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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嘶嘶嘶!”
空气里一股潮湿,地面突有着爬行声,半刻钟,毒蛇开始云集,裴子云看了看:“才一百多条蛇,不过也足了。”
裴子云眉一挑,双手活动数下,吸口气,阵阵诡秘之气涌出,身体就似带上了一层幽光,身影缓慢移动着,渐渐潜了过去。
天色黑暗,还没有到凌晨,此寨又不是军事要地,墙外自然到处是灌木,根本没有清掉。
虽里面有武士派人烧了篝火,又派人巡查,但终是大败而归,人数也不足,当然无法阻挡。
借着一些灌木,爬到一处藤蔓下,裴子云休息了下,小心翼翼避过了巡查,见着没有人注意,突翻身而过,落在了墙内。
“谁?”一个武士突张望着,但入眼一片平静,也当着自己敏感了。
裴子云慢慢接近了一处,见着原木搭建的小楼,小楼的地基是一块大石,虽未必方方整整,但也磨的基本平整,高出地面半尺,并且周围深深掘了一道壕,里面洒着白色生石灰,杜绝无孔不入毒蛇和昆虫。
地基里面有二十余个武士,只是一眼看去,就见这些人虽疲惫,但看上去就显得剽悍,默默巡查,伴随着他们有节奏脚步,脸上大半刻板没有表情,手中拿着长刀,在火光下闪着寒光。
“要是我全盛时,或可硬是杀平。”
“可我现在只有一小半,却是杀不过,外面二百人再是平常,这时一拥而上,我也得饮恨在此中。”
裴子云靠近着一个相对大的屋子,突一伏,只见一个武士自面前而过,裤已脏污得发了黑,就在离着一尺处,就是看不见人。
待得经过,裴子云见提着一个油灯,突眼一亮,果决拔剑,剑光一闪,剑刃划断气管,喉管,颈动脉,暗红色鲜血顿时喷了出来。
这人身躯陡弹起,再重重跌落,裴子云眼疾手快,一把抄住油灯,接着一脚踏在脖子上,把“咯咯”声压住。
等了一会,见着没有人发觉,把油灯里的油均衡的洒了洒,并不需要很多,毕竟全部是茅草。
接着一丢,一处茅草就燃烧了起来。
“轰!”
由于洒着油,又是茅草,火立刻凶猛,瞬间周围一片通红。
“起火了,起火了。”
山民顿时喧哗,有人就奔了过来,刚刚转过弯,就踢到一具尸体,身下暗红色的血液正汩汩流出。
火光中,一道剑光直扑,这人才张口欲喊,人头飞了出去。
既放了火,满是浓烟,裴子云就连连杀人,制造混乱,并且不但是这样,此时外围突就有人惊呼起来:“不好,有蛇,有毒蛇,快点燃篝火驱蛇。”
“快,点火。”有武士呼喊,内外慌成一片。
而里面有人高喊:“快灭火,火串了起来了。”
“啊,有敌人!”
小楼
黑袍女祭司休息没有多久,反噬阴冷和药物暖意相互交错,就一口淤血吐了出来,顿觉得心胸舒服了很多。
才是喘了一口气,外面就传来了混乱呼喊:“救火,快救火,不好,是大祭司亡灵来了!”
“不,快灭火,火越来越大了。”
矛盾的声音此起彼伏,黑袍女祭司顿觉得胸口发闷,带些恐惧,有些不敢置信,自言自语说:“不行,此人武功已出神入化,还有驱蛇之力,自己不是对手。”
心里这一想,就更是发慌,又是有些晕眩,神色有些模糊,挣扎了一下,就喊:“来人,快,快,我记得这里有个密道,这里不安全了,我们要速速暗中离开,我们沿着这条小道,就可逃出去。”
“是,大人。”门口守卫武士转身进入。
这时大火已烧透,附近房屋不断坍塌,熊熊烈火已冲天而起,外面一片恐慌,就见着小楼门口,突有数个武士冲出,混在人群逃去。
裴子云在大火连绵,不可扑灭时,早已退到暗中潜伏,在黑暗中,眼中鬼火一样灼然生光:“现在就是打草惊蛇,就看着敌人中不中计了。”
“要是不中计,自己只得退出,再想别法了。”
“毕竟自己方面,其实只有一个人,蛇百条,只要敌人不慌,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对付。”
才想着,就见四个人匆匆出逃,其中一个虽穿着武士衣服,但在黑暗下有着道术加持,目光如炬裴子云看去,顿时看的清清楚楚,就暗笑:“哈哈,运道,不想你真的出来了。”
黑暗之中,幢幢人影移动,山道似乎非常长,但火光和呐喊声越来越远,而江水奔腾声越来越近。
终于,几人停在了一处小悬崖,高不过七八米,下面是嶙峋突起怪石,江水在怪石上激起水涡,互相撞击着。
