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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暗,大雨倾盆,按照大徐军法,每次扎营时,炊事必行之,正规行军,都有配属的辎重营帐,还有供所部食用三天的粮草。
骑兵伙食更好些,囊中有圆饼,是熟的,本身有盐油,这时只要对着火烤下,就渐渐香气产生,就着汤可食用了。
校尉还携带着干肉条,干肉丢入沸水,放入一些食盐,就是肉汤。
这时都有条不紊进行,烤衣服,喂马。
裴子云出了去,眺望远处,只见暮色中隐隐有着山,小镇和水田也是可见,看着雨景,实是伸指一点,只见资料框上:“任务:由琴入道,祁千叶开天门(完成)”
“由于小郡主(祁千叶)对你非常信任和爱慕,她开天门,所属龙脉西方龙脉开启10%,你获得了1%的权限”
随着系统弹出,一时间一股灵气落下,裴子云细细体会,眼神不由一变,叶苏儿眷恋自己,他很理解,也可以接受,但小郡主(祁千叶)也是这样?
这种移交权限的程度,简直是生死相依才有的感情。
“美人恩重,无以为报啊!”
要知道中央龙脉开启10%,虽然权限出现分裂,但只获得0.1%权限,这方永杰已经非常感激自己了。
“不过由这权限转移,小郡主(祁千叶)已经是三叶之一,是肯定了,整个三叶二果,就基本清楚了。”
“北区龙脉1%的权限、西方龙脉1%的权限、中央龙脉0.1%权限、松云门福地永久性权限10%!”
“我感觉我现在拥有的灵气似乎抵得上整个松云门福地的灵气,而且还是独占的那种。”
“任何福地都是分享给不少门人弟子,就算我松云门福地也是有十几个祖师在内分享。”
“如果不建立道门,一人可独享,但地仙也不过三百寿,一旦死了,就没有人守护福地,更不可能有香火,而香火也是补充福地力量的来源。”
“这就是两难了。”
“现在我这灵气,长期积累,似乎可推我抵达真正的地仙?”
“历代福地有大小,我松云门福地是中上型的福地,感觉最多堪堪成就一个地仙,再多就不堪消耗了。”
“所以历代道门出不了地仙,不是姿质和道心问题,纯粹是有着上限。”
“洞天门派或宽裕些,但是强如祈玄派,能成就几个地仙?”
“考虑到还要供养大批弟子和已经死亡的祖师,最多一二个?”裴子云猜想着,突发觉自己想多了,任务的奖励还没有接受,眉一皱,裴子云又一点,接受了奖励,这资料框顿时一模糊,上面烙印的梅花花瓣不断的组合,不断旋转,带着神秘的轨迹,形成一个个图案,一股信息涌了进来:“梅花易?这和梅花易数有什么关系?预测吉凶?”
面前梅花不断排布,带着一种奇异感受,裴子云眯着眼看着,或可以用阴神窥视一二?
这一想,裴子云阴神就睁开眼睛看上去,一瞬间,裴子云似看到了浩瀚的世界,这梅花包含了数之不尽的奥秘,揭示着过去未来。
只是才看过去,裴子云闷哼一声,退了一步,鼻中流出了血。
“反噬,这梅花还不是我能观看。”
“不过,可以先看下新得的记忆。”
查看原主给的记忆,裴子云不由皱眉,记忆里原主曾多次占卦,都很灵验,但一月只能一次,缓了缓,裴子云忍住探究的心思,低声喃喃:“我迟早有一天,可以得到全部权限,或那时才能知道真正奥秘。”
此时亲兵和校尉都基本上在用饭,裴子云默默看着庭院,对着系统一笑:“虽说最好的预测是五瓣都全,但现在四个花瓣了,也可以一试。”
说着,按照记忆对着梅花一点,只见悬浮梅花立刻产生着变化,产生许多许多的变数,似乎将一切都是算进在内。
良久,梅花突然一停,排列出了卦象,梅花花瓣组成卦象,上面黑气弥漫,裴子云看着这个,顿时笑容凝固了。
“大凶之相?”裴子云踱了几步,喃喃:“济北侯大军被牵制,三千步兵袭保阳县,可我有八百骑兵,就算不能立刻打垮,也断没有危险,但是现在卦相却是大凶,莫非有着埋伏?或有人准备乘机暗算?”
