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被老段抓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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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微亮,段棠重新包扎了伤口,穿上了徐年放在屏风后的衣裙,随意绾了个发髻才走了出去。

徐年与陈镇江果然没睡,一直守在寝房外的客厅里。

徐年听见声音,整个人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看见是段棠走出来时,几乎是下意识的舒了一口气。

陈镇江慢慢的睁开了双眼,眯眼打量了一会段棠,冷嗤了一声。

段棠看向陈镇江道:“陈统领有事找我?”

陈镇江傲然道:“在下想同段小姐做一笔交易。”

徐年忙将准备好的披风端给了段棠,低声道:“小姐与统领去院中说话,王爷这里我看着便好。”

段棠看了徐年一眼,忍不住挑眉,这般的给方便,怕是两个人商量好要说什么了。可是和自己相熟的徐年不来说,只怕这对话没有那么友好。

正是深秋的天气,院内的桂花开得正好。在西北这个地界,桂花是极少见的,这些树该是有些年头了,养护的很好。

这里的天长夜短,院内的灯笼,不知何时已经被吹灭了。

不大的院落里,亭台假山,小桥流水,花树果树,无一不精细。

秋日的早晨还是有些冷的,段棠裹着崭新的披风倒是刚刚好,她侧目看向陈镇江:“陈统领一直不说话,难道是要和我一起赏景吗?”

陈镇江瞥了眼段棠:“我要和段大小姐做个公平的交易。”

段棠嗤笑一声,颇是不屑:“怎么?你觉得我需要什么?你能出什么价?”

陈镇江道:“我的价格开的高,但也公道。”

段棠不以为然:“你觉得我缺什么?你又需要我做什么?”

陈镇江道:“六年前,我奉命调查吊桥刺杀之事,顺藤摸瓜查回了石江城。下这个命令的人,本是要赶尽杀绝,做事的人虽是很谨慎,到底不是死士,总留下了些许证据,我也是才查出了些端倪。段千户一家三口,一夜之间凭空失踪了。后来,所有的证据以及抓到的落网的人一起指向段千户与段风。”

段棠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微动:“段风没有参与!”

陈镇江挑眉:“自然,若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也不能随意指正谁有罪。可刺杀之事,乃段靖南一手策划,段风又是石江城远近闻名的神射手,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当初王爷身上的箭伤,段小姐该是记忆犹新吧?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段棠怒道:“你血口喷人!段风那时人一直都在石江城里救灾,若有心去查,便知道他没有作案时间!不是他射伤了王爷!若当真是他,便是离得再远都能认出我来!他根本不可能下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说,可这事我是不会认的!”

陈镇江笑了一声:“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冤不冤枉你段家,段小姐心里明白!段风是不是那个神射手有什么重要!这场刺杀谋划人是谁!还用我再重复一遍吗!”

段棠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便意味着静王也知道了,我不明白,你现在和我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陈镇江道:“六年前,段大小姐带着一家逃亡的时候,可有想过我家王爷?”

段棠抿唇道:“我父兄在外做事,我从不曾过问。静王殿下被人刺杀,这件事定然都是皇家自己人的手笔,大位之争也说不上对错来!若不是我心里顾念静王,我父亲为谁做事,必然也能得谁庇护,我也不需要带着全家离开!就是因为我父亲做了这件事,我才更无法面对静王,离开才是最好的办法!”

陈镇江抿唇冷嗤,不以为然道:“段大小姐不必与我解释这些,我不是王爷,我不想听你找的理由……你说这些也弥补了什么。”

段棠道:“我本也没想找理由,人生本就是有舍有得,我爹和段风被关在哪里?你们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陈镇江道:“这些年,我从未曾将这件刺杀之事的结果禀告给王爷。”

段棠骤然侧目看向陈镇江,讶然道:“怎么会?”

