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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太忠心里不解,但是南忘留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雪峰观和青罡门,纠葛又起吗?我也在奇怪,怎么青罡门忽然会要大量的玄冰。”
“是否纠葛又起,我不知道,”楚惜刀冷冷一笑,“但是青罡门最近暗暗大肆购买玄冰,真以为所有人都不知情吗?”
陈太忠听得恍然大悟。
真意宗下的四门两观一谷,之间的恩怨纠葛也很复杂,青罡门和雪峰观就是其中典型。
最早以前,青罡门和雪峰观关系不错,雪峰观主修阴系功法,弟子也是以女性居多,不少人选择了青罡门的弟子做为双修伴侣。
后来雪峰观冰莲殿弟子全体叛逃,这冰莲殿就相当于一个普通下派,甚至犹有过之。
叛逃的原因众说纷纭,反正整个冰莲殿都投入了青罡门下,受青罡门庇护。
这场官司,甚至打到了真意宗,最后上宗发话,说门派之间有所流动,也是正常的,不过以后雪峰观的弟子,不得再叛逃到青罡门下。
整件事情的谜团很多,到现在也没几个人能说得清楚,不过真意宗下门的高层普遍认为,青罡门这么做,应该是得了上宗的首肯甚至是授意。
至于真意宗为何这么做,又似乎是某玄仙的后裔,看上了雪峰观的一名女子,被拒绝之后,此人安排了报复的手段,正好真意宗忌惮这两门走得太近,所以就安排了一下。
反正涉及上宗意图,没有证据的话不能乱说,经历此事之后,青罡门和雪峰观的关系,在一夜之间变得势同水火。
雪峰观的弟子数量,要远远少于青罡门,不过战力却是极为强劲,青罡门不敢轻攫其锋,总是仗着人多,通过各种手段扯雪峰观的后腿。
尤其是雪峰观功法精妙,现在不但三名玉仙是满额,真意宗里,还有最少三名出身于雪峰观的玉仙,令人不敢小看。
“小刀君你有意挑起青罡门和雪峰观的恩怨,承担得起后果吗?”杭师兄狞笑着发问,“须知位面大战在即了!”
“我让你说话了吗?”陈太忠一把拎起此人,抬手又是十几个阴阳耳光,“既知位面大战在即,跑到我蓝翔来抖什么威风?”
“那好,我跪了,”杭师兄也是敢作敢当之人,他的嘴角不住地抽动着,“不过你蓝翔记住,今日你能如此做,等着他日报复临头!”
“嘿,你这么一说,我还改主意了,”陈太忠听得笑了起来,“既然如此,把你们交到雪峰观,岂不是你们又多了一个报复对象?”
彭堂主在听到楚惜刀的话的时候,就远远地退开了,待听到东上人做出了如此决定,马上转身向外走去,“既是如此,我先告辞了。”
南忘留不便拦着,陈太忠都不便拦着,从表面上看,彭堂主只是帮着青罡门压制蓝翔,上门的做派是很讨厌,但是要说此人还有什么大错,那真说不出来。
所以他俩只能看向楚惜刀,指望她做出点什么。
但是小刀君什么都没做,只是冲着他的背影冷哼一声,“畜生,不要让我抓到你祸害人修的时候,要不然,我必杀你!”
彭堂主浑身抖动两下,却是一言不发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你们先处理吧,我去联系雪峰观,”楚惜刀驾起长刀,直接走了,“今天的事情,有我作证,容不得白驼门在上宗胡说八道。”
两天之后,雪峰观那边来信,感谢蓝翔坚持了自家的立场,还说很快就会派人前来,提走那四个青罡门人。
原来这青罡门近期,对出产玄冰的地方,进行了恶意的收购,想的就是在将来的位面大战中,让雪峰观吃一记暗亏。
青罡门有冰莲派,对玄冰也有一定的需求,但是他们门下,本来就有一个大型的冰川,每年的出产,差不多就够青罡门四分之三的用量了。
剩下的不足,在外面随便买点就行了。
而雪峰观自家,也有足够深厚的资源,不过怎么说呢?资源这东西,总是不嫌多的。
尤其是位面大战将近,可能用到很多消耗巨量资源的手段,这时候,资源的储备就很重要了——雪峰观资源虽然多,也不能随意开采。
很多不到年限的玄冰,开采出来那就是浪费!十分、特别、非常……不经济。
而且位面大战一起,雪峰观弟子出征,也存在个补给的问题,整个风黄界,很可能处处都是战场,能就近补给,绝对是非常有利的。
可这些资源一旦被青罡门占了去,雪峰观的弟子想再获得补给,难度就极大地提升了。
雪峰观的人也知道,青罡门最近在做小动作,不过他们的人手偏少,这种事情防不胜防,而且自家资源积累得也不少,没有四下撒出人马,跟青罡门对着干。
多少年的老冤家了,大家知根知底,把这种事情当作重点来抓的话,没准又出什么别的纰漏,让青罡门得逞。
这两门之间的恩怨纠葛,由此可见一斑。
不过,蓝翔竟然顶住了青罡门的压力,还捉了四名青罡门的弟子,雪峰观自然也要表示感谢,但是非常遗憾的是,他们似乎更感谢楚惜刀一些。
又过几日,雪峰观来了三个修者,初阶、中阶和高阶天仙各一,中阶的天仙是个男人,其他两个是女性,三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等闲不开口说话。
他们倒是没有对蓝翔不敬,不过总是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陈太忠陪着南忘留和楚惜刀见了这三人,对方既然冷艳高贵,他也懒得开口,就坐在那里冷眼旁观。
待将四个青罡门弟子带上来之后,那中阶的男天仙见了,有点奇怪,“怎么四个人的腿,都被打断了?”
