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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主卧出来,还在现场的侦查员看见她的脸色,诧异地问:“燕法医,您不舒服吗?”
燕归摇头:“没有。”
侦查员:“您脸好红啊……是这屋里太热了?不对啊,这都夏天了,公寓的暖气早停了……”
燕归心下窘迫,不准备继续这个话题,她面上绷着,只说自己没事,然后不再理会,转身进了次卧,侦查员一脸莫名。
次卧的情况如同燕归所想,里面虽然也有日常的用品,衣柜里也放了衣服,但可以看出,这个衣柜大概是这家的主人用来存放不常穿的衣物的。
床铺也过于整齐,很少有人在这边睡,梳妆台上也没有正在使用的日常用品。
这间次卧面积小,也不带卫浴室,只有一扇朝向小区内的窗户,和主卧的舒适度没法比。
不过有意思的是,次卧床底下一个26寸的皮箱子里,燕归翻出了一大摞A4纸,还有各种笔记本、五线谱。大概翻了翻,应该是蓝汐这些年创作的手稿,有初稿定稿,完成品半成品,还有写到一半觉得不符合期待的废稿。
所有的稿子上面都手动标注了日期,燕归大致看了看,最早的在12年前,手写的歌词和曲谱,字迹还有点儿稚嫩。
12年前,那会儿蓝汐才14岁,已经可以完整的写一首歌出来。燕归不懂音乐这方面的东西,她觉得这真的很厉害。
燕归拿了物证袋出来,从一大箱手稿中按年份挑了几份出来放进物证袋,其他的重新装进箱子里,放回原位。
之后又在客厅、厨房、餐厅和客厅的卫浴室转了转,这间公寓里到处都是两个人常年生活的痕迹,从一些小细节里,燕归能看出公寓的两个主人在互相依靠扶持中度过了长年累月。
看来任悠然猜测的确实没错,蓝汐和苏冽是一对恋人,只是她们的生活看上去非常温馨且安定,燕归想不出如果苏冽是凶手的话,她亲手杀掉爱人的动机是什么?
或许是任悠然想多了?燕归暂时做不出判断,她们需要更多的证据,以及看看接下来会不会有新的嫌疑人出现。
复勘现场没有更多的发现了,离开蓝汐家,燕归在车上给任悠然打了电话。
“你猜的没错,苏冽和蓝汐应该是同居的恋人。”燕归在电话里把复勘现场的收获简单说了下。
任悠然盘腿坐在沙发上,眸子微微眯着:“果然啊。还有什么其他发现么?”
燕归沉吟道:“问问苏冽,琴房单装一台立式空调是干什么用的,还有这台空调是什么时候坏的。”
“好的,我知道了。”任悠然挂断电话,她正在客厅放案件的资料看,正好播到苏冽昨晚的采访。
夏之晴端了一盘切好的水果出来,喂了一口菠萝给她吃,然后在她嘴角亲了下:“甜么?”
任悠然傻乐:“甜。”她把甜甜的女朋友拽过来挨着坐,一起吃一盘水果。
夏之晴看到电视里在放苏冽的采访,就多看了两眼,过后微微皱眉。
“苏冽她,不太对劲啊。”夏之晴突然说。
任悠然的神经立刻警觉起来,问:“怎么不对劲了?”
夏之晴拿过遥控器,把采访倒退了几十秒,然后按下播放键,视频里出现记者问苏冽的问题:“最后,听说蓝汐马上就要发新歌了,请苏小姐跟所有支持蓝汐的歌迷们说些什么吧?”
苏冽看向镜头,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平静地说:“请大家多多支持。”
暂停。
任悠然茫然地看看夏之晴,不明白这两句对话有什么问题。她觉得没问题是因为她不是这个圈子的,不明白这里面的事,但夏之晴却明白。
夏之晴拿遥控器虚虚指着苏冽,说:“这句话不对劲。苏冽是个很合格的经纪人,但是这个回答有个明显的问题,不专业。正常情况下,蓝汐马上就要推出新歌了,身为经纪人在采访中被cue到新歌的问题,她应该要把新歌推出的日期时间再完整说一遍,这样才能达到宣传的效果,才是专业的回答。更何况蓝汐下周末还有巡演,她应该一并宣传到位的。而她这个过于简短的回答,是很不专业的,不像是她这个水平的经纪人会犯的错误。”
任悠然听懂了,身为刑警,她比夏之晴想得更多一层:“是不是就好像,苏冽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这首歌不会再发出来了?”
夏之晴怔了怔,看她的眼神有一瞬懵懂。
因为她知道蓝汐已经死了,新歌不会再发出来,即使发出来也不会再有巡演了。
任悠然眯起眼睛,盯着屏幕上苏冽淡笑着的脸。这个女人真不简单,隐藏的很深。
……
燕归到家已经八点半,开门进去没看到顾以羡的身影,但客厅的灯是开着的,刚在停车场也看到大魔鬼在那停着,证明这人已经回来了。
在玄关换鞋,燕归冲屋里喊了声:“羡羡?”