陈镇江虽是喜欢擅作主张,可对秦肃的忠心确实毋庸置疑的,甚至该是比徐年有过之而无不及,隐瞒秦肃的事便是徐年来做,都没有那么让人惊讶。

陈镇江道:“我知道沈大夫的复健手册,以及用药、针灸的章程都有段大小姐手笔。也知道段大小姐肯定不知道刺杀这件事,是真的想让王爷康复。当然,你们段家人都不无辜,刺杀皇室的罪名,株连九族也无不可,何况段大小姐一走了之后,对王爷造成的伤害,更是无法弥补……”

段棠微微一愣:“他这样的身份,身边多得是人……”

陈镇江看了段棠片刻后,低声道:“在认识段大小姐之前,王府里还有宫女伺候,但此时以后王爷不许任何女子近身……”

段棠愣了愣:“可是刚才他说……”伺候的人,是不分男女的……

陈镇江没看出段棠的意思来,继续道:“如今段家的产业具在,段大小姐养得那些人都还在,谁也不曾动过。这些东西同大小姐做一笔交易,如何?”

段棠沉默了片刻道:“那我父兄……”

陈镇江道:“王爷不知此事,哪里会真的难为他们?如今他们人都在前院,衣食住行都是比照贵客来的。”便是知道,只怕这事也是不了了之,这才是陈镇江没有禀告的缘故。他追随静王多年,当初得了这个结果后,真的不敢说,那时段棠直至三个月之期过完都不曾上京,秦肃打发徐年亲自去石江城接人,谁知竟是人去楼空……

那些岁月是如何熬过来的,直至今日,陈镇江都不想再回忆,实然他心里根本无法接受段棠不痛不痒的样子,她笑一笑,王爷当年受得那些苦,心里的那些怨恨,便都烟消云散了……

段棠看了陈镇江片刻:“你要我做什么?”

陈镇江道:“给王爷治病……”

段棠道:“我虽开着药铺,绝大夫都是请来的。这些年离了师父虽是没有落下医术,但是还是外伤比较好……”

陈镇江道:“我与徐年将此事隐瞒多年,便是知道王爷这病只能你治。”

段棠狐疑的看向陈镇江:“我师父怎么说?”

陈镇江道:“沈大夫与我等说过,王爷不许人近身,这病只能你亲自来治!”

段棠道:“治病救人本就是我份内之事,何况这人又是静王……”

陈镇江看了段棠一会:“这个病没有治不治得好另说,只要您肯尽心,我便保证刺杀这件事会成为永远的秘密。若小姐不肯,那么这件事我凭着失去王爷信任,也会将此事直接禀告皇上。到时候便是王爷能保全小姐,可也不见得能保全罪魁祸首。小姐以为如何?”

段棠冷笑了一声:“既然没有说不的权利,我能如何以为?”

陈镇江道:“如此,那就是答应了。”

段棠道:“别浪费时间了,说说他的病情吧。”

寝房内,秦肃已洗漱完了,手里拿着个信笺,不知在沉思何事。

秦肃道:“让京城的人都老实一些,所有的事都丢开手。”

徐年忙道:“王爷放心,咱们在宫中的人这几年从不曾动过,现在光懿贵妃一人便够周皇后忙乎了,可太子那里……当初王爷不让东宫留人,是以连探子都撤了回来,这中毒的事,当真没有一点预兆。”

秦肃将信笺放在徐年手里:“最近这些消息就不必报来了。”

徐年轻声道:“那明日启程回凉州的事,王爷何时与小姐说?”

秦肃沉默了片刻:“她呢?”

徐年道:“小姐比王爷起了早一会,方才还在院子里溜达,许是看见了桂花有些稀奇吧?”

秦肃低声道:“她……看起来,心情如何?”

徐年斟酌了片刻:“王爷知道的,小姐从不向属下等发脾气……”

秦肃道:“凉州的府邸收拾的如何?”

“王爷放心,前夜得了小姐的消息便先让回去收拾了。”徐年捧着几件鲜嫩的衣袍放在了桌上,“王爷选件衣袍吧。”

秦肃眉宇间还有些憔悴,看了眼托盘上长袍,下意识的皱眉:“往日穿的那些呢?”

徐年轻声道:“往日的长袍不是黑就是灰,只怕小姐不喜欢……”

天光大亮,丽芸在主院外,走来走去,时不时踮着脚朝里张望。

当看见有一个黑甲侍卫从主院走出来,丽芸忙迎了过去,急声道:“怎么样,点心王爷吃了吗?徐大人肯见我吗?”

