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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唇瓣越来越近,快要贴上时,南舒侧了脸,让他沾着酒气和欲|色的吻落在脸颊上。
她晃了晃神,轻轻摇头,来让自己清醒一些,嫌弃地说:“酒醒了,就去洗澡。”
“......”
好好的氛围被破没了。
谌衡眯着眼眸,耍赖般地躺在床上,劲瘦的手臂搭在眼睛上,一脸有恃无恐的样子,小声说:“头痛。”
“......”
南舒拿他没办法,却也不管他,熟稔地将卧室和客厅的灯光打开,认真地重新打量了一下这间公寓。
这儿有四五间卧室,只有一间是有人气的,室内装潢布置偏性冷风的黑白色调,衣柜里几乎全是西装衬衫和西裤,以及一些贴身衣物,满满都是男人的味道。
谌衡见她站在落地窗前发呆,便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将她拉到怀里,低头看了她一眼:“在想什么?”
“没什么。”
她时冷时热,对他的态度忽好忽坏,阴晴不定且难以捉摸。
南舒还做不到对他完全信任和敞开心扉,面对这段感情,她依旧是心慌慌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抛弃和冷落。
谌衡看透她的心思,牵起唇角淡笑:“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跟我说。”
南舒顿了一秒。
他继续道:“你没有拒绝这段感情,证明你还是舍不得。只要我们在一起一天,我就是你的男朋友,也是你的归属和依托。不管你对这段感情的态度是什么,我都很认真。”
南舒始终没有动,任由他环着她的腰,将她圈进怀里。
她坦白说:“我只是在得过且过。”
“看出来了。”
谌衡低眸凝住她冷漠的小脸,似乎在想她到底是什么构造的,怎么这颗心怎么捂都捂不热,每说一句话都像是在他心上划一刀,刺得他一阵一阵的疼。
南舒出门前已经洗过澡了,身上有一股淡淡沐浴乳的清香,好闻且干净。
谌衡恳求道:“我先去洗澡,你能不能不要走?”
南舒轻轻笑了下,抬眸看着他英俊的脸,吸了吸鼻子,嫌弃地说:“快去,臭死了。”
谌衡眉头紧了几分,不舍地松开她,却又不得不进浴室淋浴。
待他洗完穿着一条长裤出来,客厅卧室早就没了女人的身影。
跟他预料得一样,她不会待在这里陪他。
南舒是一个很有底线的人,上一次两人睡在一起是因为喝醉了,几乎是无意识的状态。
就算是因为有些许的感情才没有抗拒,那也算是意外。
现在,她还做不到完全将自己交付给他,当然不会跟他过夜。
而且,明天还要上班呢。
所以还是各回各家,各睡各的床好,在感情里深陷太久了会失去自我。
**
翌日。
南舒收到温亦欢发来的信息:【韩教授让我转告你,这个月的17号是他的寿宴,你要不要去?他说她联系不到你。】
寿宴?
