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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翔派闻道谷,并无谷主。
但是静雅伯一个小小的伯爵,就敢说什么不赦之罪,言笑梦听得不高兴,就随手赠与陈太忠一个称号,反正不过是个虚名——闻道谷没什么了不起,正经是混沌混元真炁才了不起。
当然,这个虚名,在场的人一听就懂了,除了大名鼎鼎的东易名,谁敢称闻道谷谷主?
“原来是东谷主当面,”三级天仙深施一礼,然后看一眼自家人,大声发话,“还愣着干什么,快行礼!”
岳家的人马上行礼,就连岳老三都不敢不听,深深地施了一礼——大家都不知道月真人是怎么栽的,但是都知道,她是栽在东易名手里了。
岳家人都知道,族中供奉月真人,从来都不是个肚量大的,因为她人聪明,修炼速度也极快,没少做那种秋后算账的事——她回归岳家之后,甚至有个天仙被她干掉了。
月古芳吃了东易名的亏,竟然不敢琢磨找回场子,这意味着什么,想一想就冷人毛骨悚然。
陈太忠并不答话,硬生生地受了众人一礼,实在傲慢得紧。
他的傲慢还不止这点,下一刻,他扭头看向蔡希昭,笑着发话,“蔡希昭……原来是你个臭不要脸的,怎么着,刚才看你还动了杀气?”
蔡上人的嘴角抽动一下,有心强硬一下,却想起了自己被东二公子痛打的场面,一时间只觉得全身的骨头又疼了起来。
他忌惮的是东二公子,对这东易名还真有点不服气,然而,想到岳家做为有两名真人的封号家族,一听说是闻道谷主当面,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由此,他猛然间意识到,这东谷主,没准比那位还难惹一点,东二公子虽然战力强横,杀了一个魔修真人,但是东易名的战力,也未必就差了。
尤其关键的是,东易名在对修炼的认识上,有独特的心得,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能做得到的,更别说闻道谷名声在外,东谷主的影响力,比一般小门派的执掌,也不遑多让。
所以他只能耷拉着眼皮,假装听不到了。
但是陈太忠又岂是眼里揉沙子的主,见他不说话,就又冷笑一声,“刚才不是很猖狂吗?对着低阶天仙,真是好大的威风……你再狂一个给我看一看。”
这话说得实在是太打脸了,也太挑衅人的尊严了,蔡希昭平日里是欺负人欺负习惯的,此刻脸上实在有点挂不住,轻哼一声,转身就要走。
“我看你敢走?”陈太忠冷哼一声,“是不是想不明不白地陨落?”
“我都要避开了,你还要怎么样?”蔡希昭实在忍无可忍,但是他还不敢表示出不耐烦的样子,“无非口舌之争罢了。”
“你就这么跟我说话?”陈太忠身子一闪,奇快无比地逼过去,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我是不是太好说话了?”
蔡希昭却是没想到,对方说动手就动手,等到想要躲避的时候,实在是来不及了。
他抬手一捂脸,愕然地看着对方,好半天才不可置信地发话,“你……打我?”
“我还敢接着打呢,你信不信?”陈太忠轻笑着发话,“不信你就说一声。”
蔡希昭不敢试,所以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他甚至连愤懑的情绪,都不敢表示出来,不过他的眼眸深处,还是隐藏着几乎不可察觉的怒火。
“瞧你那点胆子,”陈太忠不屑地笑一笑,然后抬手指一指乔任女和言笑梦,“告诉你,她俩将来一旦有事,你也就死定了。”
“阁下这话,未免……有点奇怪,”蔡希昭不能不回答,事实上,他很想说一句“太不讲理”,但是真的不敢。
“我没让你理解,只是告知你,”陈太忠很随意地一摆手,“听不听在你,做不做在我!”
这话就太霸道了,但是在风黄界,真正有实力的人,还就是这么霸道,就像当初他威胁艾家一样,只要于海河出事,他必然会找艾家的麻烦——别跟我说证据,哥们儿不讲这个。
蔡希昭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猛地有人发话,“果然是闻道谷主当面。”
原来是静雅伯被人救起,歇息了一阵之后,醒过来了,虽然是头痛欲裂,但是他也不敢再等,抽个空子,就上前打个招呼。
陈太忠先不理他,而是看了蔡希昭一眼,“你那点小算盘,别在我面前划拉,来真的,我不怕……玩阴的,你更后悔。”
他是随口说一说,不成想,正说中了蔡上人的心思,一点没冤枉人。
蔡希昭得了叔祖的指点,早就计划着撑过一段时间之后,阴东家一把,暂时阴不了东公子和东易名,先阴蓝翔双娇也不错——敢让我不好受,我也让你不好受。
没错,他确实是这么想的,蔡上人欺负人习惯了,如此奇耻大辱,怎么能不报。
可眼下东易名明明白白说出来,他就不得不考虑阴人的后果了。
陈太忠也没多说,他做出警告就足够了,至于对方可能怀恨在心,而对他采取什么行动,他是一点都不在乎:有种你就冲我来!