那侍卫:“王爷这会还没起身,副统领现在也走不开身。他说若是有事,中午以后再说。”

丽芸眼神暗了暗:“那……那院里是不是还有别人?我听闻昨夜……”

侍卫打断丽芸道:“王爷的私事!岂是你能过问的!”

丽芸抿了抿唇,片刻后又道:“那我能见见陈统领吗?我真的有急事!”

那侍卫看了丽芸一眼:“陈统领有伤在身,正在修养,恐怕没空见你。”

丽芸急声道:“怎么会,我昨晚还见了陈统领……”

侍卫道:“方才副统领说了,以后你不必再送点心来了。”

丽芸惊讶道:“这又是为何?”

那侍卫不在说话,转身朝院内走去,迎面碰见了陈镇江,忙拱手道:“大统领!”

丽芸在外面听见了,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陈镇江快步从主院走出来,疾步朝外院走去。

丽芸忙快步追了上去:“陈统领!……”

陈镇江并未停住脚步,侧目看向丽芸,蹙眉道:“你到底有何事?”

丽芸道:“我能见见小姐吗?”

陈镇江道:“这要看王爷的意思。”

丽芸道:“那陈统领容我见见王爷,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王爷。”

陈镇江这才停住了脚步,朝四周看看看,打量了丽芸片刻,才道:“你有何重要的事,可先同我说,若当真重要,我便再斟酌考量此事,让你见见王爷。”

丽芸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可还是斟酌了片刻,才开口道:“我知道王爷找到小姐了……”

“嘭!——”寝房的门,猛地被推开了。

秦肃骤然抬眸朝门口看去,徐年正跪地收拾着秦肃的衣摆,也跟着抬头看去。

段棠脸色不太好,抬脚将绣鞋踢掉了,踩掉了棉袜,抬眸看见秦肃,不禁微微的挑眉。

秦肃头戴黛色的琥珀发冠,身着黛色对襟长袍,那银丝的花边点缀其中,腰间是以白玉扣的银线镶边的月白色束带。龙凤玉佩从腰间缀了下来带着银白色的丝绦,另一侧还缀着一个银环与细碎的珍珠做成的压襟。他本就长得极好看,这般鲜亮的颜色穿在身上,当真是让人移不开眼眸。

秦肃垂眸盯着段棠□□的双脚看了一眼,下意识的皱眉,还好地上的皮毛比较长,能将脚遮住了大半,徐年又是目不斜视,这才作罢。

段棠看了一眼徐年道:“徐大哥你先去忙,我有事要和王爷单独说。”

秦肃自然能听出段棠的心情,他不明所以的看向段棠,清凌凌的眼中莫名的露出些许忐忑。

徐年躬身道:“王爷,属下……”

秦肃撇开了眼,面无表情:“谁是王爷。”

徐年起身站在了秦肃的一侧,恭敬道:“是。”

段棠已许久不见秦肃这般的硬脾气,似乎也有些吃惊,她听了这话,只是眼眸微转,勾了勾唇角,抬手脱了披风:“那正好,让徐大哥帮我更衣也成。”

秦肃微微一怔,下意识的喊道:“徐年……”停住,这般的出尔反尔,简直是……

徐年立即道:“王爷,方才厨房那边来了几次,似是有事。”

秦肃道:“速去。”

徐年担忧看了眼秦肃一眼,躬身退了出去。

段棠忍着笑,推了秦肃一把,一下却没有推倒,又推了一下,还没有倒。

秦肃似乎不打算理段棠,端正的站在床侧,半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遮盖了情绪,动也不动。

段棠见推不动他,整个人扑了过去,秦肃几乎是下意识的搂住了她,倒退了两步跌坐在床上。

段棠坐在了秦肃身上拽住了他的衣襟,冷着脸道:“为什么骗我!”

秦肃撇开了脸,沉默了好半晌:“没有。”

段棠怒道:“你敢说没有!不见棺材不掉泪……”说着便拔掉了发簪……

徐年站在屏风的地方,急声道:“小姐!有话好好说!那东西又长又尖,万一伤着了可就不好了啊!”

