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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色的杜卡迪大魔鬼缓慢减速,最后停在蜿蜒山路的岔路口停了下来,这里的道路一分为二,一条大路一条山路。
山路太窄了,另外两名特勤的车无法继续前进,而且山里未知状况随时可能发生,他们人生地不熟的还是要小心为上。
顾以羡把车停好,拿了瓶出来灌了两口,剩下的递给燕归,两人一起喝一瓶。
站在岔路口前往山路远处张望了下,顾以羡抬头看看天,已经下午四点,今天肯定是回不去了。
“进山之后就这一条路吧?”
一名特勤点头道:“是,直到这里才有岔路口,那辆面包车如果进山了,就肯定到过这里,但是之后走的哪条路就不能确定了。”
顾以羡想了想,问:“我和燕法医沿山路往上,你们两个是下山会县城等我们,还是开车沿着大路继续往前?如果继续往前的话,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有可能天黑了下不来,只能在山里凑合一宿。”
两名特勤都不是娇生惯养的,他俩没犹豫,直接上车要继续往山里开,顾以羡没拦着,提醒他们保持联系,燕归的勘查箱还在他们车上。
休息够了,顾以羡带着燕归继续往山路深处走,进了这条山道之后,大概一公里后,山路就变得更加窄了,全是土道,机车从上面轧过,尘土飞扬。
顾以羡的速度降到很慢,再继续往前,土路越来越窄,尽头处又出现了岔路,一条蜿蜒而上的台阶还有另一条全是土坡的小路,显然无论是哪条路,机车都已经不适合再往前开。
燕归先一步下车,她盯着台阶看了看,又看看旁边的小土路,回身问:“还往前么?”
顾以羡把机车停在路边,用链锁把车和山路上的栏杆锁在一起,头盔放好,长发甩了下,道:“上。”
燕归应了声,站到了小土路前。
顾以羡看看旁边的台阶,又看看眼前的小土路,问:“为什么选这个?”
燕归:“这条土路经常有人走,是被人长年累月踩出来的。”
顾以羡怔了怔,抬眼问她:“这算是你们技侦的绝活?”
燕归勾唇笑了下,点头算作回答。顾以羡对她百分百信任,她说走土路那就走土路,二话不说便踩上土坡。
顾以羡没忘了燕归体力不行,所以她速度很慢,一边往上一边偶尔回身拉燕归一把。燕归不想让自己显得太拖油瓶,一直坚持着,一个累字都没说过。
这条山路上只有她们两人,没再遇到其他人,燕归心里有些奇怪,按说她的判断不会有错,但现在这条路过于荒凉了,让她不免产生怀疑:“为什么没人?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顾以羡拉着她的手,摇头道:“这种在山里的小村庄都是这样的,一年到头也没几个外人会进来,他们村里自己的人也不出去,所以我们见不到人是很正常的。”
燕归惊讶问:“不出来怎么跟外界交易?”
“每周固定时间有专门的人往村里运,因为车子上不来,所以全靠人力,有偿的,一个人运一趟100块钱。”
燕归怔了怔:“100块?”她有些难以接受,她一身轻松往山上爬都觉得累,这些挑山工负重上山一趟才100?
顾以羡唔了一声,说:“云雾山这里的可能稍微贵一点吧,毕竟这里隶属滨河,滨河现在发展的很好,附属的山村应该也能比别的地方好一些。不过我之前有一次出差交流学习,去的外省的山区,那边真的就100块一趟,对他们来说却是不少了。”
燕归沉默了下来,没说话。
顾以羡又给她讲:“其实现在全国的城市都发展的很好,山村都是隶属城市的,但城市的繁华是城市的,跟它们十几公里相隔的山村却完全是另一种面貌。我那次去的地方,听当地人说,他们的小孩子要去县城上学,每天都天不亮就出发徒步下山,晚上天黑了再徒步翻山回家,每天上下学的路上就要几个小时……”
两人边走边聊,顾以羡始终惦记燕归会不会累,这人心性不是一般坚韧,咬牙愣是一个累字都没说过,就是额头沁出的汗水和紊乱的呼吸出卖了她。顾以羡心疼,但见她自己强撑也不肯说,她也不好表现得太心疼。
好在这段山路并不长,两人只走了半小时就到了头,两人重新站上比较宽敞的土路,眼前已经能看到一些高矮不一的房子,眼前有块界碑,上面刻着“二道沟村”几个字。
进了村子没走多远,她俩就被人叫住,来人是个女人,看上去五十多岁了,一脸警惕地打量她们。
顾以羡冲女人笑了下,解释道:“大婶您好,我们是来云雾山旅游的,但是好像走错了,眼看太阳就要下山了,路过这里就过来看看,有没有小旅店或者民宿之类的能让我们住一晚?”
