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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一步,又取一杯,又是“啯”一口满饮一杯。
一步一杯,连饮了七杯,就是有些微醉,脸上泛起了血色,来到一个桌前,裴子云拿起筷子,取着碗就打起了节拍,唱: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台上正在起舞舞女,都随着裴子云的词起舞,如蝴蝶,如谪仙。
随着裴子云停下节拍,场内就是一静,总督还拿着酒壶,就是痴了,原本总督早闻裴子云才名,以前不过在贡院见过一面,这次见面,其实是有些不喜——你考取了本州解元,却不思报效朝廷,投入道门,心里就有失望。
但是这时,见裴子云连饮七杯,七步成词,这诗虽与上次将进酒不同,却更显得道气,这潇洒从容英气四流的神态,实在使总督大起怜才之心,怔了一会才深叹了一口气。
这叹息似乎打破了场内平静,顿时全场哗然。
总督叹了起来:“我原以为解元有着大才,不思为国效力,去当了道士,很是不喜,不曾想今日才知解元志在谪仙,形骸放浪,潇洒自在,真是见之让人羡慕啊。”
“说的不错,此词一出,吟月又有一绝。”随从官员也说着,站了起来,就在这时,突“轰”一声,整船震动了一下。
众人骇然望去,只听船外突传来喊杀:“杀!”
倭寇语中,有人袭击船舶。
“保护总督,发信号,快,发信号。”就有着喊声,一片混乱。
场内官员,名士,举子,都是一怔,倭寇居袭击到了这里,都感觉浑身一冷,靠着窗,有人格斗,“蓬”的一声,一大片鲜血洒在窗上,将窗纸击碎,靠近的人就叫了起来。
杀声更近,一个甲兵就冲了来,禀报:“总督大人,不好,外面有倭寇袭击,已经在攀登船,还请总督避一避。”
场内一个将军就猛站了起来大骂:“该死倭寇,居敢袭击总督,看我去将这些贼人杀的干净。”
说完就是上前取刀杀贼。
总督身侧的官员,就喊着:“韩将军,带人出去,场内没有贼人,不必担忧,你自去指挥。”
“跟我杀倭寇。”这将军就说着,一支甲兵就跟着出去。
裴子云扫过四周,四周空空,除总督身侧还有着四个甲兵,余都被引了出去,就觉得有些不对,前世是贼人刺杀,可不是楼船被攻破,觉得哪里不对。
就有“蓬”的声音响起,场内出现大片烟雾,黑衣人自窗口扑了进来,手持着长刀。
“有贼人。”在窗口几人就是大喊,但下个瞬间,刀光一闪,两个举人惨叫,鲜血飞溅,横尸当场。
场内先一片寂静,接着都乱窜了起来,四处都是人,烟雾。
裴子云将筷子握紧,往桌下就是一躲,说:“大家不要乱,都趴下,通知外面韩将军领人进来。”
“杀,速战速决,不要拖延。”一个黑衣人大声喊,声音很怪,一听就能听出是倭寇声音。
“噗噗!”就听刀砍着人体的声音,几个慌乱的士子就砍杀当场,向着总督扑了上去。
裴子云不由一凛,总督甲士见刺客已近身,哗一声都抽出了长刀,突凝神大喊:“杀!”
很明显,除一个还在保护总督,余三个突集阵砍杀,刀光一闪,宛是雷霆,两个扑至的倭寇顿时连中三刀,跌了出去。
“杀!”这三个甲士再踏了一步,可怖刀光又发,又有三个倭寇跌了出去,就此寂然不动,而这甲士不过有一人中了一刀,破开皮甲不过一个口子,并无大碍,见此,全厅死寂,血腥中人欲呕,瞬间横尸五六具。
“这才对,扶桑有武士,难道军中没有?”
“能保护总督,肯定是一等一的军中锐士。”
才想着,突一个甲士闷哼一声,喊着:“有毒!”
话才落,身上流出的血已经变成乌黑,无声扑了下去。
“杀!”余下黑衣人大喊,十多个扑了上去,奋不顾身,余下二个甲士刀光闪动,连连砍杀,但一个黑衣人只听“噗”一声穿过,却拼死抓着刀,又一个黑衣人就是一刀,甲士避让不及,就中了一刀。
眼见总督危及,一个黑衣人已借着烟雾扑上,裴子云扑了上来,用筷子一刺,这刺客没有想到一个宾客居也是有着武功,就要挥刀就砍,裴子云就刺中了眼睛一搅,这人瞬间就是惨叫,刀掉在了地上。
裴子云一个翻滚,从地上捡起刀,一刀划过这个刺客脖子,血就从倭寇脖子喷了出来。
“勿伤了总督!”一声暴喝,一道人影飞奔而来,就有人呼唤:“韩将军小心,勿要负伤,有毒。”
前世听闻,此人是总督手下第一大将,就在这时,乱刀砍下,两个甲士再也抵抗不住,惨叫跌下,但也争取了一点时间,总督身侧只剩下一个官员,颤颤抖抖,拦在前面说:“大人快逃!”
