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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太忠去哪儿了呢?他带着老易逛街去了。
两人都是才从东莽这山旮旯出来的,早听说中州繁华了,却一直没来见识过,自是要了解见识一番。
不过,老易对进大城市有点排斥,“大城市有什么好呢?咱们到周围的小镇转一转就可以了,其实我更喜欢看多媒体。”
“你就是一宅男,”陈太忠毫不留情地耻笑他,“别扯了,除了逛街,我还有正经事呢。”
他当然有正经事,那就是打听巧器门的来历、山门,这些都不知道的话,如何报复?
当然,中州的风土人情,他也是要了解一下的,省得被人一眼认出是外地人。
他倒不是担心受到歧视,关键是他打听消息的时候,不想被人注意到,再说了,异于常人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那我得去搞块身份玉牌,”老易闷哼一声,“啧,真是麻烦。”
他说去搞玉牌,也没去搞,只是两人飞抵金乌道的九阳城时,他说一声,“你稍等我一下”,然后就迅疾离开。
不过这家伙也邪行,离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就拿了一块玉牌回来,“这玉牌我能用三天,走吧,进城转一转。”
陈太忠也不知道,这厮是从哪里弄到玉牌,看起来熟门熟路的样子,但是他也不想问,谁还能没有点秘密呢?
不得不说,中州比东莽强出太多了,只说城市就大了不少,货物也极为丰盛,陈太忠甚至看到,有四、五级灵兽的肉,就在街边的肉铺里出售。
当然,灵兽肉的价格相对比较贵,但是九阳城并不是道治,仅仅是郡治而已,就有灵兽肉随便卖,这本身就挺令人惊讶。
而丸药店里,各种丹丸并不是很贵,比东莽要低百分之二十左右,有些精品的丹丸,比东莽的贵,却又是分了字号。
像标了几朵鲜花的丸药,就比一般丸药贵出差不多一倍,陈太忠有点好奇,“都是回气丸,怎么价钱差这么多呢?”
“真正百花宫的丸药,自然要贵一点,”卖药的小姑娘很不客气地给了他一个卫生球,“我家是三百年的老店,绝对没假货。”
这百花宫,陈太忠听说过,事实上是个称门的宗派,下辖七八个小派,遍布中州东部,擅长炼丹。
百花宫的势力范围并没有连在一起,这是比较罕见的,不过他们能有如此超然的地位,主要是——百花宫下属所有的门派,都是以女修为主。
百花宫本部,更是一个男弟子都没有,就连战堂,都是一帮女修。
可是,还真别小看这帮女修,战力一点不比男人差,她们中的很多人,都有跟其他宗派的弟子双修,潜势力也极为惊人。
中州的城市,物质极为丰富是一点,还有一点就是,修为普遍比较高。
当然,这并不是说,满大街都是灵仙天仙,但是街上走的人里,很多都是高阶游仙,灵仙也不少见。
打个比方吧,在东莽,那些摆摊的散修里,一百个里,有那么两三个灵仙就不错了,但是在九阳城摆摊的,十个人里,怎么也有个把灵仙。
要不说中州是修者的大本营呢?果然如此。
在九阳城,陈太忠甚至见到了“学院”的牌子,在东莽,这也是很少见到的。
学院是招收学生的——这是废话,招收的学生肄业之后,可以根据情况,推荐到军队、官府甚至是……宗派。
按地球上的说法,这些学院其实是不包分配的,但是很多家庭,没有太多的修行经验,就把孩子送到学校里来学习。
学费很昂贵,但总是能学到点东西,而且成绩真的优秀的话,会被人看重——主要是军队看重。
这是从军队崛起的一条路子。
不过也有人,会被官府看中,在学院里系统地学习过,从政是有优势的。
宗派一般是不把学院放在眼里的,但是真正优秀的学院,真正优异的学生,宗派也会抢夺,当然,以宗派的傲慢,他们只看得上自家学院里的优异生,或者其他官府办的学院里的极优异生。
不是每个宗派都有兴趣搞学院的,大多数宗派没有兴趣搞,因为宗派的杂役、后备、外门、内门之类的递进管理,已经是一套学院系统了。
说得远了,总之,学院是非常麻烦的,这里面门道也特别多,在东莽没什么学院存在。
反正两人在九阳城走了一趟,就觉得大开眼界,果然是中州气象。
还没怎么逛,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两人找个客栈住下,客栈里居然有歌舞节目,演出的女修里,还有灵仙,穿得极少。
老易对这个很感兴趣,不过看了一阵之后,就摇摇头,“只是激起人跟她们交媾的欲望,没有故事情节也就算了,连身法都不行……这也能叫灵仙?”