段棠回头看了一眼满眸焦灼的徐年,忍不住就笑了起来,脱了身上的披肩,解上身的衣扣。秦肃忙抓住了段棠的手,看向屏风一侧的徐年:“出去。”

徐年站了片刻,眼里都是担忧,似乎很是沮丧:“是。”快步退了出去。

段棠扔了发簪忍着笑,佯怒道:“王爷,把伺候你的人,叫出来也让我认识认识,顺道说说她们都碰你哪里了。”

秦肃赌气道:“不必。”

段棠挑眉:“除了徐年和陈镇江还有谁?”

秦肃道:“京城里还有。”

段棠颌首,小声道:“是宫女,还是宦官?”

秦肃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宦官。”

段棠道:“那你为何要骗我!”

秦肃与段棠对视了片刻,抿着唇:“本王未曾骗……”

段棠捏了捏秦肃的脸颊:“不许用本王!”

秦肃道:“没骗。”

这黛色的绸缎这个人的肤色衬得十分的好看,昨夜该是没休息好,可这脸上不见倦色,竟是看起来粉雕玉琢的,当得上秀色可餐。可这对襟的衣服,里面该是还有两层,很是保守。段棠下意识的便拽了拽他的前襟,却看见里面的内衬竟有三层之多。秦肃抬手遮住了裸/露的肌肤,瞪着段棠,满眼的羞愤。

段棠对上那忿忿的眼神,再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摘了他发冠上的长簪,那琥珀发冠落到了床上。段棠伏下身来,啄了啄秦肃的嘴唇,轻声道:“有人这样伺候过你吗?”

秦肃红了耳根,回眸看了段棠好一会,轻声道:“我……我未曾让他们近过身,沐浴穿衣从不曾让人伺候。”

段棠实在受不了秦肃那双水漾又晶晶闪亮的眼睛,单手捂住了他的眼,手心便有些痒,他还睁着眼,那睫毛一直在动。段棠搂着他的脖颈,低低的笑了起来:“我昨夜和你生气,是以为你有了别人。”

秦肃虽是被捂住了眼睛看不到,还是立即道:“不曾有别人。”

段棠应道:“嗯,没有才成,有的话那就是人脏了,我真就不要了。”

秦肃拿开了段棠的手,侧目看向她:“没有,除了你,谁也没有。”

段棠道:“我也是啊,认识你到现在,我可是谁都没有过……在你之前啊,和顾纪安也就是牵了牵手,但是那个时候我们年纪都小,也不能作数。”

秦肃沉默了片刻:“嗯,不作数。”

段棠道:“那你现在知道我为何生气,还不来哄我?”

秦肃道:“是我未曾说清楚。”

段棠道:“好,那我相信你了,以后若是敢……吵架你不是我对手,你若动手,我……”

秦肃道:“不敢的,我将侍卫队给了你,若我再动手,你便让他们将我捆起来,如何?”

段棠微微一愣,没想到秦肃那么说,这怕不是临时决定的:“侍卫队啊,守在门口的那些人吗?”

秦肃道:“嗯。”

段棠笑道:“他们可是你的亲卫队,要是都听我的,你就不怕我跑了?”

秦肃微微一怔,似乎是真的没想到:“那……”

段棠打断道:“哦——你现在是要出尔反尔吗?”

秦肃沉默了片刻:“我……”

段棠道:“你出尔反尔!我又生气了!你要哄我!”

秦肃愣愣的看着段棠,好半晌,侧了侧脸,小心翼翼的亲了亲的唇,一碰即离,他竟是先红了脸,可还是若无其事的开口道:“不生气,我在想想。”

四目相对,秦肃虽是很羞涩,可没有移开眼。他每次只要开心了,双眼便比平时明亮,那清凌凌的光也会变成软软的水波,一层层的潋滟着,极好看的。

段棠俯下身来,轻轻的吻上了他的唇。秦肃一只手揽着身上的人,另一只手护着她受伤的胳膊,唇也凑了上去。两个人便这般亲吻着,段棠伸手去扯他腰间的白玉束带,秦肃支起身来,好方便段棠的动作,那束带便应声落了下来。

段棠吻着秦肃,又将压了下去,如愿以偿的将那三层内衬扯乱了,那黛色的长袍更是拽得不成样子。

段靖南被徐年快步引进门来,几乎被这一幕撞得倒退两步,段风忙伸头去看,呆滞当场。

徐年这才知道自己闯祸了,这便想将两个人带出去,可请神容易送神难!