南舒想起习炀跟她提过的事儿,韩教授果然来找她了。
之前的手机卡里南舒是有韩教授的联系方式的,可是后来出国换了号码,两人便断了联系。
她不清楚这几年间韩教授有没有找过她,但肯定都是了无音讯的。
如此一想,倒显得自己过于忘恩负义了。
南舒回复:【去。你去吗?】
温亦欢:【去啊。这么多年了,我还挺想以前班上的同学和老师的,正好这一次我们班很多人会回来。】
南舒倒没想那么多,她只是打算回去看望一下恩师而已。
既然是去看望,那必然要带点礼物,至于买什么,南舒思考了很久,都决定不下来。
于是,一拖再拖。
距离17号已经没几天了,就是这周六的事儿。
偏偏上天跟她作对似的,这一周她特别忙,跟谌衡一起出席了大大小小的会议和媒体活动。
作为正司长肯定是要接受采访的,不管是外媒还是国内的媒体,一般一个月至少会有一次这样的机会,奇怪的是,这个月出镜率特别高。
在本国接受采访或者有国内媒体的情况下,谌衡一定会用中文进行解答,再由南舒翻译成英文给外媒。
南舒不仅为谌衡做过翻译,也为国际经济司的其他大佬做过翻译,有一位高高瘦瘦的副司长说话语速特别快,对媒体的回答应对自如,收获了不少钦佩的眼光。
可每到这时候,遭殃和痛苦的往往是南舒,有几次他说太快了,南舒没听清楚他说什么,导致译错了意思,闹了很大的乌龙。
媒体会结束,她整个人像是经历了一场世界大战一样,身心俱疲。
作为下属,当然不可能要求上司为了迁就自己而做出改变,所以,她为了防止事故再次发生,默默练习了将近两个月的听力,去适应这位副司长的语速。
可是,谌衡不一样。
南舒给谌衡翻译是最轻松的,他嗓音干净,字正腔圆,不急不缓的。
不管是不是有意在迁就她,都让人觉得很舒服,总是让南舒不自觉地比较他私下跟她说话时的语气和现在的语气有什么不同。
好像,确实是有不一样的。
两人难得做完访问,有一个晚上不需要工作,南舒整个人瘫在了车子的椅背上,一副累坏了的模样。
她的身侧是谌衡,前面是徐阳在开车准备回去。
南舒有些困,便打算眯眼小酣一会儿。
谁知,男人抚着她的脑袋,让她枕在他的肩上,低语道:“现在回去大概需要一个半小时,你可以睡一觉。”
“这样不太好吧。”南舒小声说。
刚刚他们还在媒体面前扮演着上司与下属的角色,才隔了多久,就要靠在他肩上睡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徐阳在前面,两人说话声音都不大。
谌衡凑近她的耳,淡声:“你枕在我的大腿上睡也可以,下了班我就不是你的上司了,你怕什么?”
南舒也不矫情了,兀自勾出了点儿笑意,喃喃地说:“那你肩酸别赖我啊?”
“嗯。”
他还伺机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眼底略过薄薄的笑,“不赖你。”
“喂!?”
有徐阳在,被占了便宜南舒不好发作,捏了捏他的手,“别随便占我便宜。”
说出这句话时,她因为太累,不自觉掺了点儿疲惫和委屈,腔调温言软语的,唇也不自觉撅起,像极了撒娇。
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是一对腻人的情侣。
谌衡挑了挑眉头,说:“我还以为你不在意?毕竟是你说过睡一觉也......”
话还没说完,那张放肆的薄唇便被一只白白嫩嫩的手给堵住了,警告意味浓郁。
南舒脸蛋红扑扑的,闭起眼,决定不再理他。
徐阳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
经过徐阳住的地方,谌衡让他下车下班回家,他亲自开。
南舒睡了一个多小时,也睡足了。
只不过刚睡醒,双瞳迷迷蒙蒙的,根本分不清这里是哪里,以及现在是什么时候。
男人提醒她:“去哪儿吃饭?”
“为什么我们每次出去不是吃饭,就是吃饭啊?”南舒随口问了出来,听着像是抱怨。
谌衡缄默了一会儿,说:“吃饭是维持身体最基本的需求,你要是想做点别的,我也可以奉陪,你要逛街,还是说去哪儿玩?”
感觉像逗小孩儿一样,处处迁就着她。
南舒撇撇嘴,稍微清醒了点:“我很累,玩就不必了,还是吃饭吧。吃完我要去买些东西。”
“买什么?”
谌衡想起附近新开了一家餐厅,开车带她过去,趁她现在刚睡醒还有点懵,可了劲儿地抓着她的手把玩着。
南舒如实道:“这周六韩教授生日,我要去看望一下他。关于买什么礼物过去,你有什么好的建议给我吗?”
礼物这种东西,外交官最在行。
听见“韩教授”三个字,恍惚一瞬间又回到了四年多前,谌衡愣了一下。
“礼物?”他薄唇掀了掀,几乎没什么思考便说,“男人普遍送烟酒,老人送补品。印象中韩教授已经不算年轻了,买烟肯定不行,普通市场上的酒喝多也不好......”
