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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渐晚,肚子也开始咕噜噜地叫,是该找点粮食吃了。
他们两人中没有一个是真正会做饭的,而且刚长途跋涉从加拿大回来,时差又要往回倒,又累又疲倦。
“点餐吧。”南舒提议道。
谌衡掏出手机,点进平时经常点且店面就在楼下附近的餐厅页面:“想吃什么?”
南舒懒懒地问:“一定要我点吗?”
“嗯。”
南舒咬咬唇,点了两三个菜,看一下他的眼色,被他敏锐地抓住。
他英俊淡漠的侧脸勾着浅薄的笑,睨她一眼:“看我做什么?就这些?点好了?”
“点好了。”
谌衡下单,跳转完页面,轻轻一按指纹就付款了。
南舒感觉浑身不舒服,想去洗个澡换一身闲适点的衣服再吃饭,起身走进他的房间,嘀咕道:“我想洗澡,你这儿有什么沐浴乳啊?”
“自己看。”
南舒走进浴室瞄了眼。
谌衡的房间肯定不会有女人用的东西,她出国在行李箱里也带了点儿洗漱用品,可是分量刚好是三天的,已经不够用了。
她看着谌衡常用的简单的洗澡和洗头用品,以及衣柜里满满都是男士的衬衫西裤,突然觉得很苦恼。
南舒抱怨道:“早知道今晚就不住你这儿了。我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拿过来,太不方便了。”
“将就一晚,明晚帮你拿,嗯?”
谌衡捏了捏她的脸,许是觉得好捏,又多捏了几下,嫩嫩的皮肤,双颊有点肉肉的,比搓面团还好玩。
可搓了一会儿,面团不高兴了,直接拍掉他的手,严厉警告:“不要弄我的脸,长皱纹了就老了,为了抗老我可是往这张脸砸了不少钱,你赔不起。”
护肤品可贵了。
谌衡松了手,对上她的眼睛,拉长调子哦了一声:“难怪还这么漂亮。”
南舒微怔,突然心跳加速起来,睁大眼睛看着他。
二十六岁将近二十七的人了,怎么被自己喜欢的人夸漂亮,还是会不由自主的雀跃?
唉。
可能是恋爱经验太少。
随后,又被他掐住了下巴,反声儿质问:“你怎知我赔不起?”
“......”
财大气粗也不用这么拽吧?
南舒咬牙,落在身侧的拳头慢慢攥起来,象征性地要揍他。
却被他先一步发现她的动作,矜贵的嗓音自头顶徐徐响起,掺着低低的笑,“这么快就想家暴了?”
她收回拳头:“谁家暴了?你想多了。”
谌衡睨了眼墙上的壁钟,将她推进浴室:“快洗澡,晚餐很快就到了。”
“......”
行吧。
小不忍则乱大谋。
南舒脾气很好地哼了哼,仔仔细细地检查浴室的门关紧没有,发现有个东西是可以落锁的,便用手指勾了一下。
“啪”一声。
她刚勾起唇,便听见外面传来清清淡淡的属于男人的声音,明显带着控诉——
“把我当贼了?”
南舒安下心来,一边脱衣服一边笑着说:“你本来就是啊。你数数,你在不经我同意的情况下,亲了我多少次?还有上次喝了酒,我们睡在一起我还没跟你计较呢。”
“不是你说是你先主动的吗”
“确实是我先主动的,可你作为男人,没有点自制力的吗?”南舒想到一个很关键的点,“如果是别的女人主动,你也上了?而且,我后来听说,男人醉了是硬不起来的。”
她轻咳了两声,觉得接下来的问题有些羞耻,“你怎么硬的?”
谌衡没吱声。
卧室里像是没有了人,这人不知道去了哪儿。
南舒好不容易隔着一道墙,问了个难以启齿的问题,居然没人回答!?
什么情况?
南舒快速淋了浴,换上行李箱里仅有的一件睡衣,挑开门锁走出去,正打算找谌衡算账。
谁知,他知道她要出来,竟站在门口候着。
“谌衡,啊——”
她脚步太快,没来得及刹车,当下撞进男人坚硬的胸膛。
南舒细细的眉尖皱起,眼冒金星,晕乎得厉害,一边揉额头一边咒骂他:“你是不是有病啊?好端端的一声不吭站在这儿吓我。”
刚说完,腰便被搂住,双脚轻而易举地离开了地面。
他一路抱着她进了浴室,将她抵在盥洗台上,挡住她的去路。
刚洗完澡的女人身上都有股清香,南舒也不例外,发梢还滴着水,清透的水珠不断从颈间滑落,沾湿领口。
谌衡微微地抿了下唇。
南舒意外地看出了一股子欲色,一种在一个斯文矜冷男人眼中不易察觉的情|欲味道,以及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占有欲。
疯了!
他疯了!!
他绝对是疯了!!!
