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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反应过那道声音的主人的时候,纲吉脑海中突然想起一个来自隔壁种花家的词汇。
焚琴煮鹤。
虽然这里没有火没有锅也没有琴,但凭借着他手上的火焰,煮一只白鹤大概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王权者的手蠢蠢欲动,试图在港黑首领围得像个笼子一样的房间里煮一次鹤。
快乐地蹦跶进名义上的首领的白鹤此时终于发现到房间内另一个人的存在,说是鹤某种程度上更像是哈士奇一样的白鹤扭过头,一脸雀跃在对上金色的兔子面具的瞬间有如一盆水当头倾倒而下,硬生生将鹤变成一只落汤鹤。
鹤丸很委屈,鹤丸很无辜。
他悄咪咪地后退一步,假装方才那个欢快地同港黑首领讨要人物的人不是这只乖巧地白鹤。
狭小的房间内响起王权者的轻笑声。
这是嗤笑吧!这是怒极而笑的那个笑吧!
鹤几乎崩成了一根直线,却见王权者略微转过头看向了太宰治。
“这位是……?”
王权者的声音被刻意压低了些,因此听来成熟些许。虽然身高还摆在哪里,但港黑就有某位身量虽小能力却不小的重力操纵使,却也捉摸不清他的年纪。
太宰治眉眼一转,将王权者的意思认作是不愿透露身份。
于是港黑的首领先生转过眼,挥挥手将白鹤召唤到身前。
“这位是白鹤,”他介绍道,“是一位相当可靠的杀手,与港黑的交情也已经相当深厚了。”
也就是说不是港黑的成员了。
黄金面具下的棕瞳垂落,落到白鹤衣角一团灰色上。
王权者突兀地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他说道,“或许是我太久没有了解横滨这边的情况了,现在总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的。”
这句话太宰治却没去接,只是浅笑。
纲吉也不自讨没趣,原本以为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弄清港黑的扩张原因以及进行打压的时间骤然压缩的同时昭示着工作量的减少,虽然才国一不到国二但已经走上了社畜道路的王权者虽然嘴上不说,心底却是高兴的。
后来便是离去。
在离开港黑总部的时候他又遇见了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少年。少年的服装整体基调为黑,一看就是那个太宰治带出来的孩子的作风。白色的衬衫打底,领口处隐隐约约透露出红色的如同项圈一般的装饰品。
见到纲吉的时候少年停下脚步,乖巧地打了一个招呼。
纲吉喜欢有礼貌的好孩子。
所以在离开的时候给名为敦的少年留下了一道温和的灵力,包裹着少年脚踝处的旧伤。
心情极好的王权者是不着急回家的。他先打了个电话同Reborn说明了这边的情况,告知半途抢过手机的同伴们自己的安全之后又说要去拜访在横滨的友人,将少年们安抚完毕后快乐地挂掉了电话。
不得不说,工作量减少给王权者带来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他其实也没来过几次横滨,这时候却能够快乐地溜溜达达坐上去往侦探社的电车,在目的地的前一站下车,又往回走几步路之后捕捉到早起的路边早点摊。
这还是夏目贵志同他说过的了,因为已经是夏末秋初的时候,热腾腾的早点直接被拿在手上,纲吉手上还拎了一袋,完全不顾形象地走在路上边走边吃。
一直跟着王的兔子原本想接过王手上的早点,却被王权者扔过来一个粉色猪猪形状的和果子。
于是默默接下一前一后一同吃了起来。
慢悠悠溜溜达达地走到武装侦探社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除去早期的早点铺其他店面也陆陆续续地打开,侦探社楼下的咖啡店也开始营业,浓郁的咖啡豆的香味饶是隔了一条街都还闻得清清楚楚。
于是纲吉又转进去请店长给泡了两杯咖啡,与兔子排排坐在卡座上等待咖啡的到来。
超多糖的卡布奇诺被王权者抱在怀里,黑咖啡则被推给一言不发的兔子,在兔子当真就这样喝下去的时候王权者嘻嘻哈哈地夺过来,将手里的糖与奶的小罐子递给兔子。
“taka酱是笨蛋。”
——还附带了这样一句评价。
被评价为笨蛋的兔子君沉默地低下头,默默喝起他的黑咖啡。
其实黑咖啡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算是个事,御槌高志默默想,就不说被王的力量强化过的身体,单说庞大的工作量和跟在王的身边根本不想闭眼的事,黑咖啡就注定是成年兔子们的浪漫(?)了。
排排坐晃着腿喝完咖啡又称赞了一番店长的好手艺——纲吉的称赞技巧在去过一次十年后的意大利之后颇有一种突飞猛进之态——纲吉终于溜达上了楼上的武装侦探社。
今日是周末,按照夏目贵志的一贯行程他是会在侦探社这边帮忙的,于是纲吉毫无心理负担的敲了敲门,与来拉开门的六道骸对上视线。
?
??
???
“骸??!”
**
六道骸在武装侦探社只是个意外。
真的。
六道骸这个人大家都知道,极度厌恶着黑手党,同时也对站在黑手党对立面却毫无作为甚至蛇鼠一窝的官方毫无好感,但武装侦探社偏偏就处于两者之间,既不是黑暗也不是光明,反倒让六道骸这种不论身处黑暗还是光明的生物感到安心。
于是在名义上的养父、某个偶尔粗心的男人忘记带便当的时候,六道骸毫无负担地担任起了送便当这一伟大职责。
——这也就是纲吉能在武装侦探社见到六道骸的原因。
“总觉得这样平淡的故事和骸你格格不入呢。”端着红茶缩在侦探社的沙发上的黄金之王小小声地吐槽道。
六道骸额头上蹦出几个十字路口。
“kufufufu嫌弃过于平凡就回到你肮脏的黑手党的世界去啊。”六道骸的话不无嘲讽。
然后就被路过的织田作之助施与了正义的□□。
“对朋友的话,还是温柔一点比较好吧。”
六道骸:“kufufu这才不是什么朋友。”
“咦,是这样吗?不过我倒觉得你很高兴……是我的错觉么?”
