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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结束,姜自勤还笑眯眯地邀请巫赤两家人共进晚餐,但是那两家哪里肯答应?
已经够丢人了,再吃人家的晚餐——这算是任由呼来喝去了?
回去的路上,也不是很太平,巫允厚看一眼赤家的阵营,盯着何供奉发问,“你跟那面具人认识?”
“有点渊源吧,”一级灵仙大喇喇地点头。
“说一说,有些什么样的渊源,又谈了什么事情?”巫允厚笑眯眯地发问,但却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何供奉冷哼一声,身上的气势急剧地攀升——灵仙二级、三级、四级、五级、六级、七级……
上了七级之后,他又压了一级,掉到六级,然后看一眼巫允厚,笑眯眯地发话,“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冒了一点……你确定要打听我的隐私?”
巫允厚登时就无语了,我就艹了,怎么一个个都会敛气术?
对上巫允厚,何供奉能这么做,但是对上赤骥复,他就不能这么做了,走了一段之后,赤长老终于忍不住开口发问,“你到底是灵仙几级?”
“五级,刚才是吓唬巫家那老东西,”何供奉笑得像只老狐狸,“谁让他胆小呢?哈哈。”
赤骥复跟着干笑两声,想一想又问,“你跟他真的认识?”
“我认识他师弟,”何供奉面容一整,“放心好了,有我在,姜家不会太过分,你们也别去贸然招惹。”
相对何供奉而言,陈太忠的处境更要舒服一些,回了姜家营,根本没人问他,跟对方的一级灵仙说了什么——不是没人好奇,而是没人敢问。
回庄子之后,就是姜自珍陪着他在小院里闲聊,姜家准老祖今天为了装逼,没有出庄,这对贵客有不恭敬之嫌,现在自是要陪伴左右。
甚至晚饭都是两人在一起吃的,前来陪伴的,除了姜自勤,还有主母和小女孩弃儿。
因为姜家诛杀了仇人,所以族里开了酒禁来庆贺,厨房将酒送了过来。
“这酒有什么好喝的?”陈太忠稳坐上首,大喇喇地一伸手,从储物袋里摸出一个酒葫芦来,笑眯眯地发话,“咱们也尝一尝,酒伯给自家人弄的好酒。”
“南宫家的酒?久仰大名了啊,”姜自珍看到那硕大的酒葫芦,微微一笑,“他家一向藏得很紧……不过里面的灵气有点怪,普通心法炼化,要花不少时间。”
“我来,”姜自勤站起身,主动承担了倒酒的任务,他笑着发话,“小口喝就行了,这种酒很是难得,尤其是来自灵仙修炼的酒,更难得。”
琥珀一般的酒,缓缓地从酒葫芦里流入玉壶中,陈太忠怔怔地看了一阵,才微微一笑,“不怎么难得,马上又会有的。”
什么?姜自勤的手微微一抖,好悬将酒洒到桌上。
姜自珍愣了一愣,冲陈太忠一抬手,谦恭地发话,“愿闻其详。”
“南宫家不会善罢甘休的,”陈太忠端起酒壶,也不说将酒倒进杯子,就是嘴对嘴轻描淡写地抿一口。
下一刻,他倒吸一口凉气,那种火辣辣的感觉,让他五脏六腑有若针扎一般,然后又慢慢地由里及外,肌肉有些微微的酸涩,最后连浑身的毛细孔,都有一些胀痛,“好酒!”
他在赞酒好,可是姜家五个人全愣在那里了。
最后,主母忍不住发话,“还会来?南宫家不是否认了吗?”
“但是……人家老祖的人头还在咱家呢,”姜自珍苦笑一声,“自打前天晚上,弃儿要将首级拿回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
对南宫家来说,南宫锦标可以被杀,但是人头被拿去做祭奠,这就有点不能忍了。
主母也想明白这一点了,于是她侧头看姜自勤,“自勤……是这样吗?”
“原本只有一半一半的可能,”姜自勤微微一笑,有点无奈的样子,他也想通了里面的关窍,“但是现在……巫家和赤家怎么可能不大力宣扬?”
弃儿沉默良久,才吐出四个字,轻柔而坚定,“我不后悔。”
“谁都不后悔,”这时候,姜自珍表现出了姜家当家人的霸气,他傲然发话,“姜家不是任人欺负的,咱有错咱认,咱没错,大不了拼命。”
“该考虑送走一批苗子了,”姜自勤出声建议,“只要有精英子弟留存,姜家就有再次崛起的希望。”
姜自珍想一想,看向陈太忠,“你那个术法怎么卖?姜家所有核心功法,能不能换一次施术的机会?”