裴子云脸色凝重看着远处,天空更阴沉了,雨也越来越大,脸色随着思虑,越来越阴沉了起来。
就在这时,符光一亮,一看是师傅的传信,裴子云伸指一点,一时间画面就是出现。
“子云,济北侯有兵袭来,原本我们接着你的消息是准备向深山撤离,现在县令邀请我们去县城去避难,门中有些迟疑,认为这更是安全,你怎么看?”虞云君见裴子云出现就将事情说出来,这符通讯,可维持不了多少时间,所以都是长话短说。
雨淅淅沥沥落下,打在了青石板上,裴子云踱了几步,要以前,或疏忽了,现在裴子云心里蒙上了阴影,沉思良久,说:“师父,你不要拒绝,推辞下,说是迁移要准备下,不要立刻就跟着去。”
思虑片刻,又补充说着:“师父,我已领着精兵赶回,你我配合下,一起向县城靠拢,我要看看,县城是不是有问题。”
虞云君听了,脸色也一变:“这里面莫非还有什么隐秘不成?”
裴子云沉吟:“现在这事都说不准,必须小心。”
“明白了,我立刻去安排,要县中有诈,我们有危险还是小事,拖着你的后腿才是大事。”虞云君立刻说着。
“你提醒我了,济北侯移兵保阳县,县令又邀请你们入城,或就是想抓你们来要挟我,你拖点时间就是了,不要果断拒绝——要是拒绝了,说不定又有变数,敌人可能强行掠人。”
“还是我刚才的话,不要拒绝,拖点时间。”
“当然万一有事,千万不要入城,向山里一扑就是了,山中虽有毒蛇,瘴气,但是也有密林,我们可避入深山。”裴子云说着。
虞云君听裴子云这话,点首:“这很不错,我这就按照这个安排!”
裴子云通讯完,回到了庙内大殿,望着神像,已完全平静下来,稍示意,亲兵连忙燃着了香捧给裴子云,裴子云双手插进炉里,一颌首算是礼成,后退一步,就着一碗汤用了半只鸡,起身望着远处,烟雾缭绕,大队还在埋锅造饭,而亲兵基本上用完了,呼唤:“来人。”
“真人!”
一个传令官应命,裴子云看着这人,踱了几步吩咐说:“传令下去,明日大队继续按照计划前行,现在挑出一队精锐五十骑,吃饭后立刻小歇一会,跟我连夜行军去保阳县。”
“是!”这校尉立刻应命,传令了出去,裴子云徘徊了几步,眼神冷峻。
松云门山门
天空不断的下着雨,淅淅沥沥,道观、山峦、大树都被雨水冲刷,形成山间雾气,随风弥漫着。
殿内是一个县吏,喝着茶,等着回话,心里暗叹。
上次兵灾他也听闻过,但是这次愈修愈壮观,主殿掩在桧松柏间,迎香殿更是香火旺盛,虽是雨天也有不少人,香火烧得铜鼎发烫,里面更是亭榭台阁碑碣画廊林立,雾气下显的蕴茵葱笼,已成了些气候。
“这道观据说还有一千亩地的产出,真是一块福地。”
“这些道人也是安享清福啊。”县吏才想着,见数个道人立着不说话,而虞云君还在沉吟,就催促:“虞长老,县尊派我来说的这事,对彼此都是好事,怎么迟疑呢?”
虞云君跟裴子云商议了,心中有了怀疑,只不说,这时带着哀愁,叹了一声,对着县吏叹着:“济北侯真是兵祸,我怕一离开,我们好不容易新建的山门又被毁了。”
“原来是这原因?也倒是人之常情。”这县吏很能察言观色,说:“是啊,应州大乱,济北侯真是一大祸胎,只是裴真人主管军事,已获得胜利,想必大胜不远了,只是要防着有人狗急跳墙。”
县吏看了一眼虞云君,见虞云君还在沉思,又加了一把火说:“县城内有派来的郡兵,有城抵抗,济北侯的人也攻不下,更何况诸位道长去了,更能辅助郡兵,比山门更安全许多。”
“我还是这话,只要人没有事,山门毁了可以重建,而人死了就不能复生了,且人迁移了,他们也未必去贵门山门报复了。”
“真要毁了,就算不说朝廷的恩典,连郡内县里都会补贴一些费用重建。”
虞云君点首,说:“你说的有道理,但这样的大事,我还是要和门中长老商议,还劳烦你休息一下。”
“虞长老,请,这样的事,自是应当请各位长老商量商量。”县吏也不催促,暗中打量虞云君的神色。
只见虞云君转身出去,稍晚才入内,带着笑意,说:“劳烦使者了,我们今日准备,明天就下山入城。”
虞云君这一说,县吏连忙起身,笑说:“这样就好,县尊所托,我总算是完成了,裴真人前方作战,我们老爷也总算能出点力气了。”
这话却是真诚。
虞云君听着,一时间也不由有些迷惑,这人说的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