出去拍戏强多了?
苏见秋笑了,“那你每个月给我开多少工资?虽然我是个小糊咖吧,但是我的收入也不少呢……”
傅白突然认真脸,“不开月薪,我给你开年薪,一年五千万吧,再给你一部分股份,行吗?”
韩特助拿文件的手微微颤抖。
苏见秋看他认真的样子觉得搞笑,“你开什么玩笑,我如果去给你当助理,韩特助岂不是要下岗了?”
傅白低头在韩特助递过来的文件上签字,“他有他的工作,你们又不矛盾。”
“不是,我是说我做不好,肯定要韩特助来擦屁股,他会崩溃到离职的。”苏见秋放弃挣扎,“我还是继续拍戏吧,这是我的事业呀。”
傅白没说话。
韩特助听了全程对话,依照他对老板的了解,傅白大约真动了这样的心思。其实也不一定进秘书团,在公司里随便安插个听起来高级又不用做事的岗位也可以,就怕苏见秋不同意。
韩特助笑了笑,出来圆场,“人家演员做的好好的,谁愿意来当社畜啊。”
傅白淡定的瞥他一眼,“社畜?我亏待你了?”
韩特助一边捂嘴,一边猛摇头,他真是多嘴。那确实是没亏待,从他毕业后跟在老傅总身边,再到老傅总退居幕后他开始跟着小傅总,那他的年薪是一路飙升的,他很满意。虽然嘴上说着自己是社畜,但其实心里巴不得一辈子为公司当牛做马。
这该死的资本家,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
飞机穿过云层。
傅白守在苏见秋跟前,看他望着窗外发呆。
这几天,苏见秋瘦了一圈,连下巴都削尖了。他安静的躺在那里,微闭着眼睛,金色阳光洒在他苍白的脸上,能照出皮肤下的淡蓝色血管,就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玉,看上去十分娇贵。
傅白以为他要睡着了,起身拉上了窗帘。
苏见秋的眼睫突然颤了颤,懒懒的说:“要是能开着这架飞机环球旅行就好了,想想就好爽呀。”
傅白笑了,心想他到底是个孩子,还有些玩儿心,俯下身看着他的眼睛说:“你要是喜欢,等你身体好了,咱们就飞一趟欧洲,带你看看我留学的地方。”
“好呀,可是那得等很久了吧,还要等文森特教授来给哥哥做了会诊才行。”苏见秋想了想,“如果哥哥也能好起来就好了,他从来没坐过飞机,一次也没有。”
他突然有点难过,望着窗外的眼睛水水的,?“我好想带他坐一次飞机呀,在天空中看看云层,看看太阳升起时候的样子。哥哥小时候想做机长的,可他一次飞机也没坐过。”
苏见秋喃喃说着,嗓音越来越哑。
傅白有些心酸,怕他想多了会难过,于是岔开话题,“阿秋,要不要喝点果蔬汁?”
苏见秋眨了眨眼睛:“我可以喝吗?”下了鼻饲管后他还没吃过东西,护士只用棉签沾水润了润他的嘴唇。
傅白看向茶桌旁边的医生,?“可以吗?”
“可以的,稍微加热一下。”医生说,“现在肠胃还有点弱,最好喝温的。”
“稍等。”傅白揉了揉苏见秋的头发。韩特助很快端来加热过的果蔬汁,傅白接过来,把吸管送到苏见秋跟前,“小心一点,别呛到。”
这边话音刚落,苏见秋只喝了一口就剧烈咳嗽起来,他嗓子有点发炎,吞咽的时候嗓子里像刀割一样,眼泪都疼出来了,整张脸憋得通红。
“怎么回事?”傅白连忙放下杯子,抽了纸巾接住他吐出来的果蔬汁,看到里面混着血丝,顿时慌了,“医生!医生!”
医生就在旁边,听到苏见秋的咳嗽声立刻就围过来了,连忙帮他顺气。
苏见秋咳得厉害,心口也跟着绞痛,一张脸因为呼吸不畅泛起病态的红,全身都在剧烈痉挛。他摔下来时伤了肺,这么一咳就震到了肺部,连带着吐出来几口血。
傅白看得胆战心惊。
“快!氧气面罩!”
“吸氧!吸氧!”
随行的医生们都是经验丰富的,即便在飞机上也能妥善应对。医生把氧气面罩放在苏见秋脸上,指挥着他吸氧。
“唔……”
苏见秋流着泪喘了一阵,终于慢慢呼吸平缓下来。他刚才一咳,带动了身体上的伤,全身都疼,没一会儿就蔫儿了。
傅白在一旁攥着他的手,把他手心都捂出来汗了,他握住傅白的手摇了摇,然后吃力的冲傅白笑了笑。
“别闹,难受就休息一会,不疼吗?”傅白看他脸白的透明,心疼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苏见秋想摘掉氧气面罩,跟他说没事的,就一点疼,别担心。
傅白按住了他的手,“别动,别说话,睡觉。”
苏见秋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闭上了眼睛,他本来就很不舒服,折腾了一阵子早就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傅白把医生叫到隔壁,很谨慎的问:“他的肺,不会留下病根吧。”
医生并不敢打包票,每个人身体情况是不同的,只能说:“这个不好说,好好养着,或许不会。但以后,肯定是不能劳累的。”
医生当然也不担心这一点,苏见秋自然也累不着,看这样子就知道他是个富贵闲人。
傅白脸色很不好看。
默默回到苏见秋跟前,掏出手机给季岚星发了微信,问季岚星:“经营一家美术馆难不难?”
季岚星:“你问我干嘛?”
“舒真的美术馆落成,不也有你一半功劳吗?”傅白知道,季岚星为了追舒真,鞍前马后,为舒真的美术馆干了不少事。
“怎么了?手伸那么长?你也要发展文化产业了?”
“不是,我想给你嫂子也开个美术馆。”傅白铁了心不想让苏见秋当演员了。
季岚星:“哦,不难,对于你来说不难,对嫂子可能有点难。毕竟嫂子没学过也没干过啊,画画和经营美术馆是两码事。舒真在国外这些年也没闲着啊,一直做着准备呢。”
季岚星:“不过……”
傅白:“不过什么?”
季岚星给他想了个办法,“你可以安排个人帮着经营运转嘛,嫂子就只管享受艺术气息,拍照发微博就行了。也不用他操心,下面的人定期给他汇报,时间长了,他自己就能搞明白都是怎么回事了。不过嫂子演员当的好好的,最近还有新电影要上,你这是干嘛呀?”
季岚星是星锐的老板,自然第一时间就知道苏见秋出事了,凭他对傅白的了解,他知道傅白怎么想的,但他还是忍不住劝:“你不想让嫂子当演员了,他知道吗?他怎么想的?你要是扼杀他的事业,那你给他弄个美术馆,不就跟你爸在家里给慕容叔叔建实验室一样吗?又蠢又自私啊。”
“那能一样吗?”傅白本能的反驳。
季岚星问:“那怎么不一样了?”
傅白还真回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