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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真人的认输,令陈太忠不太舒服,他有点“没玩够”的感觉。
他信奉的,从来不是适可而止,而是得理不饶人,总要念头通达才好——你刁难我半天,现在不疼不痒地认个输,这算怎么回事?
于是他眉毛一扬,表情很夸张地问一句,“不用破开看一下?”
“不用了,”权真人沉着脸摇摇头,明显情绪不高,赌输了的人,都是这样。
清风谷不但损失了小十万灵晶的收入,那负责测试的女灵仙,也损失了三十年的修为——这个东西没办法具体衡量,但是大致要修行三十年,才能补回到现在的状态。
虽然天仙之下皆为蝼蚁,清风谷刻意培养出来极阴功法的弟子,也是为了在类似场合派上用场,但是这样的资源,清风谷也不多,此刻使用了却没见效,权真人不肉疼才怪。
“那就这么定了,”陈太忠一抬手,将九阳石收了起来,又取出两千灵晶来,笑着发话,“看来我的运气还不错。”
权真人大袖一卷,将灵晶摄了去,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常量上人帮我招呼一下东上人,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不走不行啊,没脸再待着了,他也担心自己继续待下去,没准啥时候就气得发作了。
他前脚走,陈太忠后脚就要告辞,他也没兴趣在清风谷待下去了——好悬撕破脸,再待着有什么意思?
反正他这次辛苦两个月,还是赚大了,价值百万灵晶的九阳石,到手了!
但是单常量怎么可能放他走?清风谷已经损失了不少开采费,再直接把对方放走,那就是连人都得罪了——此刻已经接近傍晚了,东上人肯定是负气离开。
于是他强行拦着,不让对方走,邀请对方无论如何在谷中歇息一晚。
他甚至表示说,你若不走,贵派的交易大会,我清风谷也要带些东西去参与。
话说到这个程度,陈太忠也不能再坚持了,他对清风谷这几个天仙的印象,其实还算不错,尤其是对方师兄弟之间谈笑无忌,亲密得很,他看着也舒坦。
于是当天晚上,众人在这里共谋一醉,陈太忠甚至拿出了鉴宝阁送给他的皇家御酒,众人虽然是宗门上人,这种酒也不是等闲能遇得到的,甚至只有单上人喝过这种酒。
所以这一晚上,气氛又恢复了不少,不过这种刻意修复的关系,总赶不上先前那种言谈无忌来得自然。
陈太忠表现得也很开朗,但是心里也没有放下提防,他做散修习惯了,从来不缺警惕性:哥们儿这可是在清风谷的宗产里,太过疏忽大意,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这一夜下来,并没有发生什么,第二天一大早,单上人等人将他送出山门,直送了五十余里,才停下来——他们用这种规格,来表示对东上人的善意。
陈太忠也没再去砸石头,再砸石头,估计清风谷又要整什么说法了,而且他熬了俩月才碰到这么一块石头,倒是不信还能很快再碰到一块。
他没有第二个两个月来挥霍,派里的交换大会快开始了,他必须尽快赶回去。
登仙大典和执掌即位大典,他都没有兴趣参加,但是交换大会,他是必须在的,没准什么人弄出什么天才地宝来,他必须镇住场子。
他不知道的是,前脚他刚一离开,单上人等人一转身就去了戈壁,直接召出清风谷的弟子,将整个八百里戈壁看管了起来,对外则是宣布谷中有重要人物,陨落在此处,清风谷要封锁调查。
对陈太忠来说,此刻回归,时间倒还算宽裕,他甚至抽出时间,去找了一趟月古芳。
来的时候,他就找过月古芳,想的是让对方使出掌控,他找一找施展万里闲庭的感觉,怎奈月真人出门了。
回程再找一趟,月古芳依旧不在,陈太忠甚至有点怀疑:这女人是不是躲着不肯见我?
他才有这个猜测,那看门的人就直接拿出了一块玉简激发,上面正是他的肖像,“月真人说了,您一来我们要马上通报,这是……真人真的不在啊。”
陈太忠闻言,也没脾气了,只能悻悻地离开。
他一路赶向蓝翔,待进了宝兰郡之后,距离交换大会,还有五天的时间。
他原本想直接回去的,可是转念一想:当初百药谷收集灵药的时候,下面可是发生了不少不好的事情。
那时的陈某人,对那种现象是有心无力,只能努力保住自己,但是他现在是蓝翔的太上皇了,又有足够的实力,那么他对某些事情,也拥有了话语权权。
老话说得好——穷则搁置争议,达则自古以来!
