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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正非一上车,就看见阮茶拿着个精致的小金牌在拍照,有些好奇,等阮茶拍完,拿来小奖牌在眼前打量了一下,“篮球赛第一名?茶茶,你的篮球水平都能拿第一了?”
二中的篮球水平得差成啥样啊。
阮茶鼓着嘴抢回来奖牌,“你又埋汰人,再说,就我那站桩投篮的水平能拿第一?傅忱在年级篮球赛上拿了第一,把金牌给我了,说当做学习小组的镇组宝。”
镇啥宝?
阮正非皱眉,再想自己离开前傅斯年的表现,狠狠地打了寒颤,搞半天,他对自己热情,很可能看上自家闺女了啊!
你当谁亲家呢!
你自己前十几年和梁家当亲家没当够,现在又想儿子辈当亲家?
阮正非看着阮茶一无所知给奖牌拍照的样子,心里纠结了一下,说吧,怕让闺女开窍了,不说吧,怕自家小香猪被别人偷了。
幸而阮茶没给阮正非继续纠结的空闲,把金牌装回书包,望着阮正非,眼神真挚,一本正经的半真半假编瞎话,“爸,我和你说,坐你后头那位,在心理学上很有研究,我听他……儿子说,他一直在做催眠研究,你以后碰见他,注意点,别中招。”
说完,阮茶想到书里的事情,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和人说书里相关的,但依据书里的内容,说点似是而非的应该可以?
阮茶想罢,又继续说,“而且我先前看见他和二姨碰面,你看二姨平时的表现,说不准就被他催眠的!”
反正郁征本来就个坏蛋,自己使劲儿甩锅就行了。
阮正非:“……”
茶茶果然受委屈了,不然咋刚来南市几个月,阴谋论都冒出来了?
阮正非对上阮茶晶亮黑润的眼睛,无奈的伸手捏了捏阮茶的脸蛋,“行,你二姨可能被他催眠了,老爸以后注意点,绝对不会让他得手的。”
阴谋论就阴谋论吧,自己除了配合能咋办。
正开车的司机:“……”
溺爱孩子的家长啊!
阮正非说完,见阮茶神情轻松的看上书了,轻摇了摇头,上周六茶茶在客厅说出催眠的事情后,他就和皎皎查催眠资料查到凌晨,生怕自家闺女的异常和催眠有关。
后来得到个不算好不算坏的结果,再催眠也不能让人凭空生出没有心思,就像梁倩玲看他们家不顺眼。
倘若梁倩玲有被催眠,也就是把五六分的不顺眼升级到了十分而已,综艺上给烂脸产品打广告的事情同样如此。
可看着调查很认真的梁老爷子和梁宗旗,阮正非、卫皎二人谁也没说出来,毕竟谁能相信自己家人,真对自家有恶意呢,即使……比较轻微。
当然,阮正非和卫皎挣脱出原有的固定思维,重新考虑催眠概率的话,也觉得有一些可能。
他们在梁家住了几个月,体会很深刻,梁家的家风很清正,即使有概率培养出一个纨绔,也不至于培养出一个特别恨家里人的纨绔。
阮茶和阮正非到家时,刚刚下午六点,家里除了梁宗旗在公司不在,梁存谨下午去拍了广告,也刚到家不到半个小时。
客厅里只有梁存谨懒在沙发上打游戏,其他人都在楼上,显得整个屋子空落落的。
阮茶见大门前的摄像头往自己的方向扭了扭,笑着挥挥手,亲切的打招呼,“后面的哥哥姐姐们,又见面了呀,晚上好。”
导播室里,几个工作人员正吃着零食,见阮茶挥手,也在镜头后跟着挥手,“茶茶晚上好~”
不得不说,虽然阮茶只录制了一期,但全程表现真的圈粉,率性直爽,维护家人,懂事中带着点小自恋,真实又可爱。
以一己之力,推动了表情包的兴盛发展,在艺人的圈子里,由于梁存谨使用表情包使用的很勤快,以至于[阮茶·表情包],仅用了几日,就在一些明星们的聊天中悄然流行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
工作人员环视着四周摆放的水果篮,默默捂脸,阮爸阮妈给的水果简直好吃到哭。
他们不介意在水果面前弯腰。
梁存谨见到人,关了游戏,招手让来阮茶上前,侧身一闪,显露出后面的一个大箱子,笑嘻嘻的显摆,“快看看二哥给你准备的礼物,恭喜茶茶期中拿到了全年级第一!”
见状,阮正非拍了拍阮茶的肩膀,让阮茶过去,自己则上楼去找卫皎了,有些事,他得和皎皎商量一下啊。
都怪他们,太咸鱼了!
阮茶上前后,见到等人高的粉箱子有点惊讶,“礼物?二哥你上次不给了吗?”
