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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结束的早,到家还不到十一点,顾以羡在路上的时候已经把遇到白兮沫的事跟燕归说了。
“真的吓死我了!”顾以羡想想还是后怕:“你说白小姐是不是认出我了?我总怕她认出我,但是感觉又好像没有……姐姐,你说我是不是做贼心虚?按理说白小姐就见过我一次,应该记不住我长相吧?”
看她脸上的表情,燕归有点儿不想打击她,但不得不说,她的幻想终究得破灭。
“说到这件事,我还得跟你道歉。”
顾以羡懵了一下,下意识提高嗓音:“道歉?!”她脑子里都脑补出一台狗血剧了。
燕归哭笑不得,手里稳稳握着方向盘,轻声说:“我朋友圈发过你的照片,兮沫应该是能看到的……”
顾以羡脸上的表情僵了僵,不死心地问:“所以她今天……会认出我?”
燕归无奈道:“她应该就是认出你了。事实上,她上次就认出你了,你和曲云昨晚第一次见面,兮沫也在鎏金里,她给我发了信息,说是看到了你的侧脸。”
这下没法自欺欺人了,顾以羡相信,白兮沫八成……不,是百分百认出了自己。
“那她……”
“我觉得她应该不会跟曲云乱说话。”已经进了小区停车场,燕归熟练地把车子停进车位,转头看向身边丧气的女朋友,笑着握住她的手:“今天在曲云面前,她不是一直在装傻么。”
话是这么说,白兮沫没有在曲云面前表现出异样,甚至配合顾以羡演出,但顾以羡心里肯定不能踏实。毕竟她不认识白兮沫,并不能保证她的人品,她连续两天出现在鎏金会所,没人知道她跟周岩松和曲云他们是什么关系,更不知道她跟T之间有没有关系,无论如何这都是个隐藏的危险点。
看她久久没说话,燕归道:“我约了她周日见面。”
顾以羡回过神,扭头看燕归:“做什么?”
“试探。”燕归答得非常干脆,她俯身过去把顾以羡的安全带解开,回身的时候顺势在柔软的唇上亲了亲,讨了个香。
顾以羡眨眨眼,抬手打了她一下:“讨厌。”
两人下车回家。顾以羡上楼的时候琢磨着:“你约人家出来一趟,还是故意要试探,这样好么?我觉得白小姐不像是会跟曲云告发我身份的……”
燕归偏头看她一眼,意味不明:“这么信任她?”
“也不算多信任,就是觉得……她看上去不像是个坏人。”
燕归挑挑眉,没说话。
两人进家门,在玄关换好鞋,燕归一把搂住顾以羡的腰,把人直接拐进了浴室。
“不是,燕归!你等……唔……”
浴室里雾气氤氲,顾以羡撑在墙上,想说的话全变了节奏,连一个成形的音节都发不出,脑子里一团浆糊。
“今晚又喝酒了?”燕归问她。
顾以羡软软嗯了声,答不出更多的话。
“这么信任外人做什么?”燕归声音居然有点儿委屈。
恍惚中,顾以羡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撑着上半身扭头看着身后的人,满眼不可置信:“你……你不会是……唔……因为我……帮白……小姐说话……”
燕归凑过去堵住她的唇,在唇齿间呢喃道:“该罚。”
顾以羡差点儿气笑了,但她的唇被人堵着,笑不出来。这人到底讲不讲理?!退一万步讲,再怎么说燕归都不至于吃白兮沫的醋!该吃醋的人明明是自己!白兮沫喜欢燕归的心思她俩都清楚,燕归这时候居然还给自己来了招先发制人?顾以羡心里忿忿不平。
但燕归不讲道理,磨着顾以羡在浴室来了两次才收手。
出浴室到床上,顾以羡闭着眼享受燕归给自己吹头发,然后又赶燕归去收拾浴室,等人离开卧室,顾以羡立刻睁开眼,眼中不见一丝困倦之色。她悄悄起身去客厅,从包里摸出什么东西,又悄悄回了卧室,躺在床上闭眼装累。
燕归都收拾完,掀开另一侧的被子躺进床上,没有察觉到顾以羡有什么不对,还以为她已经睡着了。
等她伸手去关灯的瞬间,旁边装睡的人才终于动了,顾以羡长腿勾住燕归的腰,自己腰身用力翻身而起,直接把燕归压在床上。
床头灯没能关上,燕归也被自家恋人的突然袭击搞懵了,眼瞳睁大惊讶地望着坐在自己身上的人。
咔嚓!
伸出去要关灯的手被固定在床头,手腕传来陌生冰凉的触感。
燕归:“……”
她动动手腕,铁质材料和床头栏杆碰撞的声音响起,顾以羡把她铐在了床上。
“羡羡。”燕归语气无奈:“你什么时候拿了手铐?”
顾以羡得意地看着她,挑眉道:“你去收拾浴室的时候。”
燕归又动了动手:“为什么要铐我?”
