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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禁空大阵,布置得有点过分,亏得是陈太忠飞行的路线,是擦着大阵的边走了,否则像他这大半夜的急匆匆赶路,一头撞上去的话……肯定不会好受了。
那剑修也是因为他不会进了大阵,才出面拦截,否则人家等着他掉下去就行了。
更过分的是,这个大阵的里面,也有毒瘴。
陈太忠一道束气成雷,打得剑修直往下掉,看到这大阵,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剑修,直接一步缩地踏云,移到剑修身边,抬手两掌,就将此人的双臂打得粉碎性骨折。
然后他捏开此人的嘴,塞进去一颗毒丸,狞笑一声,“喜欢玩毒?给你换个口味!”
说完,他又是重重地两拳,将此人的两条腿也打折,抬手抢去此人的储物袋,才冲着那大阵一丢,直接扬长而去。
又是两道剑光闪过,两名剑修追了过来,但也只能接住被毒打的那位,至于打人者,早走得远了。
“混蛋,怎么能不问青红皂白就下手!”一个剑修气得睚眦欲裂,“还抢劫储物袋。”
他只知道指责别人,浑然没想自家做的是什么事。
倒是那被打的剑修呻吟一声,“他……他还给我下了毒,你们谁有解毒丸?”
陈太忠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得过分,对方能不问青红皂白地就下手,陈某人自然也能。
若他不是能扛得住毒性,万一被抓的话,以官府那不讲理的操行,没收他随身携带的珍稀物品,实在再正常不过了,而且不需要费劲找理由,简单两个字——“征用”,就足够了。
你能征用我的东西,我抢你储物袋,也是理所当然的,陈太忠就是这么认为的。
至于说毒丸,那也确实是毒丸,慢性蚀骨毒,毒性不是很强,主要是顽固性的毒,非常顽强,不好清除。
陈太忠自命讲究人,报复也是有板有眼的,他估计以官府的力量,毒丸应该毒不死对方,但是受几天活罪,那是正常的——药不对症的话,受几十天活罪都有可能。
不过这场遭遇战,也让他心里生出了警惕,天目术全开,用最快的速度,飞到了西雪高原上。
这一次,他进入的依旧是獠人的地盘。
在獠人的地盘里,他比在人族社会嚣张多了,仗着肩头的小白猪,他毫不遮掩身形,笔直地奔向翡翠谷,遇有拦路者的时候,就大声发话,“翡翠谷办事,借条路走!”
说是借,他横冲直撞地往前走,根本不在意对方什么“止步”之类的威胁。
西雪獠王听到汇报,也是一阵头大,翡翠谷那公母俩,前一阵刚露面,它作为最近的邻居,感受得一清二楚。
面对族人的抱怨,它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很干脆地点点头,“这次……对方也很尊重咱们,毕竟没有飞行,对吧?你们散了吧!”
众獠人交换一下眼神,也是颇为无语——没有飞行,就算是尊重了?
只有獠王心里清楚,有那公母俩在,就算路过的这一人一猪飞行了,它也没胆子追究,所以对方没有飞行,就算是对獠人掌控地盘的认可。
事实上,陈太忠对这种公认的规矩,一般还是比较在意的,讲究人嘛。
在獠人的地盘,他可以日夜兼程地赶路,所以用了五天的时间,来到了翡翠谷。
在翡翠谷,就是纯良的天下了,它拿出个玉符拨弄一下,两人就直接来到了它的后院。
看到后院里的储物袋没了,纯良又拨弄一下玉符,叹口气,“唉,这个家,越来越没家的样子了……走了!”
“你真的要去幽冥界?”陈太忠话还没说完,只觉得眼前景色一变,四季如春的翡翠谷,又变成了雪花狂舞的西雪高原。
“我一个人呆在翡翠谷,也没意思啊,”纯良慢悠悠地叹口气,“它们既然不关心我,那我就战死在异位面好了,让它俩狠狠地心疼吧……越疼我就越高兴。”
这熊孩子,陈太忠无语地撇一撇嘴,毛病都是惯出来的啊。
不过他已经劝过了,纯良也不以为然,那他就尽了朋友之谊,而且这厮身怀回家石,打不过总能跑得了,“回家石支持异位面传送吗?”
