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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牛村·裴家
竹林里,裴子云正将这口诀一套十八招式打了五遍,就只觉得一时间大汗淋漓,这时怀中就取出了一枚龙眼大的药丸,这药丸配方前世所得,可以强身健体,这时正好用。
一杯米酒早就斟好,只待练完,就可以送着服用药丸,将这药性花开,当下合着药丸仰头就是服下,服下不过一会,就腹中就有着暖意,知道药效化开了,就慢慢的踱着,等待药效随着气血流通全身,每日这般做着,虽没有形成灵慧,也渐渐健壮,进步神速。
才慢慢回去,见满院都是人,有人叫:“吉时,放鞭炮!”
霎时噼哩啪啦的鞭炮在檐下崩得硝烟弥漫,只见不过数日不见,修整了一新,三间正房,左右厢房。
裴子云一笑,由于不是新建只是翻新,故不准备大酒宴,只请了村长以及裴姓族人几个,这时进了门,见裴钱氏穿著天青缎套,官绿的缎裙,戴著银丝髻。
其实母亲并不老,才三十余岁,只是由于辛苦,显的憔悴,现在恢复了些官绅家出身的气质,见儿子回来,说着:“今何家派来,给了贺仪五两。”
裴子云说着:“正常人情来往罢了,李家的五十两,我已经还了,家里还有五十两现银,娘,十五亩田也租出去了,都是乡里族人。”
“您以后就可过些安稳日子了。”
裴钱氏思量,半晌才说着:“你是来运了,前几天这三千两,真吓了我一跳,这不会有什么后患?”
“怎么会,我正经拾了漏,清清白白,别说现在谁知道?就算泄漏出去,这笔横财虽不小,我家现在也能受得了,不会有事。”裴子云笑着说,母亲没有大病,前世是积劳成疾,又无钱看病,现在只要养着身子,寿命长着呢!
裴钱氏不是乡村野妇,自然明白,略一思量,点了首:“我儿说的也是,不过银子放在钱庄里,不是事,我还得买些田。”
裴子云没有反对,银票自是不安稳,还没有利息,那天钱庄垮了就血本无归,但凡乡绅,不作生意的话,都是买了田,既安稳又年年有收入。
谁家乡绅官绅之家,长期持有银票那就是神经,当下还想说话,就听外面有人大声说,随着话音,一人来了。
“祝大人,曹队长,你们来了。”
来人一身公吏衣服,跟着曹三来拜客,裴子云起身双手一揖笑着:“我等了几天,终于风吹得你们来了……都请坐,恰来的巧,修屋了……都请上桌说话!”
巡检都是从九品,才可称得上大人,这所谓祝大人祝卫,其实就是巡检司的武吏,比曹三高了一级,这时也不客气,入得一间厢房,坐下了。
裴子云见几个人都坐了,笑着:“让帮忙的人上菜……”
说话间裴钱氏指挥着帮忙的人,一道道冷荤热盘布上席面,见人离去,门关上了,裴子云就向祝卫举手一揖,说:“请,请!”
祝卫仰天哈哈大笑,说:“是来的巧,巡检大人已派了我过来,十个弓手,连着曹三这队,有十五个,你今天也得派个饭。”
“这个自然!”裴子云略一怔,笑着:“来我这里,饭包饱,肉不能管够,也至少能有几块嘛!”
