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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把浴缸放好水,又出来让顾以羡帮她把伤口处裹上保鲜膜。虽然顾以羡会帮她洗,尽量不让伤口碰到水,但到底还是要再仔细一些,真的感染了才不妙。
说实在的,顾以羡从小学散打,小时候因为别人总嘲笑她没爸妈养,没少跟别人打架,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就没断过。她自己每次都是浑不在意,囫囵上点儿药就算完事儿,但这次对待燕归却与她平时作风截然相反,一辈子的小心仔细都用上了。
都准备好两人前后进浴室,热水已经放好,烟雾氤氲。
燕归走到浴缸旁,她一点点解开衣服,偏头看看顾以羡。这人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正盯着墙上的瓷砖发呆,燕归忍俊不禁。
发呆的功夫,顾以羡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她在浴室里四处看了看,没忍住问道:“你这怎么没有镜子?”
燕归脱衣服的手顿了顿,看了过来。
顾以羡有些后悔,她想起之前在京城“当归”酒吧,燕归把浴室的镜子挡住的事,直觉告诉她,这大概是触及到了什么敏感的地方。
她想找补一下,但燕归已经先开口了。
“等我脱掉衣服你就知道为什么了。到时候……”燕归视线偏开,不自在地说:“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嫌弃?
顾以羡脱口而出:“我怎么可能嫌弃你!”
燕归深深看她一眼,镜子的话题就这样敷衍过去,她不照镜子的根本原因并非是伤疤,而是早已面目全非的自己。她没再说什么,只是自然地把脏透了的衬衫脱掉,露出冰雪般透白的肌肤。
顾以羡视线落在她裸露的肩背上,呼吸猛地一滞。她没想到,燕归的意思是这个……
“你……你身上这些……”顾以羡走到她身后,难以置信地盯着身上那些被她雪玉一样肌肤衬托出来的伤疤。
燕归看着她的眼睛,从里面看到震惊、心疼、不解,就是没有她担心的嫌弃。
敛起的眼眸藏着秘密,燕归用无所谓的语气说:“很早之前一起案子弄的。”
“什么案子?”顾以羡问出口后又觉得不太妥,这不是揭她伤疤么,“你要是不想提的话就算了……”
燕归感受到对方灼热的视线,敛起眼底的情绪,抬眼和她对视,淡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个爆炸案。”
爆炸……
顾以羡顿时反应过来,难怪她之前在面对爆炸时整个人有些情绪崩溃,原来症结在这。她原来经历过爆炸案,并且在里面受了伤,留下伤疤,这才会对爆炸案留下心理阴影。
想明白这些之后,顾以羡突然克制不住,上前一步抱住她。燕归太瘦了,平时穿着衣服都能感觉出来,如今上半身只剩一件内衣,顾以羡贴着她的肌肤,更能感受到怀里纤瘦的骨感。
燕归在她怀里动了动,低声说:“脏,还没洗澡呢。”
顾以羡把她抱更紧,道:“不脏。”
燕归伸手盖在她搂在自己腰间的手背上,说:“我之前其实挺怕你看见的。”
“就因为怕我嫌弃?”
燕归嗯声,没否认,她确实是这么想的,怕顾以羡嫌弃。
顾以羡抬起头,下巴搁她肩膀上,一双桃花眼含情望着她,在浴室升起的热气中显得更加迷人。
“我不嫌弃。”顾以羡盯着她看,犹豫了一瞬,然后无比认真地问:“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
即便是心里早就有数,但燕归还是很没出息地呼吸一紧,心跳像是个小马达一样不受控制地猛跳起来。她蓦地回忆起七年前她们才在一起的时候,那会儿顾以羡才23岁,但对待感情比现在还要直白勇敢,认识她不过一星期就敢跟她表白,半点儿不要脸皮。
这么一想的话,现在成熟多了,比原来脸皮薄了些,知道纠结犹豫了。
她一时间陷入太多情绪之中,在顾以羡看来就是整个人呆住了,闹得顾以羡摸不清她的想法,担心是不是要被拒绝了。
顾以羡不想让她说出拒绝的话,忙自己把话题引开,松开抱着她的胳膊,催道:“好了,快洗澡吧,一会儿水都要凉了。”
燕归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她看看顾以羡,没急着表态,而是手脚麻利的把衣服都脱掉,迈步坐进浴缸里。
顾以羡眼睛又不知道该往哪儿看了,只不小心瞥了燕归胸口一眼,立刻便觉得一股热意顺着脊髓烧到脸上。燕归的身材消瘦,但胜在形状很好,而且顾以羡情人眼里出西施,什么都觉得好看得紧。
“我先帮你洗头发?”顾以羡拿了个小板凳坐在浴缸边上,在燕归身体都埋进水里,被泡沫遮住之后才敢看她。
浴室内的蒸汽越来越大,整个空间都雾蒙蒙的,顾以羡的手在柔软的发丝间穿梭,燕归微闭着眼享受她的服务,勾得她心底泛着痒意。两人表面看上去都很平静,但各自心底都泛起波澜,尤其是顾以羡,她刚刚的表白还没有得到回应,此刻更加心事重重。
她又陷入了纠结之中,都没注意燕归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正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稀里糊涂洗完了头发,燕归没受伤的手把自己清洗干净,有伤的胳膊一直悬空,顾以羡紧张地盯着她,生怕她一不留神就沾上水。
视线又落到燕归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上,顾以羡又开始心疼,她想到不久前的爆炸,又忍不住后怕。燕归身上、脸上那些模糊的血肉,再想起来还是让人胆战心惊,顾以羡想着想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怎么了?”燕归问她:“冷吗?”
