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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白承认,是他把苏见秋惯坏了。
他打定主意,决定给苏见秋立立规矩。
当晚他在自己房间睡下了,没去苏见秋那里,这对于他们俩近期如胶似漆的状态来说是罕见的。
佣人帮他收拾被褥的时候还有些惊讶,犹豫着问:“小夫人的点滴要挂到凌晨,他还肚子疼,您不陪着吗?”
傅白想起苏见秋惨白的小脸儿,一阵气急败坏,“家里那么多人就没个人能照顾他吗?让管家安排两个人轮班,守着他!”
佣人也不敢再说别的,只好连连点头,收拾好了被褥就去找管家。
傅白使劲揉了揉眉心,自己告诫自己,没事的,医生已经给他开了药挂了点滴,家里又有那么多佣人,管家做事稳妥又细心,他们会照顾好苏见秋的。苏见秋是家里的小祖宗,离了他也一样被伺候的妥妥的。
既然决定了要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那就不能心软。傅白进浴室冲了个澡,把门反锁,躺下睡觉。
但事与愿违。
凌晨一点,苏见秋刚拔了针,症状却更严重了,管家来敲他的门,简直不是敲门了,那就是砸门!
“先生!先生!不好了!小夫人呕吐腹泻还发烧!疼得受不了!”
傅白心里本来就惦记着,压根没睡着,他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穿着睡袍砰的打开门,“嚷嚷什么!叫医生了吗?”
管家抹了把脑门的汗,“医生和他的助理都在来的路上了,大概还有十分钟就到,小夫人疼得直叫,我看着害怕才喊醒您的。先生,您去看看吧?”
傅白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看了看苏见秋的房门,没说话。
“先生?先生?”
管家连喊了两声,随之感觉到傅白周身越来越低的气压,遂闭嘴不再说话。
就在她以为傅白不会过去,自己准备滚蛋的时候,傅白动了,推开了苏见秋的房门。
门内自然又是一番兵荒马乱。
佣人们拍着苏见秋的背让他吐,给他漱口,按揉他痉挛抽搐的肚子,还要安抚他的情绪。
苏见秋还发着烧,被折磨的狼狈不堪,蜷缩在床上奄奄一息,哭着问佣人:“哥哥是不是不要我了?”
佣人们忙着,也没看见门口的傅白,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就没说话。
苏见秋就又问了一遍:“是不是?是不是……”
他刚才吐了好多次,嗓子都哑了,再带上哭腔,就显得尤其可怜。
雪山眼睛最尖,第一个发现了傅白,猛地从床上窜下来,一边喵喵叫着,一边咬着他的裤脚想把他往屋里带。
“你是他生的吧?”
傅白低头看了看雪山,皱着眉走进屋。他俯下身摸了摸苏见秋的额温,沉声说:“没不要你,别闹了。”
语气没有不耐烦,但也一点都不温柔。
苏见秋果然不闹了。
这种语调的安抚更像震慑,不温柔的傅白更让他感觉到alpha的威压。他立刻安静下来,不哭不闹,任由傅白的手从额头转到后颈腺体,给予他镇静下来的安全感。
好想撒娇,可是不敢,也没有力气。
傅白接替了其中一个佣人的位置,不声不响的伺候他,抱着他去洗手间蹲马桶,还亲自给他擦屁股。
苏见秋没有心了,他真希望自己疼晕过去,就不用经历这尴尬的一幕幕……
虽然说当初他住院不能动弹的时候,傅白也帮过他,但眼下的情况是他自己作出来的,到底又有些不同。
好不容易熬到医生来,他晕晕乎乎汗水淋漓抓住了医生的胳膊,求医生快给他打针。
这回倒省了事了,不用哄不用劝。
傅白心想,有了这回的教训,苏见秋应该能长长记性了。
医生给加了止呕止泻、减轻痉挛的药物,扎上针半个小时,苏见秋大概没那么难受了,就睡着了。
傅白陪了他一晚,天一亮就走了。
第二天一整天没去看他,晚上也不跟他同房。
故意晾着他。
急性肠胃炎来去都快,但苏见秋本来就肠胃弱,身体差,经了这一遭,整个人胃口更差了,蔫巴的很。
他本来就待业在家,家里也没人跟他聊天陪他玩,傅白又不理他,只有雪山还算孝顺,天天黏在他肚子上,要他陪着睡。
他叨叨着跟雪山说傅白的坏话,撺掇着雪山别搭理傅白,挑拨他们父子俩的关系。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理傅白了。
但是翌日一大早,他就拖着病体下楼,非要和傅白一起吃早餐。管家懂他的心思,也没阻拦,便嘱咐佣人不必把他的早餐送上楼了。
苏见秋下楼的时候,傅白已经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了,一边喝咖啡,一边用手指划着立在支架上的平板,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像是根本没看到他从楼梯上走下来,连一个眼神也没给他。
苏见秋走到餐桌前,立刻有佣人帮他拉了椅子,他坐在傅白对面,偷偷看了傅白好几眼,才鼓起勇气说:“哥哥,早上好。”
“嗯,早上好。”
傅白终于肯抬头看他一眼,又低下头看平板去了。
嘤,被冷落了。
苏见秋撇了撇嘴。
阿姨把他的早餐端上来,由于这次急性肠胃炎,他和傅白彻底没办法吃一样的早餐了,他的餐盘里多是温软、易吸收的食物,一看就让人没有食欲。
苏见秋因为生病没什么胃口,看到盘子里的东西就更没胃口了,百无聊赖的戳着溏心煎蛋,端起牛奶抿了一口。
“热牛奶好喝还是冰牛奶好喝?”