谌衡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在他的手掌承托下,她的脸蛋微微后仰,低头吻住了她,慢条斯理,细嚼慢咽地碾磨着。
随后,近乎狂热的吻落在她的下巴和颈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锁骨。
南舒身子细微地抖了一下。
——就一下。
她瞧见男人得逞地轻笑,眯着那双好看的浅眸,弯腰俯身到她耳边,慵懒又散漫地开口:“不是不知道怎么硬的?现在……”
南舒的肌肤如白瓷般泛着浅色的光泽,睫毛轻轻地颤抖着。
“……硬了。”
直到那两个字在她耳边响起。
南舒脑子轰的一下,洗澡时被水雾蒸红的脸颊又漫上了一股子嫣红,对上他的眸就跟被烫着了一般。
她快速侧开,却又不知道该往哪儿看。
上?下?左?右?
一种好奇的心理控制着她的大脑神经,视线总是控制不住地往下瞄。
——去看看他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他脸上带着清贵的气质,浑身温润和斯文的气息,现在却像个发了情的禽|兽,总是说一些不符合他外表的话来调戏她。
南舒气得推开他,声音大了点儿:“我问的是你酒后,酒后,酒后……!”
“那也一样。”
南舒气死了,她还狡辩地说:“我被你气到脸都红了。”
不说谌衡倒没注意,嗯了一声,同意她的说法,“被我亲到脸都红了。”
“......”
南舒起初还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打了他一下:“你要不要脸!?”
“当然要,不然怎么让你每天看我看到脸红?”
“......”
妈的。
这梗绕不过去了。
南舒质问他:“刚刚我洗澡的时候,你去了哪儿?”
“有人按门铃,拿晚餐。”
“......”南舒想起刚刚的糗事,依旧觉得很没面子,嘴硬地说了一句,“那怎么不跟我打声招呼啊?”
“这也要打招呼?”谌衡特乖地点头,表示明白,“好的,以后知道了。”
“......”
南舒顺着说下去,“亲我也要打招呼。”
他反应极快,即刻说:“这个不行。”随后,让她出去,“快吃饭,我洗澡了。”
南舒也想快点逃离他的魔掌,临走前还反击了句:“原来你还是要脸的,洗澡还知道让我出去。”
“你不走也行。”
南舒胡言乱语道:“我对看你洗澡没兴趣。”
“......”
说完,她便出去吃饭了。
谌衡不在,她正好可以先把喜欢吃的吃了,可吃到一半,觉得还是得给他留点,便放下了筷子,默默地打开电脑准备工作。
他洗完出来后,往桌面望了眼:“就吃这么少?”
“够啦。”
南舒低着脑袋在那儿敲键盘,看样子真的是在认真工作。
谌衡清冽地勾起唇角,坐在餐桌上吃饭,时而往她的方面瞄一眼,总觉得现在的生活像梦一样,似真似幻,挺怕不知什么时候就消失不见的。
他吃完饭,南舒还提醒他吃药。
旋即,谌衡也准备工作了。
他走去沙发,帮她把电脑抱去书房,被她控诉地瞪了眼,“我这里还差一点没完成,先等等。”
“去书房,这样弯着腰来工作,对腰椎不好。”
“......”
谌衡的书房刚好有两张书桌,一人一张,面对面,静悄悄地办公。
可南舒总忍不住像以前上学开小差一样偷偷摸摸看他,见他捏着眉心,用心地看文件,恍惚觉得这样子真是斯文又好看。
夜色迷蒙。
大约十一点的时候,南舒做好了工作,已经趴在桌面上睡着了。
背脊微微蜷着,软软的脸蛋一半压在手背上,长而卷曲的睫毛在眼睑下落了一片阴影,呼吸均匀。
谌衡盯着她恬静的睡颜勾了勾唇。
她搁在桌上的手机有信息蹭蹭蹭地冒进来,他无意扫了眼,竟然是习炀那小子。
习炀:【姐姐,你出差回来了吗?】
习炀:【姐姐,你睡了吗?】
习炀:【有没有去到什么好玩的地方,或者买到什么好东西啊?有礼物吗?】
小孩喜欢问自己喜欢的人有没有给自己买礼物来创造话题,如果是谌衡,估计是直接买了东西开车到她楼下,让她下来拿。
习炀很明显是对南舒有意思。
谌衡早就发现了。
突然,某种念头一闪而过。
他拿起南舒的手机,尝试用她的生日来解锁,果然锁屏开了。
谌衡打了三个字给习炀。
【她睡了。】
对方此刻必是五味陈杂,又气又无奈,一整晚睡不着觉。
可这不在谌衡关心的范畴之内。
他抱起南舒,将她带去主卧,放在柔软的床上。
她的身子软似无骨,睡意未消地翻身“唔”了声,嗓音慵懒轻慢,“我的手好酸。”
“......”
这细细的低吟让谌衡一愣,险些将他蛰伏在暗夜深处的欲望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