“审你啊。”顾以羡依然保持坐在她身上的样子,居高临下看着她,像是在细细品味一件绝世珍品。
见她一脸疑惑,顾以羡咬咬牙,伸手捏她的脸,道:“别装傻,白天在局里答应我什么了?这就忘了?”
啊,原来是坦白局……
燕归本来以为今晚顾以羡要去赴曲云的约,回家之后肯定会又困又累,这个坦白就能再往后拖一拖,没想到她今天精力这么好……
想想也是,昨天她累成那样主要是因为白天的体能训练,今天队里没有训练,单纯去应付曲云,对顾以羡来说不成任何问题。
燕归知道今晚是躲不过了,于是干脆认命,躺在床上,坦荡地说:“羡羡想知道什么?”
顾以羡看她态度端正,语气严肃认真,十分满意,于是弯腰凑近她,轻声说:“姐姐,只要你每个问题都好好回答,我会奖励你哒。”
燕归眼睛亮了亮,问:“明天周六,不上班,所以是不是……”
顾以羡勾唇一笑,意味深长道:“是。”
“行,你问吧。”
“你为什么对K社的事这么了解?”顾以羡低头盯着燕归看,“我其实早就发现了,不止这次调查T,姐姐,你之前也有表现出来过几次。”
这个问题在预料之中,也是燕归早就想好的,她不准备说谎。
“因为我很早之前就在调查他们了。”
顾以羡蹙眉:“很早之前是什么时候?”
“六年前开始。”
这么久……
顾以羡有些惊讶,问:“我记得几年前,调查K社的时候都是以省厅为首的专案组,所以你是专案组的成员?”
燕归点头承认:“是。”
顾以羡想了想,又道:“我知道悠悠曾经也是。但是你显然比悠悠更了解K社,因为你在专案组的地位比她高么?”
燕归沉吟片刻,摇头道:“不是。专案组所有成员都一样,大家信息共享。”
“那你为什么知道的比她还多?”
“因为我比她更接近K社。”
顾以羡凝眉沉思,琢磨着她这句话的意思,再加上今晚发现她对卧底的事非常了解……
“你曾经,在K社做过卧底?”
燕归睁大眼睛,像是有些惊讶她这么快猜到正确答案,但转念一想也不算意外。她的羡羡一向很聪明,猜到这个并不难。
“是。我做过卧底。”
顾以羡的呼吸明显乱了一瞬,她低垂头,静静看着燕归,半天没有说话。
燕归被她直勾勾的目光看得心里没底,伸出没被铐住的左手摸摸她的脸,低声问:“在想什么?”
她手上温热的触感让人安心,顾以羡上半身趴在她身上,偏头贴着她的脖颈,闷着声音问:“难么?”
声音里满满都是心疼,燕归张张嘴,突然就说不出话,喉咙哽咽住。她在K社卧底四年,身边群狼环伺,她身陷其中,绞尽脑汁和他们周旋,还要拼命隐藏身份。
那时候身为领导的张延旭和联络员任悠然都很关心她,也担心她的安全问题,但所有的一切,在燕归心里,都不如顾以羡时隔多年之后问出口的两个字。
难么?
难啊……
那时候楚言去做卧底,没有告诉身为恋人的顾以羡,所以顾以羡始终不知道她在省厅查什么案子。
而现在的顾以羡从燕归口中得知了这段过往,虽然她完全失忆,不记得楚言这个人,但她在真实的心疼曾经的燕归。
这份来自爱人的心疼,让做了四年卧底,九死一生活下来心坚如铁的燕归蓦地感到酸涩。
这是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好像是多年来行走在悬崖峭壁上的人,生死都是一念之间,一步走错便是万丈深渊。而她也确实失足跌落,只是窒息的失重感之后,她最终没有粉身碎骨,而是落入一片温柔的阳光中,被爱被治愈。
顾以羡不需要做任何事,只最简单的两个字,都能让燕归成功破防。
燕归抬手抱住身上的人,像是寻求到保护一样缩在她怀里,点点头。
难。真的好难。
顾以羡抱住她,偏头一下下亲吻她的脸颊、额头、眉毛、眼睛、鼻尖,最后落在唇上。
“你身上那些伤,也是那时候弄的么?”
缠绵的吻结束,顾以羡伸出手指拂去燕归眼角的痕迹,柔声问她。
燕归点点头,安静看着她:“是。”
顾以羡脑子转的飞快,突然想到什么,瞳孔一缩:“一零九?”
燕归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也察觉到她突然紊乱的呼吸和加速的心跳,她伸手握住顾以羡的手腕,感受到她杂乱无章的脉搏。
“是。”
顾以羡脑子嗡了一声,心跳越来越快,也越来越乱。她突然觉得心口闷痛,脑子有些画面急速闪过。这些画面非常模糊,顾以羡看不清也抓不住,但就是平白无故觉得心痛,好像她曾经亲眼看到过,或者经历过一场撕心裂肺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