顾以羡忙摇头:“没,没什么。”
燕归眯着眼看她,显然不相信。
“我就是……有点儿后怕。”
后怕?
燕归明白了,她想伸手摸摸顾以羡的脸,但想到手还是湿的,于是打消了念头,只轻声安抚她:“别怕,没事。”
……
燕归洗好之后,给顾以羡找了换洗的衣物,催她先洗澡。
两人都收拾好之后,燕归把浴室的灯关好回到卧室,看到顾以羡靠在床上发呆。她走过去掀开被子进去,往顾以羡身边靠了靠,问:“想什么呢?”
顾以羡顺势就歪头靠她肩膀上,道:“我后怕的其实不单单是今天的事。”
“嗯?还有什么?”
“原来的事。”顾以羡抓住她的袖子,道:“我想到你曾经经历过那么严重的爆炸,我就后怕。虽然那时候还不认识你,但现在想想就不行,害怕的厉害。”
燕归抿着唇没说话,事实是那时候顾以羡并非不认识她,她们还是彼此亲密无间的爱人,但这些都成了她自己一个人的秘密,无法说出口。
“幸好你没事……”顾以羡眷恋地靠着她,声音有些颤。
燕归眼睛有点儿红,她没受伤的右臂伸长,从后面把顾以羡搂进怀里。
“我刚刚,是不是还欠你一个回答?”
“嗯?”顾以羡怔了怔,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立刻紧张地抓住了她的衣服,从她怀里抬起脸,和她对视。
“你、你要回答什么?”
燕归把她眼底的所有情绪都看透彻,惊讶、紧张、欣喜、犹疑、还有一点害羞,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七年前一样可爱?
燕归搂着她肩膀的手臂上移,手指轻柔地抚了抚她的脸颊,柔声说:“喜欢你。”
顾以羡的手更用力攥紧她的衣服,因为她短短三个字就有点儿上头,血气全往脸上涌,她都怀疑自己高血压了。
短暂的惊讶之后就是巨大的喜悦,顾以羡把红的发烫的脸埋进燕归脖子里,咬着下唇克制着不高兴地大笑出声。
燕归察觉到她极力克制的喜悦,把她搂得更紧了。
过了一会儿,顾以羡又抬起头看她,直愣愣地问:“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燕归好笑地看着她:“你觉得是什么关系?”
顾以羡定定看着她,脸上热气上涌,但还是厚着脸皮喊她:“女朋友。”
是回答问题也是在叫她。
燕归笑了,伸手捏她的脸,应道:“嗯。”
顾以羡激动的不行,忍不住就一直叫她:“女朋友,女朋友,女朋友。”一连叫了好几声,燕归每一声都回应她。
顾以羡把脸埋进燕归怀里,额头抵着她,往敞开的睡袍领口里拱了拱,大着胆子用唇碰了碰这人锁骨。
燕归把她抱的更紧。
顾以羡脸更烫了,自己在心里吐槽自己厚脸皮。但转而又十分得意,厚脸皮怎么了?脸皮薄的人都没有女朋友!
刚刚确定关系的两个人都很亢奋,明明一宿都没合眼了,都困得厉害,尤其燕归眼中都有了血丝。顾以羡头脑冷静下来之后,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这点,于是又拉着燕归滑进被子里躺好。
顾以羡惦记着燕归手臂上的伤,没过分造次,只规矩老实地搂住她没受伤的右臂,和她紧挨着躺着。
真的是太困了,燕归在顾以羡身边时最为安心,闻着她身上的味道,眼皮陡然沉重起来。顾以羡盯着她看了会儿,伸手抚摸女人的脸颊,然后小心翼翼、无比轻柔地在她额头吻了吻。她想到燕归身上那些陈旧的伤疤时,还是会心疼,她不知道燕归当时具体经历了什么,但那些伤疤全都在记录着那惨痛的过去。
那些事虽然都过去了,但顾以羡心里还是难受。过去的事她无法参与,她只能在心里暗暗承诺,未来无论发生什么,她都要第一时间出现在燕归身边,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