“所以说,还是洗洗睡吧,”陈太忠打个哈欠,他对类似节目也不感兴趣。
两人在九阳城待了两天,出城之后,老易又失踪半小时,然后才回来。
接连逛了三个城市,他都是很神秘地去拿身份玉牌,陈太忠忍不住抱怨一句,“我说,你能不能办个长久一点的身份玉牌?我有一半时间,就在等着你拿玉牌和销玉牌了。”
“进小镇就没这些问题,”老易也挺郁闷的,“是你一定要进大城市。”
“不进大城市,我能知道巧器门的消息吗?”陈太忠没好气地问一句,宗派的信息,一向是很难打听的,也只有大城市,才能有点希望。
巧器门的山门,已经被他打听到了,但是更详细的消息,却是没有。
听他这么说,老易也有点担心,“你还真要去报仇?”
“此仇不报,我枉为修者,”陈太忠冷哼一声,然后他猛地想到,“你消息那么灵通,要不你帮我打听巧器门吧?”
“那我岂不是在害你?”老易很坚决地摇摇头,想一想,他又补充一句,“我的消息,没有你想的那么灵通,这里又不是东莽。”
没有那么灵通,那你那么多身份玉牌,是哪里来的?陈太忠笑一笑,却也懒得多说,反正巧器门这个仇结得大了,怎么都不可能化解,有些消息慢慢地打听,也是无妨。
然而,到了下一座城市,他才知道老易的身份玉牌是哪里来的——偷来的!
两人在出城门的时候,老易手里的身份玉牌直接告警。
守卫见状,马上吆喝一声,“刚报失的身份玉牌……站住,不许走!”
他这吆喝也就是随口一声,并没有怎么戒备,因为身份玉牌这种事,说大就大,说小也小,对方还不得乖乖地停下受检查?
不成想,老易一提气,直接撞开守卫,冲出了城门,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几个起落就不见了踪影。
“哎,这家伙,”陈太忠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借着人群的混乱劲儿,也冲出城门。
他心里还有不解,追了十几里地,终于在一片稀疏的小树林旁,追上了老易,然后他问一句,“你拿别人的身份玉牌,怎么能跟自己的气息相符?”
老易已经站在这里等了他一阵,听他这么问,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我有改变气息的法门,不过……你学不来的。”
终于也有我学不来的功法了?陈太忠听得笑一笑,不知道为什么,又想到了刀疤大叫“主人你骗人”时的样子。
下一刻,他意兴索然地叹口气,“好了,出来时间不短,该回了……”
两人再回曲阳山,就是一个月以后了,陈太忠留下的荒兽早就用完了,不过那老仆吴伯进了趟山,又捉来几只。
两人抵达的时候,于海河正在跟两条四级的风蛇搏杀,进退有据不慌不忙,比一个月之前的反应,好出太多了。
尤其需要指出的是——他现在用的是两柄短刀,而不是大枪。
令陈太忠感到疑惑的是,在营地不远的山顶,有两大一小三个人站在那里,看着于海河跟荒兽搏斗,一边看,一边还指指点点的。
“这是干什么的?”他问老仆一声。
“好奇吧,里面还有孩子,”吴伯不以为意地回答,“我已经不让小主人练枪法了,他现在用的刀法,也挺厉害的。”
他虽然不会燎原枪法,但也知道此枪法不能随意施展,万一被人发现奥妙,麻烦就大了。
但是不使用燎原枪法的话,又会影响于海河对枪法的熟练度。
那三个观战的家伙,见到灵舟来了,也是齐齐地一怔,不过也不见如何害怕。
也不知道这三人是什么路数,陈太忠心里嘀咕一句,怎么游仙九级和四级,也能引来围观呢?
然后,他又看一看自己在营地布设的防御阵,微微点头:看来以后,还得勤设防御阵。
陈某人好歹是担了阿舅的责任,这次他俩离开,却没有考虑周围会来人。
若没有这个可防中阶灵仙的防御阵,于海河主仆没准会遇到一些小麻烦,真要有事发生,就愧对庾无颜的托付了。
要不说,这阿舅不好当,陈太忠心里暗叹,然后侧头看一眼老易,“老易,你知道护符怎么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