几人大笑,这几人都是军人出身,当下大碗酒肉,片刻,祝卫弯腰自靴里抽出一份文件,信手甩给裴子云,用手点着:“这是巡检大人的文书,明里派我们过来是巡查乡里,不过十五人已是巡检所一小半人,不可能长驻。”
“这是一,其次,你能说动巡检大人打黑风盗,是你的本事,但巡检派我们来当然可以,要是送死去却不可以。”
说着,就带着一丝煞气,开国之兵解甲归田,没几人读过书,加上进入地方巡检时日不多,自直来直去,这祝卫也不例外。
裴子云笑了笑,说:“这个自然,我有着一计,你们听着我说,要是认为可以,再实行不迟。”
“你看这黑风盗,看似号称上百条汉子,实际上你们都打仗打老了,围剿这些匪徒也是许多次了——这黑风盗能有一半可战之人已经算不错了。”
“而且这黑风盗,祸害周围数个乡,围剿了它,大家都能积功提拔一下!”裴子云见祝卫脸色略动,知道这空头馅饼有点效,但打动还早着,就又说着:“就因为祸害数个乡,所以其实有多处财源,特别是离塘镇,那里有码头,有黑风盗控制的赌场。”
“你是说我们先打离塘镇的赌场,拔了这黑风盗据点?”祝卫问着。
“不不,离塘镇到底是官地,黑风盗派人有限,多是镇上找的地痞在主持,这动了不能伤着黑风盗的根本,怕是打草不行,反被蛇咬。”这话一说,只见着几人连连点着头。
连祝卫也脸色好看多了,这秀才不是纸上谈兵。
“但是大徐已立,勒索绑票这些黑活,不但是我们知道,他们也知道不能长久,所以这些半黑不白的行业就是他们的命根。”
祝卫曹三点头,他们都知道内情,山贼土匪“借粮”原是寻常事,乱世占山为王,不少人和寨子来往,寨里一句话,一个村借个千斤粮,基本上没有哪个村反抗,但是现在,天下渐平,这些就越来越难了。
裴子云取出一个草图,里面粗粗画着地形,又点了点几处圈:“这几处都是黑风盗的产业。”
“我们可使人放出流言,说某些人想抢地盘!”说到这里,裴子云声音渐低:“黑风盗为了地盘,必会派人去各个产业巡查。”
“这时黑风盗山寨,必会空虚,我们带上本村乡勇呐喊助威,就可一举把黑风寨歼灭。”
“至于歼灭了黑风寨,余下那些人就变成了散沙,随手可歼灭了。”
祝卫听了,沉思片刻,一拍腿:“秀才此计不错,有几分校尉当年的兵法,我们干了。”
心里却暗想:“娘的,这些读书人,果是心狠心黑。”
……
“去离塘镇!”一个中年人骑着马,这人是个秃子,络腮胡子,乜着眼斜了一眼,后面跟着数个人。
中年人心事重重,呼着粗气,问:“我们黑风盗,是不是这百里道上有名的?”
“胡二爷,这还用说。”一人跟着小心的说着:“这还能有谁置疑,谁不服,我们就砍死他!”
胡二爷冷冷的说着:“那,怎么区区卧牛村,都死了老三,现在连一个下三滥的唐老七都敢喊出风声,抢我的地盘?”
舐舐唇,这人说着:“二爷,是这样,三爷是在卧牛村外面庙里死的,死的很干脆,看上是道上的人干的!”
“现在唐老七跳出想抢地盘,怕是有些道上的人,有些不服了。”
胡二爷哼了哼,说:“你说得有理,我心里也自有数,所以我们这次去,必须见见血,让这些人知道厉害。”
说着一挥手:“到了离塘镇,叫上镇上我们所属的人,唐老七要是不给个说法,我们这次就作了他!”
“不单是唐老七,别的伐林场,酒店,都有人在搞事。”似乎有些弹不掉,挥不去的阴影盖在胡二爷的心上,他有点提不起兴致来说话,在吁过一口气,又沉默了下来。
“二爷,军师怎么说?”这人小心翼翼的问。
黑风盗本来是十几人的小股土匪,遇到了军师,才渐渐壮大,前几年抵达鼎盛,号令四周百里,可惜好景不长,大徐鼎立,反王一一被削平,没了乱世,黑风盗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还和官府打过一仗,死了不少兄弟,就缩了回去。
“军师就是没有说,要不我还急啥?”胡二爷怒着,就这样在僵冷的静寂中,他们一路赶去,灰翳天空,不徐不缓的蹄点,转眼就是不见。
黑风山·不远处
夜色初降,黑黝黝夜暗中,一行人潜在林中,乡勇也跟在后面,都脸色苍白,有的还手脚发抖,被扼令不许出声,这时望过去,只见附近一带,丘陵地区,灌溉不方便,加上乱世,大量田地都荒费了,长满了草。
“又走了一批!”
“这黑风山上,最多还有三十个能打的人。”裴子云缩了回去。
“人数上可以打了,不过这寨子,有点不简单呐!”祝卫是副队正解甲,带过兵,就着月光看着。
一里外,远远看到一个隆起的丘陵,一个山寨耸立,以夯土筑成,还有几个暗藏的陷阱,有着几人晃着。
“祝大人,要是军营,我信很难打,可这些到底是山贼,能守着全夜,我还真不相信——有这本事,当个反王都可能了。”裴子云也看着,冷冷的说着。
果没有多少时间,夜风吹着,寨上的人就缩了回去,渐渐,除了山寨中心还有一点火光,别的都陷入了黑暗。
“你说的不错,别说是贼寨,就是我们兄弟退了下来,在巡检司也不能日夜防贼巡查。”祝卫赞了一声,一挥手:“曹三,带上人,摸上去,把这寨门开了,要是动静大,开不了门,放下绳子。”
“诺!”在这夜中,曹三似乎完全恢复了当兵的本色,眸里带着寒光,一挥手,三五个人摸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