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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路比上山时难走,顾以羡走在前面探路,燕归沿着她的脚印往下,两人一前一后慢慢往山下去。期间两人交流了一下二道沟村的事,心里都大概有了些猜测。
回到昨天停放机车的岔路口已经上午九点,顾以羡接到了两名特勤的电话,他们也是天亮就往山下走,不过为了留意面包车的踪迹,所以开得很慢。
“队长,找到了!”队员的语气很兴奋:“在山背面悬崖下的树丛里,看样子是被推下来的。”
顾以羡道:“在那等着,我和燕法医现在过去。”
两人戴好头盔翻身上车,顾以羡以最快的速度往后山去。
这个时间正是游客上山的高峰,不过他们大多数都在前山开发出的旅游景区,而且都跟着旅游大巴过来,很少有自己开车上后山的。顾以羡的机车飞驰在山路上,只半小时不到的时间就绕到了后山,与两名特勤队员汇合。
燕归从车里拿出勘查箱,戴上手套走到悬崖边上往下看,面包车就在下面几米处的树丛中,这段山崖不高,下面是一片茂密的丛林,面包车的车身被枝叶挡住,不仔细看看不清楚。燕归视线落在公路边上的车辙印上,这段车辙印目前还算清晰,能看清楚面包车坠崖时的行动路线。
燕归道:“有人把车停在这里,车头朝下,松开手刹从后面把车推了下去。”她问:“下去看过了么?里面有什么?”
队员说:“看过了,是空的。”
燕归对顾以羡说:“我想下去看看。”
顾以羡往下看了看,这段山崖确实不高,她让队员从车里拿软梯出来,跟着燕归一起下去。
面包车卡在树丛之中,两人穿过挡在眼前的枝叶靠进面包车车身,燕归拿出手电筒往车里看。这辆车的驾驶舱和后面完全分开,中间用铁板挡住,后面的空间没有车座椅,应该是为了拉货方便给卸掉了。
燕归打量着后舱的空间,道:“这个空间比想象中大,别说运一具尸体,就算运好几个人都可以。”
她话里有话,顾以羡听明白了,视线顺着她手里的手电筒往车厢里看,说:“车上有锁链。”
两人对视一眼,把在这座山里遇到的所有奇怪事串联起来,异口同声道:“人口拐卖。”
顾以羡叹了口气:“为什么这个案子跟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了!”
原本以为就是换|妻、精神家暴、反杀、最后再情杀或者奸杀,结果后来不仅牵扯出了涉毒案件,现在可能还粘上了人口拐卖……
两人顺着软梯回到上面,顾以羡跟两个队员说:“辛苦你们在这附近蹲守,一方面暂时把这个现场暗中保护起来,另一方面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再靠进。再坚持一天,明天我会派其他人来跟你们替换。”
队员们都是她自己带的下属,对她一万个信任。
燕归听她这样安排,就知道她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目前幕后黑手还没有完全露出狐狸尾巴,暂时不要打草惊蛇比较好,这辆车和二道沟村的事就都暂时隐藏在暗处。
她俩没有在这里跟任悠然联系,而是直接返回市局。顾以羡的杜卡迪大魔鬼开到最大码,呼啸在山路和公路上。
回到市局已经快中午,顾以羡把车停进车库,跟燕归一起上楼,直奔任悠然办公室。
任悠然正在泡面,见她俩进来,打招呼道:“可算回来了,昨天怎么回事?以羡只发了个信息说要住山上,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她俩也是一上午没怎么吃东西,顾以羡看着任悠然手里的泡面,问:“还有泡面吗?”
任悠然:“……有。你俩没吃饭?”说着,她朝办公室角落的柜子扬了下下巴,示意她自己去拿。
顾以羡拿了两盒泡面出来,说:“没时间吃,就啃了个馒头。”她一边泡面,一边把在山里发生的事给任悠然讲了一遍。
任悠然听了之后皱起眉:“这个什么二道沟村的,怎么听着跟与世隔绝的地方似的?”
顾以羡道:“在山里,有一些是GPS都定位不到的地方。我们怕打草惊蛇,所以直接回来了,留了两个人在面包车那边蹲守。”
任悠然说:“我只是没想到,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能有人耐得住寂寞守着一座深山?而且云雾山还不是野山,已经被开发旅游景区了,这山里还能有原住民……”
顾以羡想了想,笑道:“我前年出去旅游,徒步登山,去的是著名的旅游名山xx,那里有东西两座山峰,两座峰都有景区,只是东峰的景区更加有名,游客都去那边,还有缆车。我选择了人少的西峰,从山脚下徒步往上爬,我那次走的还是主山道,一路上就没遇到几个人,偶尔见到的都是山里的村民,上下山搬运东西。他们有时候左拐右拐不知道拐进了哪条小路,很快就不见人影了,而像咱们这样的普通外来游客根本就不知道人家去了哪。”
“后来我饿得不行,走了好久才找到一个小商店,里面是当地山民开得。他们在主山路边上开了这么个小店,就是给想来着徒步登山的游客歇脚用的。我那时问过他们,他们不住在这,住在大山的深处,外人找不到的地方。”
任悠然沉默了会儿,道:“我刚听你们描述,你们觉得这个村子涉及到了人口拐卖?”