这一拖延时间,韩武已经扑了上来,眼睛带着血丝大喊:“都给我死。”
“噗”一把长刀穿入这官员肚腹,瞬间毙命。
“噗噗!”韩武大砍大杀,数个黑衣人跌下,窗口吹进风,烟雾渐渐散去。
这时跟出去的甲士已赶了过来,第一时间就拦截住了黑衣人:“杀,杀光刺客一个不留。”
渐渐杀声而停,韩武对刺客补刀,地上都是血淋淋,韩武扔掉长刀,上前拜见总督:“大人受惊了。”
裴子云丢去刀,施礼:“大人,受惊了。”
总督就要说话,就在这时,突裴子云眼光余处,一个跳舞的女子,拔除一把刀,自后面向总督刺去。
裴子云不假思考,疾冲而上,伸手拔出花瓶中插的梅花,就是一刺。
总督看着裴子云刺来,瞬间一惊,花枝越过总督,自侧面刺中舞女耳朵,自脆弱的耳孔而入,没入一半。
并无多少血,“噗”一声,这舞女扑在地上,顿时毙命。
船外就听到了战鼓声响起,杀声连绵,场外贼人似乎就已在节节败退。
总督才缓过气来,低头看着被砍死的甲兵和官员,脸色铁青,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开口:“今日多亏韩将军和裴解元,不想这些倭寇居这般胆大妄为。”
楼船吹起了风,风自窗口吹进了大厅,场内还有的烟雾都随风散开,这时满场都是血腥,一些官员举人都感觉手脚无力,大喊:“来人,来人,这烟雾有毒,我等都是手脚无力,四肢麻痹了。”
一些名士见躺着的尸体,肠子鲜血流着一地,一时间就“哇呕”呕吐,都面无血色,带着浓浓恐惧。
裴子云也是觉得有些手脚无力,刚才也闻到了烟雾,这些烟雾闻着就让人发晕,果然有毒,裴子云想到,连忙运着内息,眩晕感才消去,看来这烟雾带着迷药的成分。
这时韩武和裴子云守在总督,余人都不能靠近,舞女见到自己熟悉姐妹上前暗杀总督,原本是鸡崽一般挤在一起,此刻更是害怕,挤得更紧了,挤在了一旁的角落。
这时只听哐当哐当甲衣碰撞声响着,一个偏将身披甲衣持着长刀,上面还带着血,就小跑进来,身后跟着一队枪兵,看见地上满是鲜血,黑衣人和宾客的尸体,这时不由就是冷汗直流。
“总督大人,末将救援来迟,罪该万死,还望大人责罚。”偏将进来就是请罪,丝毫不敢抗辩。
这武将是附近武备,武功不错,发现信号就是赶来,总督看了一眼,说:“胡将军见着信号,只用了一刻钟就是赶来,已是神速,不算是有罪,起身吧。”
偏将起身,持着刀高喊:“护卫总督。”
“护卫总督”只见这些士兵也随着命令高呼,接着就持着长枪对外,护持总督,生人勿进。
稍过一会,一个披甲进的船楼大声禀报:“总督大人,倭寇袭击,共计斩首二十五人,我方战死十五人,李队正战死。”
接着又一个校尉进来,拜见:“总督大人,倭寇都已杀退,只是这些倭寇乘着快船,顺流而下,我们追不及,已安排人通知水师追杀。”
“命人通知府衙来勘验,去买上好棺材,来为陈大人和几位举人收尸,这事给我查,这些倭寇,我必要全部肃清。”总督捏紧着手,大声说着,场内人都是感受到了总督的愤怒。
“还有,让水师陈将军前来,我要问问,今夜倭寇沿水路上来,为何没有一点风声,难道我大徐水师都是吃空饷吗?这样大事,居毫无一点风声。”总督脸色发青,大声喝问着。
“是,总督大人”校尉应着,转身就是出去传令。
裴子云默不出声,看着总督发号施令,其实自己此举对官场很不利,但自己本不能在官场发展,自也无所谓了,这时只是暗想:“倭寇袭击,怕是早就有着内应,潜入附近多日了。”
“难道就是济北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