没有回应,燕归疑惑地皱皱眉,走进客厅的时候听到厨房有声音,打开厨房门,看到顾以羡正系着围裙忙活。
“呀,你回来啦?”
厨房开着抽油烟机又关着门,她自然听不见燕归喊她。
燕归凑过去看她手里握着刀,正在跟案板上的一块里脊肉较劲,那块里脊肉在她的摧残下切得跟狗啃的似的,肉块大小不一,实在滑稽。
燕归忍着笑,偏头问她:“这是要做什么?”
顾以羡一手握刀一手按着里脊肉,说:“上次你做的滑溜里脊特别好吃,我今天回来的早,从网上扒了食谱,准备做给你吃。”
燕归看她切肉都不利索,但还是一脸认真地跟肉较劲,觉得可爱的同时又很甜蜜。
“你这样握刀不对,切不好的,我教你好不好?”
顾以羡听她教自己,弯着眼睛笑起来:“好。”
燕归从背后抱住她,双手握着她的手:“刀应该这样握才好使力,然后左手这样按住食材,这样下刀……”
她教的认真,顾以羡也很努力让自己认真听,但燕归从背后把她完全抱进怀里,六月天气热了起来,两人穿得都单薄,体温轻易透过衣料传递过来,让顾以羡控制不住的心猿意马。
教着教着就不太对劲了,感受到怀里的人不安分的动了动,转过头看向自己。燕归停下手上的动作,稍稍歪头斜睨着顾以羡,笑问:“不是学做饭?看什么呢?”
顾以羡看着她,目光灼灼。
在燕归的时间线,她俩在一起已经七年了,顾以羡的一个微小的表情和眼神她都能立刻读懂。比如现在,一个字都不用说,燕归从她的眼神里就看懂了她的潜台词:吻我。
燕归把刀放在案板上,低头吻上恋人微张的红唇,由浅渐深,厨房的气温开始上升。
抱着接了个吻,顾以羡喜欢燕归吻她,不管是浅浅的触碰还是深入纠缠,她都能从中体会到极致的珍惜和爱慕,让她欲罢不能。
这个吻不太长,燕归保留着理智,适时停下。两人额头轻轻贴着,燕归说:“乖,先做饭。”
顾以羡跟她私下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恋爱中小女孩的姿态,歪在她怀里撒娇:“你教我。”
燕归好笑道:“我是教你啊,但你学着学着就跑偏了。”
顾以羡哼了声:“你的意思是都赖我咯?我跑偏了,你心思真那么纯正的话不会把我拽回来?”
这燕归还真做不到,她跑偏,燕归只会跟着她一起跑偏,绝不可能心思纯正。
“我心思也不正,拽不回来,只会屁颠屁颠跟着你跑。”
顾以羡指尖戳戳她,道:“你心思最不正。”
燕归:“是,最不正。”
顾以羡很满意,然后又笑道:“我说你不正你就不正啊?身为人民警察,怎么这么没原则呢?”
燕归一脸正经地说:“人民警察都听领导的,在外面国家和人民是我的领导,在家里你是我的领导。”
顾以羡脑子里咻的一下炸开一束烟花,对于身为警察的她们来说,这世上最美的情话,莫过于此。她们不需要华丽的辞藻和浪漫,这份真诚和信仰已经是世间最浪漫的存在。
顾以羡在燕归唇角亲了一下,笑着从她怀里出来:“领导说了,现在你的首要任务是做饭。”
燕归眉眼弯弯地点头:“Yes,Madam!”
顾以羡这次没上手,而是站在旁边认真看着燕归手里的动作,时不时问她些问题,看上去真的要认真学做饭。
燕归让她把黄瓜切成片,当练刀功了。
顾以羡拿了另一把菜刀,和燕归并肩站着,在燕归的指导下把黄瓜一点点切片。她是个新手,切得很慢,燕归很有耐心,一边教她一边动作麻利地把切好的里脊肉用小苏打水腌制一下,然后再把其他需要的食材都准备出来。
她这边所有工作都做完,顾以羡终于把黄瓜都切成片,难看是难看了点儿,但她第一次做,燕归为了鼓励她,一顿彩虹屁夸了起来。
顾以羡挺受用,但她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做饭的课程任重道远,之后还要慢慢练才行。不过她相信,经过自己的努力之后,有朝一日一定能完整做一顿饭给燕归吃。
做饭耽误了不少时间,两人吃完饭已经快十点,第二天还要上班,于是先后去洗澡,洗完吹头发收拾的时候交换了一下案子的情报。
睡觉前,顾以羡抱着燕归,问她:“明天几点去复查?”
第二天就是周六,她俩都休息,案子的调查暂时压在侦查身上,她们有一天的空闲,按照原计划去找万宵复查。
“十点,已经跟医生约好。”
顾以羡应了声好,然后熟练地钻进她怀里,两人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