燕归正捂着泡面盖,回答道:“那辆面包车,里面有绑过活人的迹象。具体的还要把车从山下吊上来之后再仔细检查。我听以羡说,这辆车换车牌之前是在天成寺附近消失的,调派人手到那附近找找看,有没有适合藏人的地方。”
任悠然直接打电话给姚远,让他下午就带人去天成寺附近转一圈,。
“我们要注意不能打草惊蛇,所以现阶段最好的办法还是按照原计划,看能不能找到凶手涉毒的直接证据,先把人控制起来,让他不能跟外界联系,然后再着手深入调查人口拐卖的事。”
涉毒是目前最大的突破关键,但这个关键全都压在薛亮身上,他已经两天没跟任悠然联系,不知道现在的进展如何。想到薛亮,任悠然还是有些担心。其实她很清楚,薛亮作为线人,他想要深入调查涉毒案件的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就是以身做饵,而他有过吸毒史,是最合适的人选。
想到这里任悠然的心情又沉重起来,薛亮大概率会采用这种办法。
……
薛亮喝多了,他躺在商陆宽大的床上,迷蒙着双眼看着女人笑。他解开衬衫的领口,嘴里嘟囔着“热”。商陆伸手过来,帮他把衬衫纽扣一个一个解开。
女人的指尖有意无意碰着薛亮的身体,薛亮发自本能地抖了一下,在别人眼中这是动情的表现,但薛亮只是因为性取向不合产生了应激反应。
拜商陆这一下所赐,薛亮的大脑比刚刚清醒了许多。他重重吐出一口气,撑坐起来,配合着商陆把衬衫脱掉,上半身裸|露出来。
薛亮保持健身,所以上身的肌肉线条很好,商陆的视线在他身上打转,落在他左手小臂上时,下意识瞳孔微缩。
薛亮一直暗中观察她的神情,见她看着自己的小臂,嘴角微微勾了一下,看似无意地抬起手臂搂住商陆的肩膀,左手小臂就这么绕过女人的脖子,更近距离落入她眼中。
借着房间里的灯光,商陆看清了近在咫尺的针孔。针孔下的皮肤泛着乌青,而且不止一个,有新有旧,商陆太熟悉这个针孔了,店里有很多老客户,手臂上都有注射药品后留下的这种针孔。
商陆目光微微闪烁,薛亮竟然真的也是个瘾君子,他有钱有瘾,是他们的潜在客户。
商陆偏头看看醉意很深的薛亮,问:“薛总胳膊上的针孔是怎么弄的?”
薛亮双眼倏地睁大,他收回搂在商陆脖子上的手臂,警惕地看着商陆,眯了眯眼睛,似乎在思考这人有没有危险。
这种反应很真实,确实是一个瘾君子被外人知道自己有这方面瘾的时候会露出的表情,薛亮把这个情绪演的很到位,商陆对他的信任又更多了一层。
“薛总别担心。”商陆撩了撩头发,笑道:“我也懂这个呢。”
上钩了!
薛亮几不可查地扯了扯嘴角,他往后靠在床上,觑着商陆,说:“你?可看不出来。”
商陆身上没有针孔,薛亮早就检查过,他虽然没真的碰过她,但戏演的到位。
商陆笑了起来:“我不是靠注射的。”她顿了顿,凑过来搂住薛亮的脖子,贴着他的耳朵说:“我有更刺激的,薛总想试试么?”
薛亮眯了眯眼睛,痞笑了一声,伸手在商陆胸前揉了一把,道:“好啊!”
他耳朵里带着隐形对讲机,对讲机另一边连着任悠然,她把这段对话完整的接收到。她已经顾不上吐槽薛亮戏演的太好,让她忍不住反胃了,她现在满脑子全是对方已经上钩的激动和兴奋。
任悠然强行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越到关键时刻越得保持冷静,现在才只是一小步,薛亮还没有给她可以行动的暗号,她必须要平静下来。
夜店房间里,趁着商陆出去,薛亮取出了耳中的对讲机关掉并藏好,然后若无其事靠在床头。
商陆出去一会儿又回来,手里多了一包粉色的粉末,她把粉末递给薛亮,抬了抬下巴,道:“薛总试试这个。”
薛亮接过粉末,看着商陆的眼睛,女人眼中的试探还没有完全消失,薛亮知道,这还是在试探他。
垂眸想了想,薛亮盯着粉末,眼神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