于是他放出一只通讯鹤去,不多时,李晓柳带着一个二级灵仙赶了过来,“东上人有何吩咐?”
“执法堂弟子,最近有没有四下巡查?”陈太忠出声发问,“大会在即,小心有人浑水摸鱼,影响派中的声誉。”
“这个……没有,”李晓柳顿了一顿,怯生生地回答,“最近郡内发生了不少殴斗事件,外堂加派了巡查弟子数量,不过,执法堂未曾参与。”
这就活生生是百药谷收购灵药的翻版,宗派弟子并不关心散修的物品安全,只要进了交易场所,宗派弟子保证你的安全,出门之后概不负责。
不能怪蓝翔不通人情,大家都是这么做的,尤其是蓝翔近两百年来,并没有搞过交换大会,再早以前曾经参与过的修者,基本上全都陨落了。
因为欠缺组织经验,气修们就是直接照搬其他宗派的模式,能在宝兰境内放出外堂弟子巡查,在安保方面,已经算比较注重了。
事实上,蓝翔这么做,还是考虑自家处在上升期,必须在意口碑,否则很可能跟其他傲慢的宗派一样,根本问都不问外面的情况。
陈太忠听得直摇头,“这可不行,你跟陶元芳说一下,执法堂也要动起来,严查劫掠他人的行为,这个非常重要。”
“基本上没有这种行为啊,”李晓柳疑惑地眨巴一下眼睛,然后眼睛猛地一亮,“您是说散修?”
她考虑问题,也是宗门弟子的思路,根本不会把散修考虑进去:来的势力虽然不少,但是相互之间劫掠的可能性很小,一来成本太高,二来战斗的响动大,也需要一定的过程,有这时间,基本上就招来蓝翔弟子过问了。
但这交换大会对散修来说,风险确实是极大。
不过李晓柳这眼睛一亮,却不是因为她想到了答案,而是她想到了派里最近流行的一则传言,而传言的产生,起源于穆珊的被关押。
身为东上人的侍女,穆珊竟然被勒令闭关,而且派里并没有给出说法,尤其是执法堂还派了弟子看守。
这事儿怎么看怎么不正常,不少弟子就悄悄问李晓柳,说派里和东上人之间,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李晓柳也不知情,但是当乔任女这上人都跑来问她的时候,她实在没办法不愕然了——连你都不知道?
然后,就不知道从谁嘴里传出消息,说穆珊设计的园子,跟散修之怒陈太忠在东莽的园子近似——事实上,穆珊做这些的时候,并没有特别地瞒人,大家也都知道,她盲目迷恋着陈太忠。
这两者一结合,就有人很自然地猜测:东上人跟陈太忠……是什么关系?是同一人吗?
现在东易名在派中弟子的形象,已经盖过了陈太忠,但那只是在战斗力和亲近程度上,昔年散修之怒虽然弱小,但却做出了无数血勇之事,令蓝翔弟子心生向往。
一人堵一城,为侍女之死,悍然掀翻了风黄第一门——巧器门!
当李晓柳听到东上人关心散修,忍不住想到了这传言——陈太忠可是货真价实的散修!
“散修什么的,不是重点,”陈太忠拒绝承认自己的动机,尤其对方眼中的亮光,让他心生警觉,所以淡淡地发话,“关键是若不阻止此事,会对交换大会产生不利影响。”
“晓柳愚钝,还请上人明示,”李晓柳眨巴一下眼睛,“就算散修被抢,他们所带的货物,应该还会被拿进来交换,会有什么影响呢?”
那些抢散修的人,抢了货物是要拿来用的,蓝翔并不会受到影响。
“你怎么这么笨呢?”陈太忠白她一眼,“若是来的时候有被抢的可能,交易完成之后,照样还有被抢的可能……那些人敢不敢在大会上放心地交易?”
李晓柳说的是货物流入问题,陈太忠就直接告诉她:这种现象的存在,会影响人们交易的心态——这样的话,本派肯定是受影响的。
“上人说得是,”李晓柳点点头,“那我现在就回去,汇报陶堂主?”
“发个通讯鹤就行了,”陈太忠很随意地一摆手,“就说这是我的意思,接下来,我要在宝兰走一走,看看秩序怎么样。”
“晓柳愿陪上人一行,”李晓柳很干脆地表示,然后又拿出一只通讯鹤,将其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