傅白突然放下手里的咖啡,猝不及防来了这么一句,语气平平,像是真的在询问他到底哪种牛奶好喝。
苏见秋茫然的抬起头,唇上还沾着一圈白色的牛奶渍,他委屈的撇了撇嘴,然后默默低下头用叉子跟盘子里的溏心煎蛋做对,把盘子戳的吱吱响。
傅白抬起眼睛瞥他一眼,“连吃饭都不会了?要我喂你?”
“嗯……”
苏见秋皱着眉哼唧了一声,又连忙摇头。
他不敢再戳了,在傅白的注视下,连着塞了两个溏心煎蛋到嘴里。
傅白看他乖乖吃饭,心情稍微有些愉悦,这两天都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点笑意。
手机恰好在这时候响起,嗡嗡的震动着。
傅白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下意识皱了皱眉,唇角那点笑容也消失了。
他拿起手机,按了接听键。
父亲带着怒意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傅白,解释一下东城那块地的事,为什么要跟沈修齐抢那块地?这超出了公司本年度的发展计划。”
傅白轻描淡写的说:“我发现了那块地的价值,有些时候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要按照计划来。”
“你放屁!”
傅铭泽问,“是不是因为你那个omega?”
傅白看了苏见秋一眼,沉声道:“不是。”
傅铭泽:“傅白,你以前做事,不是那么没分寸。你不应该因为一个omega影响自己的判断,哪怕那个omega是你的妻子。”
傅白的脸色瞬间沉下来,“父亲,现在是我在管理着傅氏。我有权做任何事,我也有能力为自己的任何决定负责。”
退居幕后的老一代掌权者与激进锋锐的新一代掌权者,两个alpha间的对话氛围随着这句话剑拔弩张。
傅铭泽那边久久没有说话,最后把电话挂断了。
傅白面色不悦,随手把手机扔在了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苏见秋刚去厨房拿了两个草莓布丁出来,重新坐在餐桌前就看到傅白黑着脸,被手机磕在桌上的声音吓了一跳。
他以为自己又犯了什么错,没敢说话,默默坐下来吃布丁。
傅白扫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的布丁,皱着眉说:“不是一天只能吃一个吗?放回去一个。”
家庭医生要给苏见秋调理肠胃,零食都是定时定量的。布丁这种东西,吃一个也算破例了,就是给他过过嘴瘾的。
苏见秋傻了,怯怯的解释:“我昨天没吃,这是昨天的和今天的加起来两个,我没多吃。”
他努力的狡辩着,就差掰着手指头跟傅白算账了。
傅白冷着脸,“那也不行,一天一个,放回去一个。
他从接了电话就黑脸,说话的语气更是不容商量。苏见秋难得不敢唱反调,乖乖把盘子里剩下的那个布丁拨到他盘子里,“那给你吃吧。”
傅白不爱吃这些甜的,但还是在苏见秋殷切的目光下把草莓布丁吃了。然后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韩特助发来的行程表,对苏见秋说:“中午我不回来,你自己吃饭,要乖,别给我惹麻烦。”
苏见秋一听他中午不回来,想着讨好他的机会又少了,立刻说:“那我给你送午饭吧,就像上次那样。”
不提这茬还好。
他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傅白笑了笑,“怎么?又要去见什么人?需要打着给我送饭的幌子做掩护?傅太太大可不必装出这幅贤惠样子给我看。”
他的笑容带着几分讽刺,意味不明的看了苏见秋一眼。
苏见秋的脸一下子白了,“不是的……”
他只是觉得傅白太辛苦,想让他吃的好一点。他只是心疼他,真的不是什么幌子……
“哥哥,不是的,你不能这么想我……”
苏见秋哪里受过这种委屈,眼里的泪开始打转。
傅白的手机又响了一下,韩特助临时加了一项行程在计划表上,中午改成了跟父亲一起吃饭,餐桌上大约不会很平静。
傅白不耐与苏见秋争执,边打领带边嘱咐他:“最近不要出门了。”说完看了眼腕表,已经到出门的点了,就拿了资料准备离开。
“为什么呀?”苏见秋本来就委屈,刚才的事儿还没说清楚呢,傅白就要走了。现在又要他禁足,他就更委屈了,赌气问:“凭什么不能出去?”
“为什么?你自己干的好事自己不清楚吗?”
傅白顿住了脚步,把手里的平板丢给他,“自己看!”
屏幕上是他和沈修齐的照片。
傅白的手划过屏幕,一页页展示给他看,沉着脸说:“知道为了截住这些照片,我和季岚星花了多少钱和时间吗?这都在其次,你想想万一没截住怎么办?你是一个成年人了,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动脑子想一想,自己能不能承担得起后果!”
苏见秋只看了一眼就愣了,那角度很明显是狗仔偷拍的。他并不是刚出道的小新人,很清楚这种照片流出去是什么后果。
“对不起,老公对不起……”
他一下子泄了气儿,小心翼翼的捏住了傅白的袖子,软声软语的说:“我听你的话,不会再出去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傅白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苏见秋惯会拿捏他,看似不会讨好他,却偏又每个动作、每句话,都踩在让他心软的地方。
傅白揽住苏见秋的肩膀,低头看着他,“你知道错了就好,不管你惹了什么麻烦,老公都能为你解决好,但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伤害,也不希望你有事情瞒着我,你明白吗?”
“嗯嗯。”
苏见秋连忙点头,讨好的说:“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我明白的。”
傅白苦笑,在他眉心亲了一下,“你真的明白吗?我看你不明白。”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苏见秋站在原地茫然无措,品味着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但是搞不懂也没关系,因为,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