他只是想保护乔任女和言笑梦,不被意外地波及。
说完之后,他也懒得看对方的反应,而是转头看向那八级天仙,淡淡地发问,“你是静雅伯?”
静雅伯的状态不是很好,脸色也有点苍白,他努力眨一眨眼,好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勉力挤出个笑容来,“正是……今天的事情,是个误会。”
“不是误会,也不是我欺人太甚,”陈太忠摇摇头,正色回答,“我这人做事,一向讲究,若是你岳家订的货物,我不稀罕,可恨就可恨在,你岳家人颠倒黑白不说,还敢找上门去,你说……我打上你家来,算欺负人吗?”
“不算,”静雅伯很干脆地摇摇头——他还能说什么呢?
“尤其可恨的是,你家岳老三,”陈太忠斜睥岳老三一眼,“他估计威逼了卖家,要卖家做伪证,所以才有胆子找我去卖家对质……反正我是外地人,对吧?”
“断无此事!”岳老三很干脆地摇头,“我也是受族人所欺……你若不信,咱们可以去把卖家拿来搜魂,看是否有我授意。”
要不说这家族中人行事跋扈,果真如此,只是一个口舌之争,因为要自证清白,就不惜拿人来搜魂——平民的性命,在他们的眼中,真不算什么,而且他还能理直气壮地说出来。
“那卖家就算受你们胁迫,也不是不赦之罪,”陈太忠冷笑一声,他来自地球界,最见不得这种不把人命当回事的行为,“为何不是你被我搜魂?”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要被搜魂,就活不了啦,岳老三心里冷哼,嘴上还不敢辩驳,只能婉转地回答,“我只是想自证清白,一旦被搜魂,纵是清白也无用了。”
你还真够无耻的,陈太忠突然间觉得有点无力——风黄界的特权阶层,对平民的歧视是根深蒂固的,他可以改变一件事,但改变不了所有人的认知。
“那你们编造谎言,擅入人罪,就这么算了?”言笑梦冷笑一声插话,“我三人若不是这样的身份和战力,后果是什么样的?”
岳老三不敢再说话了,已经撞上铁板了,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可我岳家不但被你打破了大门,还被杀了一人啊,静雅伯的心里,是真的不舒服。
不过想一想月真人下的禁令,再想一想自己堂堂的八级天仙,被对方一记神识攻击,轻而易举地打晕,他也确实没胆子计较。
至于子弟被杀什么的,也不用提了,家族是很看重凝聚力,但是冒犯对方在先,差点为家族招来大祸,那么死也就死了。
就像岳老三不把平民性命看在眼里一样,岳家区区的一个灵仙子弟,也不够资格拿到东谷主面前说事,提都没必要提。
于是他沉吟片刻,轻声回答,“几位稍等,总要给你们一个交待……先请进来坐一坐?”
“不必了,”陈太忠摇摇头,降落到一里多地之外,“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的交待。”
言笑梦跟着降落了下去,乔任女在降落之前,还狠狠地瞪岳老三一眼,“有种的你就溜走!”
在后方不远处的计可乘见状,也降落了下来,心里却是翻起了惊涛骇浪:这东易名,竟然能吓得封号家族的岳家恭敬接待,这来历还大过我的想像。
那么此次去宝兰郡办事,赚不赚钱倒是在其次,一定要将此人巴结住才是正经。
陈太忠坐在青色的伞下,旁若无人地喝着茶水,时而又看看远处的雨丝,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而对方的几个天仙,却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连话都不敢说。
蔡希昭想带着己方的三个天仙离开,不过再想一想,终究是不敢做出这样的决定,那姓东的可是蛮不讲理之辈,还是先忍一忍,免得自讨没趣。
城外偌大的开阔地,一时间竟然没人说话,只有不尽的雨丝自天而降,发出沙沙的响声,却让这旷野显得越发地宁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