四人的腿,是被陈太忠打断的,他一向信奉“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既然不能让对方跪在蓝翔门口,那么就打断对方的腿——姓杭的当初可是要打断他的腿的。
这个问题,南忘留和楚惜刀都没有回答,陈太忠却是没兴趣回答,等了一阵,还是毛贡楠笑着开口,“蓝翔虽然是下派,也不能任人在本派根基里横行,略作警告而已。”
这个回答,让那高阶天仙都眉头一扬,她看一眼南忘留,又看一眼楚惜刀,然后微微颔首,“不愧是气修门派,血性倒也十足。”
话是夸奖的话,但是她说话的语气,却是大喇喇的,陈太忠听得就不是很舒服。
南忘留也不在意,只是微微地笑着,“被打上门了,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
“我跟小刀君好久不见了,”高阶天仙微微颔首,面无表情地发话,“不知道南执掌是否能安排一下住处,容我俩寒暄几日?”
“这个是应当的,”南忘留笑着点点头,“只是派内条件简陋,还请符上人海涵。”
“南执掌客气了,”那中阶天仙又淡淡地发话,“我雪峰观性喜清净,还请南执掌一并安排了,多有麻烦。”
这三个人一直就是这么说话,听起来没什么过分的,但是那优越感真是挡都挡不住,例如上一句就是说:我们喜欢清净,你给我们安排的地方,闲杂人等不要靠近。
南执掌交待人安排了下去,不多时,地方备好了,楚惜刀陪着三人走了,剩下陈太忠和毛贡楠面面相觑。
“这雪峰观的人,自我感觉太好了吧?”陈太忠实在忍不住了,就抱怨一句。
“他们就是这个德性,习惯了就好了,”毛贡楠笑着回答,“而且他们留下来,其实是为咱蓝翔好。”
“这德性真不遭人待见,”陈太忠不满意地哼一声,然后才问,“为咱蓝翔好?”
“那是啊,”毛贡楠笑着点点头,“他们住一段时间,是等青罡门人来蓝翔找麻烦,这个恩怨,他们打算挑下来,也省了咱们的苦恼。”
这也是敢作敢当的性子,不过陈太忠依旧是不太舒服,他嘴巴一撇,“谁稀罕他们挑下来似的,我敢动手揍人,就不怕别人找后账。”
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毛贡楠心里暗暗嘀咕一句,却是面带笑容地点点头,“东上人说得是,不过,这帮女人狂妄惯了,由她们去吧。”
“我就是见不得她们牛皮哄哄的样子,”陈太忠轻声嘀咕一句,站起身走了。
两天之后,青罡门还真的来人了,两个九级的天仙,站在蓝翔山门外,开口就是要南忘留和东易名出来谢罪——“不出来的话,以后蓝翔弟子都不要想出门了!”
陈太忠没心思跟他们计较,心说你雪峰观的人不是傲气吗?出去帮着扛吧。
别说,雪峰观人的行事,还真对得起他们的傲慢,符上人听说之后,带着其他俩人出去了,往门口一站,冷冷地发话,“以大欺小的两个老不修,让谁谢罪呢?”
“雪峰观的人?”这俩九级天仙一见他们三个,也是一愣,然后才冷哼一声,“我们跟蓝翔的恩怨,你们少插手,要不然别怪有真人大欺小。”
“只有你青罡门有真人吗?”符上人冷哼一声,不屑地回答,“蓝翔这么做,是我雪峰观要求的,有什么不满意,冲我符某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