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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时分,外面再次下起了大雨,一会便转为暴雨。
秦禹本在船上待的浮躁,如今又见暴雨,再次心浮气躁,若非是战船不能轻易离开,小船又太过危险,他已经想要立刻下船去了。
秦禹在船箱里走来走去,越显船舱里憋屈,竟是打开了舱门朝外看。
王顺忙挡住了外面的风雨:“哎呦,我的皇上哎,这大风大雨的,哪能开门!”
一开门,一股风便飘了进来,虽还带着水汽,可比在船舱里好太多了,当下便深吸了一口气。
秦禹道:“有蓑笠吗?咱们出去走走。”
王顺忙劝道:“皇上不可啊!这外面风雨那么大,皇上身子骨才好了些……”
秦禹很是不耐:“废话少说,快去拿,随朕出去走走。”
王顺见秦禹虎着脸,张口想劝劝,可想到这两日秦禹一直发脾气,也是不敢多言,拿起挂在墙上的蓑笠与油伞,将秦禹包裹的严严实实,这才撑着伞一起走了出去。
此时,雨比方才小了很多,外面雾蒙蒙的,可因为有风的缘故,倒是显得很舒适。上了船后,因有些晕船,秦禹极少出来走走,此时走出来竟是感觉心情好了不少。
外面的守卫很严实,可谁也不敢来规劝,何况能劝的臣子们,因今早秦禹的暴怒,如今都在主帅船上,商议如何在大雨里冒险作战计划。
秦禹站在雨中凭栏眺望,难得升出几分波澜壮阔的心情。他自来最擅丹青,望着这般的云水,突然感觉出别致的美感,便想多看两眼,一会回去画出来,待到回到京城,也能给郑王和太子看看。
便在此时,突然有什么闷声倒在在身后,秦禹下意识的回头,却见一侧的侍卫倒了好几个,一群湿淋淋的灰衣人无声无息,不知何时爬上了船。
“来人啊!!!”王顺一声尖叫,终于将出神的秦禹拉回神来。
众侍卫纷纷围了上来,不知谁撞了一下,秦禹当下摔倒在地面上,王顺尖叫一声,忙去扶,可不想却重重的摔在了秦禹的身上,他闷哼一声,咬牙骂道:“狗奴才!还快起来!”
一时间船上众人骚乱了起来,王顺倒了好几次,才从秦禹身上起来。那么多侍卫当中,身着斗笠,又有王顺打伞的秦禹是最显眼的一个人,虽看不出身份来,可最少看起来是个头目。那些灰衣人,瞅准了目标,个个奋不顾身的朝秦禹冲。
河里还有许多灰衣人,陆陆续续的从水里朝大船上攀爬。
那些带血的刀子在眼前挥舞着,一个个的人在眼前倒下,分不出侍卫还是刺客,秦禹只感觉身侧的人一个个的少了起来,他眼里满是惊恐,半晌后,终于回过神来,惊慌失措的喊道:“来人啊!!护驾!护驾!!”
这一声落,灰衣人对秦禹的身份心知肚明了,再顾不上旁的,不要命般的朝秦禹身侧冲。秦禹被王顺扶着躲在众侍卫的身后,只感觉脚上钻心的疼,浑身都是血,不知道是溅起在身上的,还是哪里来。
一艘艘的小快船,迅速的停在了一侧,赵宁夏、柴清带领众人快速的登上王船,从外围将灰衣人全部堵截在船上,极快速的将这一小股刺客,斩杀在船上。
一场杀戮,很快直至周围安静了下来,灰衣人只有少数跳船逃生,剩下的全部斩杀当场。
赵宁夏、柴清迅速的上前,跪了下来:“臣等护驾来迟!罪该万死!”
王顺缓缓从秦禹身前退后,扶住他一个胳膊,轻声道:“皇上?……”
秦禹怔怔然的目光从甲板上的血迹挪到赵宁夏的脸上,似乎尚未回过神来。
赵宁夏轻声道:“皇上?……臣等护驾不利,让宵小惊扰了圣驾,臣罪该万死!”
秦禹眼神微动,终于回过神来,抬手便是一个巴掌。
‘啪!’赵宁夏左边脸当下肿了起来,柴清不可置信的看向秦禹,“皇上!这……”
赵宁夏却暗暗的拽住了柴清的胳膊,打断他的话,开口道:“皇上,外面风大,请随臣先入船舱。”
秦禹动了动,长出了一口气,却骤然闭上了双眼,昏了过去……
王顺忙扶住朝后倒的秦禹,尖声道:“太医!太医!!”
又是一日的暴雨,院内的新栽的花,被打的七零八落,蔫嗒嗒的。
段棠已经被关小黑屋里,一夜一天了。虽然昨天傍晚吃得多,夜里不饿,可从早上到现在,早已饿得不行了。一个饿肚子的人,与那残风凄雨,倒是应景。
方才还对饿肚子也没有多深恶痛绝,只想着自己快点从小黑屋里出去。可现在对着正在用膳的秦肃,她真相掉头回那个小黑屋里去,再也不想出来了。
秦肃今日的饭菜似乎丰盛了些,虽然段棠跪在对面看不清楚,可最少不像那日青菜炒青菜了。他每次吃饭都很专注,一直垂着眼,吃得慢条斯理的,倒难得的显得斯文。
段棠跪了一会,便觉得累,悄悄的坐在自己的双脚上。
秦肃放下了银箸,抬眼看了段棠一会,缓缓开口道:“知道错了么?”