小白猪摇摇头,“不支持,要不然,我肯定让它俩各带十块回家石。”
不支持就不支持吧,陈太忠也没觉得有什么遗憾的,反正纯良不怕,他就更不怕了。
两人这次现身,是在猛犸的地盘,上次路过此地的时候,是仗了老易的面子,这次……老易却是不在身边了。
可惜的是,最终还是没有跟她亲口道别,陈太忠的心里,泛起一丝怅然。
不过,也算不错吧,就此不见的话,她也许就不会去幽冥界了,那里毕竟十分危险……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狐谷,正乱作一团,老易正坐在阁楼里,淡淡地看着面前的三只狐修,面沉似水。
悟真之后的她,容颜愈发地艳丽,全身却又带了一层若有若无的涟漪,容貌显得不甚清晰,全身上下,带着淡淡的威压,她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三只狐修。
“三公主……小的该死,”阴阳狐趴在地上,不住地磕头,“但是,陈太忠真的要走啊,我也不敢拦着。”
老易依旧不说话,还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良久,另一只狐修壮着胆子发话,“陈上人吉人天相,自会从幽冥界安然归来,三公主您对他要有信心。”
老易还是不说话,半天才问一句,“他走之前,留下什么话了?”
“他说幽冥界凶险异常,”阴阳狐战战兢兢地回答,“希望您……希望您不要轻易涉险。”
“呵呵,”老易闻言,轻笑了起来。
见她笑了,阴阳狐心里一颗大石头才算落地,“三公主,您看……三天的免费电影?”
“你有心了,”老易点点头,“想要庆贺,那随意吧,喜事自当与大家分享。”
“您悟真的时候,胡继礼曾经前来,想要将狐谷买下来,”一只狐修见状,赶紧告状,“为了防陈上人生气,我们没有告诉他,也只是拖着胡继礼。”
“去把胡继礼那个傻儿子抓过来,”老易冷哼一声,眼中冒出腾腾的杀气,“还有胡继信的那个蜃石矿场,给我抢过来,跟它们说,就说是我说的,谁敢拦着……杀!”
“这个……”阴阳狐眼睛一转,“这两天是喜庆的日子,不宜见血,要不等两天?”
老易眉头一皱,淡淡地发话,“我没那么多时间,照办……狐谷到笋岭,谁来都不卖!”
陈太忠此刻,正和纯良冒着风雪前行,走了不到半天,前方出现两只硕大的猛犸,挡住了他俩的去路,闷声闷气地发话,“人族,谁允许你进入这里的?”
“这不是……要位面大战了吗?”陈太忠一摊双手,“我们只是路过,也无意多打扰,上一次我也来过,同伴是一名狐王血裔,一个熊修领路的。”
一头猛犸粗声粗气地发问,“狐王血裔何在?”
“都在备战,她这次没跟着来,”陈太忠耐着性子解释,然后又问一句,“现在人族进入西雪高原,应该是允许的吧?”
两只猛犸对视一眼,一只转头飞走了,另一只摇身一变,化作一个獠牙大汉,而且鼻子奇长,耷拉到了腰际。
它哼一声,很粗鲁地表示,“跟着我走,若有半分不轨,后果自负!”
“我要赶往西疆边界的,”陈太忠声明一句,以防对方带错路。
那猛犸哼一声,也不回答,实在傲慢得紧。
走了将近一天,夜晚的时候,风住了,雪还在飘飘洒洒地下着,远处飞来一只猛犸,“可是上次从翡翠谷中出来的人族?”
“是,”陈太忠点点头。
这猛犸也没问他翡翠谷见闻,只是微微地一扬长鼻子,“那便没错了,好了,雪这么大,歇息一晚,明晨继续赶路。”
陈太忠点点头,想一想又问一句,“我们明晨……可否飞行赶路?”
“不行!”那猛犸一眼扫来,冷冷地回答,“哪怕狐王血裔在,这也没有商量余地。”
第二天,风住雪停,在一只猛犸的带领下,陈太忠和纯良继续赶路,又赶路两天,上一次领路的熊修出现了。
熊修确认了他的身份,再往后赶路,就快了不少,猛犸也消失不见,带路的依旧是熊修。
为了激励它,陈太忠将手里不多的人族血精丸给了它两颗,“晚上不用歇息了,连夜赶路可以吗?”
熊修对血精丸这东西,真是没什么抵抗力,它此番出任务,也是越早完成越好,不过它还是又要了两颗,才带着他和纯良日夜不停地前行。
赶了两天路之后,天上又下起了大雪,冒雪赶路一天一夜,他们终于找个地方歇息——再有一天的功夫,基本上就走出西雪高原了,养足精神才好赶路。
第二天,雪还在飘飘洒洒地下,三人起个大早,继续前行,行到约莫中午的时候,转过一个小丘,前方蓦地出现了一条大汉。
在偌大的雪中,大汉赤膊短衫,下身是一条兽皮短裙,见到陈太忠之后,微微一笑,露出两颗长长的獠牙,“可是飞升到青石城的陈太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