“那买什么?”
“我带你去买两瓶黄酒。”
“黄酒?”
南舒对酒的研究不深,依稀记得黄酒是世界上最古老的酒类之一,源于中国,有且只有中国才有。
谌衡带她去吃了饭,随后直接将她带到一家较为正宗的酒庄。
里面的老板似乎跟他很熟,两人寒暄了一阵。
那人还饶有兴致地瞥了眼南舒,笑着说:“你小子,可算找到人修理你了?”
南舒跟在身侧不出声,视线往四周打量了一番。
这里有关于这种酒的介绍,原来这是古越龙山黄酒,是我国国宴专用的黄酒品牌。
北方城市气候偏冷,尤其是最近冬天快到了,天气逐渐转凉,喝这个可以暖身、暖胃。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亏她为了一个礼物愁了那么久,谌衡稍微一想就想出来了,太丢人了。
虽然是谌衡带她来买的酒,但是钱必须由南舒来付,毕竟是她送人。
他似乎很懂这个点,并没有任何抢着给她付钱的意思,而且这酒的价格不会高到她承受不起,用来表达几年的恩师情正好够分量。
付完款,两人返回车上。
解决了一桩大事,南舒整个人轻松了不少,将黄酒礼盒小心翼翼地放好,心也跟着忐忑起来。
“这么多年没去看望过韩教授,说实话我还挺紧张的。”
“紧张什么?”谌衡许是不理解,安慰她,“放宽心,就当是朋友见个面,聊聊天。”
“朋友?”
南舒乜他一眼,小声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
与生俱来的气质,做什么事都能冷静从容,能与导师处成朋友。
她可做不到。
夜渐深了,谌衡将她送回去,到了公寓楼下,盯着她的脸,几乎是立即低声询问道:“南舒,你有没有想过......”
他似乎是想说什么。
南舒好奇地抬眸看他:“嗯?怎么了?”
谌衡摇了摇头:“没什么。”
“什么啊?”这话吊足了胃口,南舒抿唇,不悦道,“到底什么事啊?你说过有什么事都不会瞒我的。”
谌衡却说:“真没什么,我也说过不会逼你的。”
南舒愣了一下,大概猜到是什么事儿了。
算了。
他不愿意说就不说呗。
既然如此,她也调皮地补了句:“你说出来,说不定我会答应呢,可惜你不说,没机会了。”
谌衡低笑,真是信了她的鬼话。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淡哑的嗓音在车厢内响起,好似离得很近,就在她耳边萦绕,“南舒。”
“嗯?”南舒挑眉看着他,以为他要说出来了。
谌衡低语道:“早点休息,晚安。”
“......”
好没劲儿。
南舒抱着黄酒下了车,连一句“晚安”都吝啬于给他,便上了楼。
夜晚。
谌衡洗了澡,站在冷冰冰的公寓落地窗前,不紧不慢地摁下打火机,点燃一根烟含进嘴里,漠然无言地看着落下的繁华夜景。
他似乎是孤独的,但又好像不怎么孤独了。
就连近半年一直观察他病情的医生都说,最近是发生什么好事了么?情况好了不止一点两点,继续保持下去。
谌衡知道,救赎他的人是南舒。
**
周六下午。
南舒和温亦欢一同前往A大参加韩教授的寿宴,因为到场人数过多,许多毕业了二十年或者十多年的校友都回来了,所以寿宴一致决定在礼堂举行。
南舒在富有特色的签名板上签上自己的名字,走进礼堂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礼堂的位置布局是分区且有序的,按照学生的毕业年份来划分,同一届的学生坐在一起会更有话题,也不至于太过混乱。
她和温亦欢一起走进去时,瞧见了吴新雪,吴新雪也朝她们招手。
她们只好走过去与吴新雪坐在了一起。
好巧不巧,习炀从侧边经过,当着温亦欢与吴新雪的面喊了她一声姐姐,就权当打招呼了。
温亦欢怔了几秒钟,有些不高兴地拍她一下,开玩笑说:“什么情况?你......不够义气啊?有情况都不跟我说。”
“哪有情况?”南舒脑壳疼。
吴新雪笑了笑说:“这人是谁啊?他坐前面去了,看样子小我们四五届,南舒你怎么会认识这么小的学弟啊?”
