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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川遮盖身体的,不过是一层薄薄的浮土,一泡尿下去,就把土冲开了,露出了他的身子。
“哈哈,撒泡尿都能抓住人,”那灵仙乐得手舞足蹈,走上前就是一脚,“小子你倒是再跑啊,看把你能耐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那丑物还耷拉在裤子外,一晃一晃的。
不过他不在乎,对方不过是个小小的四级游仙,用尽全力也伤不了他一根毛。
江川打个滚,慢吞吞地站起身来,一言不发,浑身上下都在哆嗦着。
好半天之后,他才颤抖着问一句,“为什么追我?”
“追你需要理由吗?”那灵仙冷笑一声,一脚又将他踹倒,“小混蛋,知道为了追你?我们付出了多少吗?十万灵都不止啊~~~”
我求你们追我了吗?江川气得直想大喊,但是他不敢……真的不敢。
下一刻,他就被那灵仙拿缚灵索绑了,一路拎着走向了营地——合着这灵仙也觉得自己的尿不洁,不愿意触碰他。
才一进营地,周边就不少人围了上来,“可算抓住这小子了。”
“小子你很能跑啊,”一个初阶灵仙走过来,抬手就一记狠狠的耳光,然后才愕然地发话,“我艹,这湿乎乎的是什么?”
“是我的尿,”捉人的灵仙哈哈大笑着。
“呕,恶心,”那灵仙气得跳脚大骂,“你敢更恶心一点吗?”
这些对话,江川没有听到,他被这一记耳光打得耳鸣不已,好半天才恢复了正常。
这时,又一个灵仙走过来,沉声发话,“你家的储物袋和灵石,从哪儿来的?”
江川沉默片刻,知道躲也躲不过了,才低声回答,“我卖了一本家传的刀谱,得来的。”
“什么样的刀谱?”灵仙的眼中,有一丝惊喜掠过,“我家曾经遗失了一本刀谱。”
江川再次沉默,好半天才问一句,“我的母亲和妹妹,怎么样了?”
“你他妈的搞清楚谁在问谁,”又一记耳光,狠狠地抽了过来,还是刚才抽耳光的那位。
这一记耳光,打得却是更重了,江川又耳鸣了半天,甚至,从耳朵里开始往外淌血。
问话的灵仙不高兴了,“你等我办完正事再动手行不?”
打人的这位也有点生气,“好像你问完了,就不会再搜魂了?”
“问是问,搜魂是搜魂,那是两个概念,”问话的灵仙瞪他一眼,“你这是……想搅黄我的差事?”
打人的灵仙哼一声,很是不服气的样子,不过也没再说话。
这时,江川的听力已经逐渐恢复了正常,他摸一下耳朵,发现手上满是鲜血,绝望之下,也顾不得许多,呲牙咧嘴地再次发问,“我的母亲和妹妹,怎么样了?”
“先回答我的问题,”问话的灵仙直接无视了他歹毒的目光,大喇喇地发话,“什么样的刀谱?”
“刀谱我卖给散修之怒了,有本事你们去找他,”到了这个地步,江川也豁出去了,“别让陈太忠知道,你们做的这点事。”
“嘿,我艹,我看你是忘了,有搜魂这一说了吧?”打人的灵仙站在不远处冷笑,“陈太忠……嘿,你吓唬谁?”
话才说完,一道白光闪过,他发现自己的视线转移了,居然看向了脚下……奇怪,我没有低头的吧?
然后,他就看到一个无头的身子站在那里,脖颈里的血猛地飙出来,打湿了他的双眼。
那个身子,我怎么看得有点熟悉呢?这是他在风黄界的最后一个念头……
白光闪过之后,一个斗笠人出现在众人面前,他手里的长刀,有一滴血珠滑落到地面。
“刀谱是我买的,”他沉声发话,“谁有意见?”
“你是……”问话的灵仙倒吸一口凉气,猛地倒退几步。
刀光一闪,斗笠人直接将人斩为两段,然后冷哼一声,“地球,陈太忠……”
一边说,他一边掀开头上的斗笠。
来追江川的人,都知道自己在做的,是什么样的事,一眼看去,忍不住全身发抖,这不是陈太忠又是谁?
一片倒抽冷气声响起,还伴随着得得的声音,那是牙关在颤抖。
这时候,大家才想到,追杀江川固然有必要,但是……真的可能触怒散修之怒。
陈太忠冷冷地发话,“都给我跪下,谁想说话,先举手……不得我允许就说话,死!”
