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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进入八月,顾以羡在医院复健了二十多天,在她腹部的伤口完全愈合、且身体各项指标和复健进度均达到预期之后,她向医生询问了出院的事。
主治医生给她做了全面的体测,又和燕归这个家属商量了一下,认为她已经可以出院了,于是办理了出院手续。
8月15号上午,燕归带着顾以羡出院,本来任悠然和夏之晴也说要来接她,但顾以羡没让,让她俩该上班上班,该跑通告跑通告,出个院而已,别搞得兴师动众的。
想到顾以羡刚出院也是回家休息,任悠然便打消了念头,只说再给她批几天假,让她彻底休息好了再去上班。
之前燕归和范追见面的内容,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顾以羡。她现在还有一件事要彻查清楚,在没有完全掌握所有真相之前,她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调查的事她还是交给了范追,她的身份很多事做起来束手束脚,范追就没这么多顾虑,能用一些非常手段。而范追这次也没让她失望,用了二十天的时间把她想要的信息挖了出来。
回到家之后,顾以羡换了鞋就冲进去扑在沙发上,她深深吸了口气,闻着家里熟悉的气息,感叹道:“还是家里好!我再也不要闻医院的消毒水味儿了!”
燕归放好两人的包,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拍了她大腿一下,道:“记住你这句话,以后小心小心再小心,不要把自己弄进医院!”
知道她又要趁机“教育”自己,顾以羡没好气地看她,说:“知道了知道了!这些话来来回回说了小一个月啦!你还没说腻啊!”
燕归捏她鼻子,道:“说不腻!我得时刻提醒着你!”
顾以羡抬手拍掉她的手,翻身起来,长腿一迈跨坐在她身上,双手圈住她的脖子:“楚言女士,请你摆正你的位置,你是我老婆,不是我老妈!”
燕归好笑地看着她,凑过去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就因为是你老婆,才要一直提醒你!”
顾以羡翻了个白眼。
燕归收紧搂着她腰的手,把头贴在她肩上,说:“你得记着,你是有家室的人了!以后再去做什么危险的事之前,先想想我。”
顾以羡在她怀里怔住,感知到了她在后怕,圈着她脖子的手臂收紧。她知道燕归的心情,明白她在害怕什么,但她们其实也都明白,现在她们都给不出什么承诺。
她们是警察,也还年轻,都工作在一线,职位高的同时需要承担的责任也大,是随时有可能面对危险的。诚然,有的人坐到她们这个位置的时候,就已经不怎么出现场了,做管理和指挥的工作。但这不是她们的追求,她们选择这个职业,选择这个岗位,拼命努力工作,不是为了搏一个高位养老的!
因此,她们心里都很清楚,现在的她们暂时还无法给对方“万无一失”的承诺,燕归也不过是在后怕之前的事,偶尔这样“任性”一下罢了。
虽然暂时无法给出永远平安的承诺,但她们可以给出永生相爱的誓言。顾以羡扶了下燕归的肩膀,然后低头吻上她的唇瓣。一个由浅到深的吻,像是虔诚宣誓一般,再渐渐坠入深情的海洋。
之前在医院,顾以羡又是在养伤复健,她们已经忍了太久,这下终于回到家,不用再忍,任由一切发生。
燕归搂着怀里的人,一边咬着她的耳朵,一边说:“我下午要、出去一趟。”
“嗯。”顾以羡桃花眼里沁满水雾,意识朦胧地说:“专心点!”
于是燕归便不再想别的,只专心眼前这件事。
从客厅到浴室,之后又回到床上,折腾的午饭也没吃,结束之后两个人抱在一起睡了过去。
如果不是燕归提起跟范追约好了,她大概会睡到晚上。下午四点的时候范追打来电话,燕归接起来的时候还是迷迷糊糊的。
“言姐?你在睡觉?”范追懵逼地看了眼时间:“不是说咖啡厅吗?你忘了?”
“几点了?”
“都四点了我的姐姐!”
燕归猛地睁开眼,睡意瞬间驱散,她从床上坐起来,说了句:“我马上到。”
电话和她的动作都没有吵醒顾以羡,看来她是真的很累。燕归捡起散落在卧室里的衣物,换了新的内衣裤,简单洗漱了一下之后穿衣服出门。
出门前,她给顾以羡留了张纸条在床头,告诉她自己去哪里见什么人大概什么时候回来,让她醒了之后饿的话就叫外卖,在家乖乖等她回来。
燕归匆匆赶到咖啡厅,范追正百无聊赖喝着咖啡,见到她连忙挥手,不过笑容在她坐到对面之后突然凝固了一下,随即眼神飘到旁边。
燕归以为他是在意自己忘记时间的事,抱歉地说:“下午睡了一觉,不小心睡过了。”
范追看了她一眼,张嘴欲言又止。
燕归诧异问:“怎么了?”