南舒如实说:“经济司新来的翻译,这个月才来的。”
“经济司新来的翻译?”吴新雪说,“小鲜肉啊,看上去挺帅的。看他刚刚那眼神,感觉对你有意思啊。”
南舒还没说话呢。
温亦欢就替她反驳了过去,“说南舒干嘛?你呢,说好的追人,人呢?”
这个“人”是谁。
温亦欢不说出来,南舒都知道,肯定是谌衡。
吴新雪脸上立马浮上一抹嫣红,磕磕巴巴地说:“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冷得像一座冰山一样,请吃饭都请不动,我都要烦死了。”
温亦欢说:“应该是你方法不对吧,追男人主动就输了。你只负责吸引他,要他主动才对。”
“他主动?”吴新雪皱起眉头,反问,“你觉得有可能吗?”
温亦欢不想打击她。
在她看来是可能的,因为她见过谌衡追南舒,如果不可能,那便是他不喜欢你罢了。
南舒听着两人的对话,心底缠绕了一团黑线,一阵烦闷涌了上来。
幸好,没多久寿宴就开始了。
南舒看见韩教授穿了一身唐装,精神抖擞地走上台,用他那慈祥又略带凌厉的嗓音说了一堆感谢的话,大概就是谢谢在场到来的学生,感谢校方。
在他看来,没有台下的学生,就没有他,是学生成就了他。
听得南舒有些微的感动。
也恰在这时,谌衡发来一条信息,她低眸按亮屏幕瞄了眼,只瞄到发消息的人是谌衡,还没来得及看内容就关掉了。
因为吴新雪就坐在她旁边,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尴尬,南舒小心谨慎了些。
可过了一会儿,她又气笑了,到底她和谌衡在一起是什么不见得光的事儿,需要这么藏着掖着啊?
算了,算了。
南舒任由事情顺其自然地发展,待寿宴结束,她找了个机会与温亦欢一起去跟韩教授说了两句话,将礼物递给他。
彻底结束后,吴新雪不知道去了哪儿。
南舒便和温亦欢一起走出校门,两人有说有笑的,又去校门附近的奶茶店买了杯奶茶。
突然,一辆古斯特停在了附近。
南舒瞧见车外观和型号挺熟的,拧着眉思索了一阵。
灵光一现,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刚刚谌衡给她发的信息是:【待会儿来接你?】
她没回。
他居然真的来了。
温亦欢算是谌衡半个干妹妹,当然认得谌衡的车,便笑着说了句:“谌衡怎么来了?”
谌衡又发来一条信息:【上车。】
南舒跟温亦欢一起捧着奶茶走过去,像小学生放学坐爸爸的车回家一样,齐齐坐进后座。
待坐稳了,温亦欢看看南舒,又瞄了眼谌衡,总觉得氛围不大对劲儿,奇奇怪怪的:“不对啊,你怎么来了?来专门接南舒的吗?”
谌衡很快接她的话,“不然,来接你啊?”
温亦欢被噎了一下。
“谁稀罕你接?”她快速反驳过去,转而仔细一想,瞪了南舒一眼,“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你们关系好成这样了?”
南舒顿时心虚起来。
偏偏谌衡不说话,他似乎也在期待她的回答。
南舒吸了一颗珍珠上来,嚼了一下,咽进肚子里,心想温亦欢问的又不是“你们在一起了”,只是“你们关系好成这样了”而已。
跟上司关系好,不是应该的吗?
她舔了舔唇,想了一会儿,“嗯啊”一声回答了她的话。
温亦欢啧了下。
男人坐在驾驶位,薄唇性感地一勾,淡淡凉凉地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