有几个人迟疑一下,没有跪下,陈太忠身子一晃,手中长刀晃了几晃,几具无头尸身倒在了地上,“我不喜欢不听话的。”
就这几刀,又是一个灵仙和几个高阶游仙没了。
在场的人登时全部跪倒,呼啦啦一大片。
陈太忠冲江川微微一笑,“还记得我吗?”
“记得,”江川没命地点头,眼泪刷地就流出来了,“我把刀谱卖给您了。”
陈太忠见不得眼泪,于是走过去,一脚踹翻那捉人的灵仙,“你很会侮辱人啊,居然敢尿他?胆子不小。”
他来这里也有点时间了,看到小家伙一个劲儿地问母亲和妹妹的消息,他就觉得,自己没有白赶路。
“我……”那灵仙却是吓坏了,他要表示,自己只是随便尿了一泡,但是想到自己还没有举手,就开口了,马上把手举了起来——我有话要说。
陈太忠一脚就踹了过去,直接将此人的胳膊踹做两段,“我允许你们举手了吗?”
这灵仙身子一抖,好悬一口血喷出来——举手也要允许吗?
往常只听说散修之怒霸道,今天他算见识到了——真有那么霸道啊。
陈太忠不容他多想,直接将此人四肢打断,又将下颌卸掉,然后冲江川一招手,“来,尿一泡……我做东。”
“做……做东?”江川愕然,总觉得话不该这么说,撒尿也做东?
可是其他苍家人,却是气得脸都红了——苍家什么时候,遭遇过这种侮辱了?
然而,生气归生气,还真没谁敢说什么,陈太忠斩灵仙,真的就是跟砍瓜切菜一般,前脚敢说个不服,后脚就没命了。
只要能出了心中的郁气,送命也不算多大的事,但是站在家族的角度上讲——送命事小,影响了家族事大!
这时江川却是明白了过来,看到地上那灵仙大张的嘴巴——下颌掉了,他两步跨了过去,冷笑着去解身上的腰带。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灵仙就怎么了,老子就是要尿你!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他只滴答了几滴黄浊的尿液,就没办法继续了,他苦笑一声,“这个……我这几天就没喝水,没尿。”
他很苦恼,地上躺着的那位,却是好悬没把隔夜的饭吐出来——有两滴尿液滴进了他嘴里。
几天没尿,这尿液得有多么腥臭,都不需要想像的。
陈太忠也无所谓江川尿多尿少,他此来是了结因果的,“当时买你的那个刀谱,效果很好,一万灵算是占你便宜了,现在……你提要求,想要什么?”
“我希望我母亲和妹妹太平,”江川的要求倒也不高,“最好,是以后也没人打扰。”
“江川的母亲和妹妹,怎么样了?”陈太忠冷冷地扫视一眼四周,“若是她们遭遇不幸,你们也不用指望活了……现在可以举手了。”
他让别人举手回答,倒是没人敢举手了。
陈太忠等了一等,就有点火了,长刀又直接砍翻十几个人,一时间血光四溅,“啥都不知道,你们活着有什么意思?”
终于,有人举手了。
陈太忠停下手里的刀,下巴一扬,“你说。”
“我们在场的都不知情,”这位哆里哆嗦地发话,“江川的家人,信息都是封锁……”
“不知情你举什么手?”陈太忠冷笑一声,一指点过去,直接将此人脑袋点爆——区区的高阶游仙而已,他打个喷嚏都能弄死的。
现场一片寂静,大家真是连生气的劲儿都提不起,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就是这样了。
知道江川家人行踪的,不敢说;不知道的,也不敢乱说;可是不知道的,依旧是个死——真的是太难为人了。
陈太忠等一等,见没人说话,就又提起了刀,他狞笑一声,“看来我一年不出现,很多人忘了我的做事风格。”
“阁下且慢,”就在此时,远处飞来两人——不是肉身飞行,而是用的灵器,也就是说不是天仙。
“你算什么东西,敢让我且慢?”陈太忠狞笑一声,不过也没着急出手——都是砧板上的肉,他予取予求的。
“可是散修之怒大人?”这俩离着老远就降了下来,却是不敢失了分寸,深深地鞠一躬。
“既然知道我的名号,你们还敢追杀江川?”陈太忠听得冷笑一声,“苍家好大胆子!”
“大人年余未见,我们才生出点不该有的心思,”一个中阶灵仙拱一拱手,诚惶诚恐地回答,“大人若肯饶恕这一遭,以后郁州苍家,唯大人马首是瞻。”
“嘿,你苍家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陈太忠气得笑了,“我灭你苍家,不过举手之劳,怎么会稀罕这种臂助……江川的娘亲和妹妹,何在?”
那中阶灵仙犹豫一下,硬着头皮回答,“江川的母亲,大病初愈不堪劳顿……仙去了,其妹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