“……”六道骸干巴巴地转移话题,“你手上的文件不给那边那个臭屁名侦探吗?”
如此才顺利打发掉监护人先生,转眼对上彭格列首领老父亲一般慈爱的眼神。
“你这是什么眼神,”他露出一副厌恶的神情,“需要我代劳将你的眼珠抠出来吗?”
“这就不麻烦了,”纲吉道,“我只是在惋惜要是库洛姆这次一起过来就好了,那孩子要是见到织田先生一定也会很高兴的。”
提及他可爱的库洛姆,六道骸的神色骤然缓和不少,他低哼了声,语气不负之前的咄咄逼人。
“所以,”少年不耐道,“你来这里干什么,彭格列”
纲吉长了长嘴,恰巧此时门被人从外推开来,随着铃铃作响的风铃声,少年人活泼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
“我回来了,要吃稠鱼烧吗大家”
纲吉慢吞吞地眨眨眼,露出一个笑来。
“当然是来拜访朋友的呀,”少年说道,“毕竟和骸你不同,我可是有很多朋友的哦。”
少年顿了顿,微微侧过些头,正对上手上拎着稠鱼烧的友人澄澈的双瞳。
“诶”夏目下意识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纲吉眨巴眨巴眼,等待着友人露出欣喜的神情。
夏目愣了下反应过来,带着温和的笑意走到纲吉身边。
超直感突然开始bilibili地响起来,纲吉皱眉,面前的小伙伴骤然变了脸色。
“不清不楚地就加入了黑手党是吧,”友人的手伸过来,摁在纲吉脑袋上揉来揉去揉来揉去,“还跟瓦里安对战……他们是什么人你和阿武又是什么人一个不小心丢掉命在这个世界上连个声响都不会有你知道吗?!”
这其实是在担心纲吉和小伙伴山本了,纲吉被友人这猝不及防的一下揉得嗷呜嗷呜起来,伸出手拉住路过的衣角试图逃离友人的魔掌。
“嗯稠鱼烧的香味”被他拉住的人顿了顿,重点却没放在受难者身上。
夏目贵志嗯了声,将手上热腾腾的稠鱼烧递给路过的江户川乱步,两只手并用一起rua上了友人。
江户川乱步欢呼着接过稠鱼烧,咬了一口后才抬起眼来。
“不要揉啦,”活像个小孩子的江户川乱步说道,“沢田已经不在沙发上啦。”
夏目的手停下,略一思考就扭头看向悠哉悠哉的六道骸身后,举着双手的真·沢田纲吉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抱歉抱歉,”举着手的纲吉道,“因为最近的事实在太多了才没告诉你……要坐下来听听我这段时间的故事吗?”
夏目贵志这才好好看看友人,虽然分离了不少时间,但看到沢田纲吉的时候夏目贵志还是觉得友人还是与记忆中的一般无二。此时友人乖巧坐在自己身边将彭格列与十年后的事情娓娓道来,声调软糯而不自知,完全没有意大利最大黑手党首领的自觉。
但是就算是成为了彭格列的首领,温柔啦和善啦这些与黑手党根本就扯不上关系的词汇大概也还是能放在他身上的吧。
夏目垂下眼,因为这个想法露出一个笑意。
在常年的迁徙当中,夏目贵志喜欢不变而稳定的东西。
如果友人在时间中改变的话,大概他也会变得无所适从的吧。
这样想着的少年肉眼可见地温柔下来,让一直在暗搓搓看着小伙伴表情的纲吉偷偷呼了口气。
因为、因为贵志虽然总是温柔的样子,但是如果真的生气起来的话,即使是他也有些胆颤的。
纲吉如此想到。
“嘛,既然我的事情已经交代完毕了,”黄金之王唇边的笑意变得危险起来,“那么轮到你了。”
“作为一个普通的中学生,贵志,”他在普通二字上着重加强,一字一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和彭格列扯上关系了呢?”
*
“啊、阿嚏!”
男人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他坐在一个近乎环形的藤椅上,藤椅随着他的动作摇摇晃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男人坐的地方是在这栋建筑的二楼阳台上,从这个角度望出去正好能看到庭院,院子中种着大片大片的花草,还有一部分光秃秃的——等待有人来将它种满。在花草中窜进窜出的是数个小孩子,偶尔孩子们一轮游戏结束,不一会发出咯咯的笑声。
男人坐的地方是欣赏孩子们之间美景的绝佳之地,庭院在他的眼中一览无余,连带着孩子们捉迷藏的躲藏地都看得清清楚楚。
男人——森鸥外着实对现在的生活无比满意。虽然近日港口黑手党的动作稍微大了些,但那不是黄金氏族的那位还没管嘛,更何况港口黑手党的事,和他一介平民森鸥外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样想着的男人勾着笑端起咖啡,心情好到每一天都能哼出歌来。
不一会孩子们又开始了新的一轮游戏,紧接着他的门被啪啪啪地拍响。
能够在这个地方这样对他的门的存在不做他想,森鸥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
“怎么了爱丽丝酱”他满含笑意的声音响起,“是玩游戏玩饿了吗厨房里还有小饼干哦”
啪啪啪拍门的果然是爱丽丝,金发红裙的小姑娘叉着腰,给了不省心的大人一个鄙视的眼神。
“不要偷懒啦林太郎! 有客人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