段棠连忙跪好,点头连连:“嗯嗯嗯。”
秦肃挑眉:“错在哪里?”
段棠头点一半,扭头看了徐年,徐年跟随静王日久,求生欲比谁都强,他轻咳了一声,扭开头,看向院中的残花败柳。
段棠求救无果,扭回头来,皱眉仔细想了想,未过:“不然,王爷先给个提示?”
秦肃皱眉:“谁准你出去的?”
“谁也没说不准我出去啊,谁还没有三个朋友啊,谁还没有点应酬啊,我也没卖身给谁,怎么就不能出去了……”段棠对上秦肃的目光,越说越小声,“王爷放心,下次我肯定会先问问王爷的意见,王爷让我出去,我就出去,王爷不许我出去,我打死都不出去!”
秦肃眼神微滞,没说这个答案满意还是不满意:“谁准你吃别家的饭。”
“那你也没给我饭吃……”段棠小声嘟囔了一半,想起来秦肃是有让她坐下一起吃饭的,只是她对着静王和满桌子青菜食不下咽,“哦,那我下次不吃别人家的饭了。”
秦肃昨天回来没有发落段棠,便是有让她闭门思过的意思,自己经过这一天一夜,十分的气压的还有三分,可现在又想起昨天的一幕幕,那气顿时又成了七分:“你是没吃过东西,还是没吃饱过?”
段棠烦死秦肃找后账了,要不是知道他就是静王,分分钟就要跳起来吵架了,忍了忍,还是小声分辨道:“跟着你是没怎么吃饱过……”
秦肃似乎噎了噎,紧紧的抿着唇,好半晌开口道:“起来吧。”
段棠忙站起身来,顺带活动活动膝盖,一脸的痛苦,试探的开口道:“要是没事,我就先下去了……”
秦肃看向段棠,仿佛不经意的开口道:“不吃饭了?”
段棠伸头看了眼桌上的饭菜,饿成这样,也完全没有食欲,凉拌萝卜丝木耳,还有好几个炒青菜,居然都是自己不爱吃的,这专门打听了自己的口味特意做的吧!看看那一条清蒸的鱼,蒸水蛋完全没有动过!说明他自己都不爱吃!!!
简直了!!段棠食谱里根本没有这两种东西!鱼还好,难免喝点鱼汤,可蒸水蛋从小到大都是一口都不吃的!
这人一定是上天派来考验自己的,只要过了这一关,肯定就所向匹敌!渡劫成功了!
段棠看完饭菜,眼巴巴的看了秦肃半晌,想了想:“不然,我去厨房吃吧?”
秦肃施舍道:“赏你的。”
段棠想露出几分欢喜的样子,可到底还是勉强不了自己,耷拉着脑袋遮盖住发黑的脸色,谁想吃炒青菜!谁想吃清蒸鱼!谁想吃蒸水蛋!那么大的后衙,就没有肉吗!
段棠十分缓慢的坐下来,十分缓慢的端起了碗,十分缓慢的吃一口青菜,又慢条斯理的扒拉一口饭。
秦肃似乎吃饱了,无事可做,坐在一侧,清凌凌的眼睛盯着段棠看。
段棠如坐针毡,瞬间把十分缓慢的速度加快了十倍,迅速的扒拉了几口饭,立即放下碗箸,看向一侧的绿茶,没有甜汤就算了,茶都还是热的,这么热的天气,谁会想要喝热茶!
秦肃脸上露出几分讶然:“饱了?不吃鱼和水蛋?”
段棠努力挤出来一抹假笑:“饿过头了,吃一些就饱了。”
秦肃倒也没多怀疑,看着段棠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两个人相对而坐,空气里全是尴尬的味道。
段棠实在不想在这里待了,试探道:“我有些医书在沈大夫那里,这会他该回来了,我去西院拿一下?”
秦肃似乎也是感觉这样相对而坐,很是不适应,听闻此言,如释重负,低声道:“去吧。”
段棠立即起身,快步朝外走,竟是连个告退的礼节都没有。
秦肃似乎被段棠的利落噎了一下,有心喊她回来斥责几句,可到底没有开口,等段棠彻底出了院门。秦肃才再次慢条斯理的拿起银箸,吃那只没有动过的鱼,直至吃了大半条,这才又拿起汤匙,将一碗蒸水蛋都吃光了。
秦肃似乎吃多了,倚在靠背上,惬意的眯着眼。
徐年似乎见怪不怪,凑过去:“王爷,今日吃得有些多,先歇两刻钟,然后再去院里走上一刻钟。”
秦肃眯着眼,点点头:“剩下的赏你了。”
徐年忙笑道:“谢王爷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