女人不停打量她们,顾以羡此刻脸上带着笑,灿若桃花。她本身就长得极漂亮,现在刻意收敛了身上的气势,一脸无害,让人很容易信任。至于燕归,她一贯没什么表情,虽然眉眼锋利,但她自带一身苍白病弱的气质,外人看她比顾以羡还要弱势一些。
女人疑心很重,警惕地问:“你们怎么走到这里的?如果是旅游的话……山下……山下明明有台阶路。”
顾以羡脑子转的快,瞬间把这个逻辑关系捋清楚,看来当初如果她们选台阶路的话,就不会走到这个村子来,台阶路应该是供徒步驴友们观光时走的。而且她回想起来,即使她俩选了这条小土路,中途还是碰到了好几个分岔口,如果不是燕归分辨脚印选择道路的话,她俩多半也不会走到这个村子来。
这趟能进来,还真算是误打误撞了。顾以羡和燕归交换了个眼神,藏的这么隐蔽的一个村子,是不是也藏了什么别的秘密?她俩职业敏感,遇到事情总会不自觉先带了三分怀疑,如果是寻常人不会想这么多,她们却不一样。
“我们……我们也不记得是怎么走的,反正误打误撞就过来了。”顾以羡表情讪讪地,说:“我们是想探险,就故意选了不好走的路……没想到最后迷路了……”
女人对她们的说辞半信半疑,但最终看她们只有两个女人,便稍稍放心些,带着她们往村里走,说:“我家倒是有多的房间……”
顾以羡立刻说:“谢谢大婶,我们就住一晚!明天就走!”
女人:“……”她还没答应。
女人把顾以羡和燕归带到自己家,这一路燕归仔细观察了,她家是全村最大的,一个院子里有四间平房,前院三间,后院还有一间,离前院稍远一些。
前院的躺椅上躺着个男人,看上去也五十多岁了,山里气温比外面要冷,此时村里人都还穿着很厚的衣服。男人见女人领了两个陌生人回来,瞪大眼睛从躺椅上起来,吊着嗓门问她这怎么回事?这两个人是谁之类的。
女人把事情原委解释了一遍,男人没有完全打消疑虑,还是很紧张地看了顾以羡和燕归一眼。
顾以羡忙露出天真且无辜的表情,道:“大叔,我们是游客,实在是迷路找不到下山的路了,不然我们也不敢在外面随便住,您看能不能让我们借住一晚?就一晚,明天天亮了我们就走!”
她演的实在逼真,男人仔细看了看,没看出什么破绽,便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们别乱跑,村里晚上……冷。”
顾以羡立刻笑着点头:“好!”
一旁的燕归眼中闪过笑意,演得跟真的似的。她俩对视一眼,都默契地没有提面包车的事,刚进这个村的时候她们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老两口过于警惕了。在面对她们两个外表看上去完全无害的女人时,也显露出了不一般的警惕和戒心。身为刑警的两人默契的在心里确定,这个村子可能有问题,具体是什么还不知道,但显然不适合公开问面包车的事了。
男人跟她们自我介绍,他是这个村子的村长,叫赵全,女人是他的妻子,叫吕玉。他们还有个儿子,白天出门了,一个儿媳在家。
前院三间房里有一间是空的,吕玉收拾出来给她们暂住,并且告诉她们开饭会叫她们,顾以羡温声谢过。
等吕玉出去,房间里只剩她们两个之后,顾以羡脸上的笑容才冷了下来,她抱臂站在门口,透过缝隙往外看,注意到那老两口低声在院里说什么,还不时往她们这边看。
燕归坐在床上,问:“能跟他们两个联系上么?”
顾以羡已经试过通讯设备,这个村子虽然偏僻,但信号不是完全没有,能接收到一些。
“他们两个已经到了山顶,开车不能再继续往上了,今晚决定在山上凑合一宿,明天白天开车绕另一边的山路下山。”
燕归:“沿途没有看到面包车的踪迹?”
顾以羡摇头:“他们说没有,所以想明天走另外一边的山路再观察一下。”
燕归点点头,伸手拉了顾以羡一下,女人顺势坐到她腿上,搂住她的脖子。
因为对这个村子起了疑心,她俩没有深入交谈案子的事,便趁这个功夫干一些白天没机会干的事。当然,因为是在外面,也不会做什么太过的事,就只是抱一下,再亲两下罢了。
两人交换了一个浅吻,顾以羡额头抵在燕归额头上,小声说:“还是在家舒服。”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后面半句她没说出来。
燕归搂着她的腰笑了声,把脸埋进她颈窝里轻嗅,两人就这样搂抱着,腻歪了一会儿。
很快到了饭点,吕玉来敲门通知她们,问她们把饭菜送到屋里来行不行。
“犬子和儿媳都在,两位要是觉得不方便,就在房间里吃就行。”
听上去是在征求她们的意见,实则话里话外就是不想让她们出门。顾以羡眼珠一转,笑着说:“好呀,我们在屋里吃就好,没什么挑的。”
吕玉明显松了口气,回去厨房盛了些饭菜端过来,告诉她们吃完放这里就行,她晚些来收。
房间的门重新关上,燕归把饭菜端到桌子上,顾以羡则透过门缝盯着外面的。只见对面的屋子里出来一个年轻男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出头,他去厨房端了一些饭菜出来,往后院走去。大概五分钟后,年轻男人空手从后院回来,显然饭菜是给什么人端去的。
顾以羡的视线通过门缝落在年轻男人身上,心中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