徐年这一动,段靖南终于回过身来,怒喝一声:“混账东西!”

段棠动作微微一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起身来,期间不忘用衣袖擦了擦嘴,回头讨好的看向段靖南,讪讪道:“爹……”

段靖南看向地上的秦肃,他身上的衣袍被扯的七零八落,肩膀都露了出来,长发凌乱的散在脑后,嘴唇似乎还有些肿着,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段棠身上的衣裙除了有点不整齐,哪里都好好的,刚才还将人家压在身下……

段靖南眼睛瞪得圆圆的,大受打击,呼吸越发的急促。段风忙给段靖南顺顺气,忙道“爹!吃饭了吃完饭再给她算账!……”

徐年忙道:“对对对!吃饭吃饭!外面已经备好了!”

段靖南终是回过神来,手指颤抖的指着段棠:“孽障!孽障!你给老子滚出来!”

段棠回头对秦肃眨了眨眼,从善如流的跑了过去,快速的穿上了鞋,拽着段靖南便朝外面走:“爹!你怎么起那么早!昨天一天没见你,怎么火气那么大呀!”又给徐年使了使颜色,“徐大哥还不快扶王爷起来……”

父子三人走了出来,便看见站在门外的陈镇江,他站在门口,目不斜视,面无表情,也没有与段靖南父子三人一起打招呼的意思。段棠也不是第一日认识他,自然看到了他眼里的笑意。他似乎是看见了段棠盯着自己看,掩饰的转了转身,快步走进屋里,仿佛故意给父子三人腾地方一般。

主院里虽是守卫森严,只有门口有守卫,院中再也没有别的守卫。这个院落不大不小,走到中央的地方四面都没有遮挡,正好说话。

段棠小声道:“那件事静王不知道,我与陈镇江做了交易,他们会放了爹和段风。”

段靖南根本听也不听,咬牙道:“爹和段风不需要你卖身求荣!”

段棠看了段靖南一会:“不会啊,我还挺喜欢他。”

段静安道:“那也不行!这事现在瞒都住,是因为那些人肯定有用你的地方,可如果你进了静王的后院,这件事同样也能成为威胁你一辈子的把柄!我不同意你喜欢他!”

段风道:“对,纸里包不住火!我和爹会想办法,我们肯定能逃出去的!”

段棠对秦肃那么了解,知道他定然不会让他们再逃走一次,可是如果让段靖南与段风单独逃走,段棠就怕她不在他们身边,他们两个依旧逃不开原本的命运。其实,虽是陈镇江做了保障,可段靖南说得对,有一就有二,这件事他可以拿来威胁自己的地方太多了。

段靖南对段棠也有些了解,不禁劝道:“女儿,男人靠得住猪都能上树,你们现在看着他对你还成……这以后的事谁说得准。更何况,这事只要发生过,就肯定会有暴露的一天,不是今天也是以后,这样两个人哪有长久,将来他知道了这事,必然不能善待你!你别和我说相信他,若是相信他,六年前咱们父子三人也不用背井离乡……”

“我看着那静王年纪要小一些,等过几年,那小姑娘水葱一样,一个个才抬进门,哪里还有你的地方。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好好的姑娘,怎么也不能去给人做妾室,就是皇家的妾,不还是妾,那生出来的都是庶子……”

段风皱眉道:“你要是真喜欢也不是不可以,要是为了我和爹那就不能!”

实然,从昨日道今天段棠的心都乱的很,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来。秦肃这些年过得也不好,陈镇江现在能用得到自己,现在肯定什么不会说的,可若是他的病好了,那就不好说了……

按照陈镇江的脾气,到时候又会觉得自己是配不上秦肃的,他若出尔反尔,自己一家人又能如何。可是,两个人是真心的喜欢,六年前自己一句话不说,便已经算是杀了他一次。一别经年,再见这个人,段棠才明白自己有多少放不下,心里也比想得还要在意他。若这般喜欢,为何不给他一个选择机会……最少自己选择相信他一次。

这件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亲自和秦肃说清楚,不管什么样回来结果,都该心平气和的接受,若当真有了不可预测的后果,到时再想办法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