闻言,梁存谨就想到阮茶精打细算给游戏充值的事情了,年纪不大,偏偏懂事又节俭,拉着阮茶去开箱子,“不一样,上次给的全年级第六,现在给的全年级第一,等到期末,二哥再给你一个大箱子。”
以前孟雨一旦排名上升,自己和大哥保准也买礼物,可现在宋家和自家关系实在差,而孟雨上次在综艺里给阮茶保湿霜的事情,也让梁存谨心中暂时的有了芥蒂,索性没买礼物。
阮茶拆开箱子,看见里面的各种游戏人物手办后,白净的小脸上明显的呆了呆,眼睛一眨不眨的,“二哥——”
“嘻嘻,喜欢吧。”梁存谨说话时,顺手rua了两把阮茶头发,语气骄傲又自得,“我可不像你大哥,净买些中看不中用的公主裙,早看出你喜欢那游戏了,就把你玩的几个角色手办都买下来了,以后出新的,咱们再买!”
阮茶脸上漾出笑,重重的抱住梁存谨,像只懒懒的小树袋熊,“谢谢二哥,特别喜欢!等有机会,我把老家里的那些家族成员都搬来,让他们团聚!”
——哈哈哈哈,二哥买的里面居然有限量款,自己以前压根买不到!
梁存谨正想继续夸自己两句,一咂摸,纳闷反问,“家族成员?你也买了手办?”
他平时喜欢收集鞋,在手办上几乎没有了解,前些日子让人收集手办,才猛然发现,玩手办不比自己玩鞋的省钱。
眼前一箱子下来,几万块出去了。
可茶茶不节俭到一个月就百来块的生活费吗?
阮茶点头,一说到自己喜欢的手办,眼睛里像有星星一样,一闪一闪的,“买了啊,我年年都买,一般都老爸老妈看着买的,我们手慢,抢不到限量的,只能买些周年的经典款,堆了一屋子来着,以后有机会,我带二哥你挨个看看,平时我清理的可勤快了。”
梁存谨:“……”
周年的经典款,一款上几千,老妹用的量词,叫些???
一时间,梁存谨心情复杂,他可能、似乎、大概低估了茶茶家的生活水平。
导播室里的几个工作人员,一个个的放下手中的炸鸡,面面相觑,“圈子里谁乱说茶茶家穷来着?”
就……
穷到能买一屋子上万的手办了?
阮茶说完,全然不觉得哪里不对,自己老妈经常说,一个手办而已,几个白菜就能赚回来,与其说囤了一屋子手办,不如说他们囤了一屋子白菜。
手办=白菜,
没毛病!
——
楼上。
阮正非上楼时,卫皎正在屋子里收拾刚邮寄来的小礼服,收拾时,卫皎甚至心情很好的哼着歌,他们特意让朋友做的,准能让茶茶成为全场最可爱最漂亮的小孩儿。
“皎皎。”
卫皎回头,看见阮正非垂头耷脑的样子,吓了一跳,忙上前嘘寒问暖,“非非,发生什么事了?我看你气色不行啊。”
说完,卫皎又撸了撸袖子,“家长会有谁欺负你了?老二干的?你说,我去帮你揍回来!”
在福利院时,卫皎一直被阮正非护着,当上妈妈后,卫皎身体里的剽悍基因突然冒出头,一家三口,但凡有需要出面的事儿,全由卫皎来,小镇上就没有人敢惹卫皎。
阮正非望着卫皎,低声把在家长会上的事情说出来了,临了,补充了一句,“我看他们都聊画展、拍卖会,谈项目、买股票,一口一个公司。”
“一问我,我只能说,咱家收租。”阮正非有点委屈,委屈自己咸鱼的收租在家长里格格不入,从而让自己闺女受委屈了,“咱家有百来栋楼也不行啊,依旧让人看不上。”
卫皎听完,整个人也郁闷了,关上门把自己在艺术节上的事说了,临了,同样补充了一句,“我看她们都说珠宝首饰,红酒的,咱也没听过啊,一问我,我就说种菜的,可也没人想买,我打折卖她们都不要。”
一棵白菜能卖一千块有什么用,在爱好里,依旧格格不入。
两个人互相吐露完,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坐下了,“在大城市生活,可真难啊。”
没个正经工作,没个正经爱好,都在家长里算异类,搞半天,自家茶茶因为他们当爸妈的,在学校里受委屈了。
阮正非认准的一件事,就很难改变思维,“皎皎,你想啊,平时茶茶在学校里,其他同学一会儿说家里的红酒,一会儿说家里的公司,咱家茶茶——”
不等阮正非说完,卫皎接下话,“咱家茶茶只能说,我妈妈种菜,我爸爸收房租,一看就和别人不同。”
以前在小镇上,大家也就种菜啊,收租啊,偶尔有些捯饬玉石、二胡,布料的,无一例外都没有公司,他们俩也没觉得哪里不对,现在一看,不对的地方太多了。
阮正非握住卫皎的手,“咱俩得发奋啊。”
卫皎回握住阮正非的手,“必须发奋。”
二人说完,又对视上了,须臾,异口同声,“发奋前,先躺下休息会儿?”
阮正非&卫皎:“……”
想让咸鱼利索的翻身,难度有点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