范追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然后冲燕归挑挑眉。
燕归意识到什么,拿出手机调出前置摄像头照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一颗鲜红的草莓印明晃晃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异常显眼。
范追喝了口咖啡,道:“其实……咱也可以换明天……”好家伙,他之前还纳闷一向守时的楚言怎么会突然忘了时间,合着是在……害,早聊啊,早聊他就主动提改明天了!
燕归一阵无语,她出门太急了,没注意到脖子上这么明显的痕迹,不然怎么也要遮一下的。
“咳。不用换时间,我着急要结果。”燕归面不改色端坐在那,脖子上有印就有印吧,她和顾以羡是正当的未婚妻妻关系,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
范追忙把准备的东西交给她,说:“宋和玉也不是个硬骨头,我稍微吓唬了一下,能说得都说了。”
燕归拿过文件袋,打开取出里面的东西,三张A4纸上的内容都是手写的,每一张上宋和玉都签了字,还按了手印。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录音笔,燕归拿过来听了几句,全是宋和玉的口供。
“你都干什么了?没什么很过分的举动吧?”证据的合法性还是很关键的,燕归不希望将来需要的时候宋和玉会临时翻供。
“我办事你放心,我只是吓唬了他两句,大部分时候都是晓之以理,告诉他继续隐瞒的话早晚可能会被人灭口,但如果现在老老实实交代的话,可以帮他申请证人保护。”
燕归看了他一眼,道:“你倒是会替警方做承诺。”
范追咧着嘴笑:“害,跟言姐在一起时间久了,什么承诺能给我还是知道的!”
燕归一目十行地快速把宋和玉写的供词看了一遍,两年前,他奉成知科技董事长的命令去帮一个警察会诊,跟他一起去的还有其他心理医生以及著名的精神科专家。
当时他的老板给他的要求是,在对这个警察做会诊和治疗的时候,利用他擅长的药物和机器治疗,篡改这个警察的部分记忆。
关于这一部分记忆的内容,宋和玉也写的明明白白,是关于这个警察感情的,删除的记忆指令是让她忘记她的挚爱,这个人叫楚言。
删除记忆的方法也写了出来,但没有很详细,因为这属于宋和玉的专业范畴,是他吃饭的本事,不是面对患者本人及家属的话,他需要保密。范追没有为难他,这个部分如果重要的话,将来警方传唤宋和玉的时候自然会让他补上详细的内容,到时候警方会给出证人证词的部分保密措施。
燕归把宋和玉的证词放在桌上,她手肘撑在桌子上,疲惫地捏了捏眉心,看上去心情很不好。
范追观察她的表情,他知道证词内容,心知这对燕归来说又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燕归确实早就怀疑顾以羡的失忆有人为的因素,但她之前没有怀疑过那个人,即使她很值得怀疑,但燕归从情感上出发,并不想怀疑她。
可现在,当证据摆在她眼前时,她不得不正视这个真相。
燕归好长时间没有说话,范追也不言语,只是安静地陪着她消化复杂的心情。等调整好情绪,燕归提议带范追去吃饭,然后给他安排了一个新的任务。
“你让我联系H?”范追叼着筷子,不解地看着燕归。
燕归嗯了声,说:“想办法接近她,用她感兴趣的话题,然后把她骗出来。只要约成功了,时间地点由她定,定好之后你告诉我,之后就不用管了。”
范追听明白了她的意思,问:“你又打算自己上?”
“我有话要跟她说。”
范追有点儿不懂:“不是,我们不是一直在查老鬼的身份吗?怎么要约H?你准备策反她了?而且,你怎么知道我能联系上H?”
“你们当年走得近,T能轻易找到她,你自然也能!她擅长设置假的IP地址,从来不怕跟你们联系会暴露自己的行踪。在你们眼里,她是个很无害的小姑娘,除了帮关系好的字母们做一些事之外,从来没自己动手杀过人,所以这几年来你一直留着她的联系方式吧?”
范追抿了抿嘴,点了下头:“言姐,她真的不算是个坏人……”
燕归没有理会他这句话,只说:“具体的你不用管,只需要按照我说得做就行!拜托了!”
范追犹豫了一会儿,最终答应了她,但还是劝她不要自己上,这事儿至少要告诉顾以羡和任悠然。
燕归嗯了声,没给出明确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