“这个东西……呵呵,”陈太忠笑着摇摇头,核弹只余二十六颗,他可能送人,但不可能卖,“你们也别太紧张,杀得了南宫锦标,杀不了其他人?”
“贵客肯为姜家再次出手?”主母讶然发问。
“这次得给好处了,”陈太忠笑一笑,冲着弃儿扬一下下巴,“把南宫家赶走之后,我要她的天机术,可以吗?”
“您要,这没问题,”姜自珍先是点点头,然后苦笑一声,“但是您修习不了,天机术是要体质的,弃儿天生……嗯,她有这个体质。”
“我可以跟你走,”弃儿看着陈太忠,眼睛清澈得可以看到底。
“不许胡说,”主母着急了,姜家现在看起来危机重重,但是度过难关的话,就又是一片安静祥和了,跟着陈太忠这个飞升的散修走,她这做母亲的怎么放心?
“我只要功法,修习不了,我可以收藏,”陈太忠端起酒壶来,又轻抿一口,“至于你……柔柔弱弱的,对我来说是百分之百的累赘。”
弃儿微微一怔,倒是姜自珍安慰她一句,“弃儿,姜家还等着在你的带领下,走得更远呢。”
“我对做家主,真的没有兴趣,”弃儿缓缓摇头,柔声发话。
姜自勤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又问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南宫家的主支,会来人吗?”
“这我怎么知道?”陈太忠奇怪地看他一眼。
姜家人最担心的,就是南宫家主支来人,郁州一脉,最强的就是南宫锦标,再来人了不得也就是七级八级的灵仙。
姜自珍闻言点点头,试探着发问,“要是来个天仙,麻烦可就大了。”
没有人会以为,陈太忠对付得了天仙——天仙和灵仙之间,差距大得令人绝望。
“来个天仙……”陈太忠沉吟一下,然后微微一笑,“打不过总是跑得了的。”
他想到了庾无颜的话——打得过九级灵仙,还怕什么天仙,这话听起来很无厘头,但是庾无颜可不是个随便说话的人。
不过,根据这片言只语,就要他承诺说,哥们儿不怕天仙,那也不可能。
陈某人毛病很多,但是他有一点好,做不到的事情,他不会扔空头支票。
“好了,多说无益,”姜自珍果断撇开这个话题,他笑眯眯地举起酒杯,“为我姜家成功斩杀生死大仇,干杯!”
“干了,”连主母都豪情万丈地举起了酒杯,姜家从创建到现在,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风雨,谁说这一次就过不去了?
这番酒过后,姜家营再度陷入了紧张的防卫中,不过这一次是外松内紧,大部分的姜家子弟,只是接受到一些通知,遇到什么情况该怎么做,至于说原因,则没有人提。
真正明白的,只有姜家最高层的寥寥几人。
第二天夜里,带着面具的陈太忠走出了姜家营,姜家的守卫犹豫一下,还是没敢拦着,不过在他离开之后,火速通报了家族上层。
姜家高层得知消息后,也只能告诉守卫——放心,贵客此刻离开自有缘故,你们不用考虑太多。
来到庄外的树林,陈太忠点起一堆篝火,没等多久,另一个面具人从远方飘然而至,他轻笑一声,“早来了?”
“也没来多久,”陈太忠笑一笑,从储物袋里拿出酒葫芦,“来,尝一尝,南宫家的酒。”
“应该不止这点吧,”庾无颜听得就笑,“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南宫家的酒,可是有锻体效果,舒张经脉不说,还能快速解乏,就是喝的时候难受点。”
“我也只有不到四葫芦,给你一葫芦整的,”陈太忠摸出一个酒葫芦递过去,“咱们今天喝剩下的半葫芦给你。”
“不白要你的,”庾无颜还是那么矫情,直接丢过来一张玉简,“这个给你。”
陈太忠接过来,神识一扫,却发现是个凌空渡虚的法门,耗费极大的灵气,短期在空中悬浮……离地一拳之高的话,能停留较长时间。
他有点哭笑不得,“你这是个什么功法?”
“装神弄鬼的功法啊,”庾无颜理直气壮地回答,“你别不稀罕,这东西你有灵石都没地儿买。”
“比这个功法怎么样?”陈太忠挺不服气的,摸出灵目术丢了过去,“点评一下?”
庾无颜神识扫一下,直接丢了回来,微微一笑,“灵目术……你有净心神水吗?”
“这不是可以慢慢找吗?”陈太忠翻个白眼,他最不服气的,就是庾无颜的储物袋里,好像什么都有。
上次有本燎原枪法镇住了对方,现在自己富裕多了,反倒被对方小看了,这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