“我们应逃出来了。”黑袍女祭司到了这步,才长呼了一口气,拍了拍胸,神色轻松了许多。
“是,祭司大人,此时没有人追来,看来我们已避过了追杀。”武士说着:“您只要安全回去,附近六个山寨都会听你命令。”
“而且,动静这样大,也许明天就有人靠拢我们了,这次只是打散了,但人损失不多,下次我们必可赶尽杀绝。”
“哈哈,你们没有这机会了!”话才落,突听到了一阵笑声,后面转出了一个人。
“不,不可能,你怎可能寻着我们。”黑袍女祭司老脸狰狞着,不敢相信。
“哦,为什么不可能。”裴子云淡淡的说着。
“保护祭司,杀!”这时,三个武士更能认清情况,胸起伏着,深深呼吸一口清冽的寒气,再没有说话,向前杀去。
一瞬间刀剑相交,剑光一闪,第一个人长刀脱手,剑光疾落,虽是剑法,这时迅若闪电,有着大砍大杀的味道。
“蓬!”一颗人头飞出。
“杀!”两个武士奋不顾身,裴子云一挪,就是闪开,一剑,左侧的武士瞬间怔住,眉心一点血线,“噗”摔倒在地。
最后一个突然之间崩溃,转身就逃,这速度之快,让裴子云都是一惊,但只是一踢,一把掉在地上的长刀“噗”飞出,贯入这人背心,自前面透出刀尖。
惨叫声渐渐熄灭,转眼三人已死,换武士服饰的女祭司看着裴子云身子发直,不敢置信。
“哈哈,你刚才要是聚集武士数十人,我也不能怎么样,可你聪明反被聪明误,被我的袭击惊扰了缜密,此时你还想要逃到哪里去?”
女祭司抬首,看着裴子云,勉力维持着镇静:“你既不是他,何必为难我?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此时你放我离开,将来还可相见,你杀了我,你必成南理数百山寨的大敌。”
“我不怕!”裴子云笑嘻嘻:“的确,你身份贵重,我要杀了你,要在这南理呆下去,的确是后患无穷。”
“可我何必呆在这里呢?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应州举人!”
女祭司看着裴子云深沉又寒冷的眼神,勉强的镇定一下子凝固了,就见着裴子云笑着:“我是你,就不会再作无谓的威胁,乖乖将事情说出来,我还是这话,我是要走的人,和你没有冲突,你说了,我说不定会放了你。”
女祭司这时气力衰竭,突仰天大笑:“哈哈,我配合南理王算计了大祭司,我威风了一辈子,怎会向你投降。”
“有骨气!”裴子云笑了一声:“你是千锤百炼的武者,我有点信,可你是一生荣华富贵,能禁受多少拷打?”
“我都不敢说能熬住苦刑,何况是你——人总夸大自己的意志力。”
“嗬嗬,我绝不会说的。”女祭司笑声已带上了疯狂。
“哦,真硬气。”裴子云说,抽出剑在祭司衣服上割下一大块衣服,揉成一团塞进了嘴里,防止咬舌自尽。
捏住了祭司的一根手指,只是一扳,只听“啪”一声轻响,这根手指已变了形,女祭司就发出含糊的叫声,全身颤抖。
“才开始呢!”裴子云一个个把手指扳断,这才布拿开,冰冷冷:“说吧,这才是开始,你真能承受的住么?”
女祭司已痛晕过去一次,此时叫不出声,嘶哑说:“我说,我说,是一个姓石先生暗中通知我们。”
“姓石?”搜索了一圈记忆都是没有这人,就是起了些迟疑,冷冷问:“姓石的又是谁派来,你为什么听他?”
“他是谢公子的人……”女祭司话还没说完,额上突就有黑气,化成一个狼首,瞬间对着下。
“不!”一声惨叫,女祭司一口血喷出,扑倒在地。
额上黑狼也随之泯灭,见这情况,裴子云上前一探,不由一冷,此人生机已断,这是诅咒禁制!
怕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何时被下了禁制,此时违反了,立刻反噬,这样手段很是熟悉啊,原主当年似乎也品尝过……
“谢公子!”
“谢成东?”
裴子云站了起来,双目望天,就在此时,突有一队人高喊:“前面可是裴子云,裴解元?”
这声音有些熟悉,裴子云转身,就看见山中一群火把,十数人涌了过来,为首者是一个矮胖的人,有些熟悉。
“施主薄?你来的这样巧?”裴子云眉一挑,话音虽温,语气中却不由带上了杀伐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