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哪怕是柱,也可能是个文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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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奈开开心心的揣着黑死牟的刀回去了。

在熬夜处理黑死牟的刀的时候,真奈甚至开心的哼起了小曲儿,

黑死牟超棒!

他是全世界最好的上弦!

熬了大半宿,处理好了黑死牟的刀2.0,又看了影分.身今天的研究进度,真奈才终于去休息了。

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就精神满满的起来了,又分了两个影分.身,一个去蝶屋一个去研究室之后,真奈自己飞雷神去找产屋敷耀哉了。

一般来说,为了保护产屋敷一族的所在的具体位置不被鬼所知道,即使是柱想要见到他们,也需要提前说明,但因为真奈的飞雷神之术比任何保密措施都靠谱,完全不存在被跟踪或是监视的可能性,因此她去找产屋敷耀哉倒是很方便了。

产屋敷耀哉也很乐意见到她,虽然有些时候真奈说出的话总是会撕开一些血淋淋的真相给他看,便如同最终选拔的制度问题一样令他痛心,但产屋敷耀哉很愿意听这些,他并非是为了保住什么英明神武的形象不愿意听从建议,承认错误的人。

但今天真奈来的实在是有些太早了。

产屋敷耀哉甚至刚准备吃早饭。

好在他并不介意真奈一大早的冒昧打扰:“真奈吃过早饭了吗?没有的话就一起吧。”

产屋敷家的大女儿很快帮真奈也布置了一副碗筷:“请坐下吧。”

真奈谢过她,然后才说道:“抱歉啦,耀哉老师,只是我得到一个很重要的情报,所以有点等不及了,我差点昨晚就过来了呢。”

产屋敷耀哉的妻子产屋敷天音道:“如果不是很急的事情就先吃完再说吧,真奈你昨晚一定也没有好好休息。”

“哦,好。”

于是几人一起吃了产屋敷天音准备的早饭。

期间因为多了真奈,而真奈的胃口向来不算很小,一个人吃了有产屋敷家女孩子两个人的那么多,于是产屋敷天音还带着女儿去厨房又特意多做了一些。

填饱肚子的真奈有点点不好意思:“我好像太失礼,但天音师娘的手艺真的超棒的,好吃!”

产屋敷天音温柔一笑:“哪里,你能喜欢就很好了,托你的福,今天夫君也多吃了一些。”

产屋敷耀哉的身体不好,胃口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平日里吃的并不多。

真奈嘿嘿一笑:“您这样说我确实感觉好多啦。”

忍者家的女孩子可是不会管饭量多少的,吃得少了怎么够运动的消耗?就算是为了提炼更多的查克拉,身体的强度也不能太差。

吃完了早饭,产屋敷天音和两个年纪较大的女儿收拾好了桌子,还送上了茶水,之后女孩子们就先退下了。

产屋敷辉利哉道:“父亲,我也告退了。”

产屋敷耀哉点头:“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这些天,产屋敷家的孩子们每天都在看鬼杀队的历史记录,将其中可疑的记载挑选出来,重新进行比对核实,几乎每一天都要熬到深夜。

产屋敷耀哉还给历代都是鬼杀队一员的炼狱家写信,询问是否可以借用他们家族中的记载。

鬼或许会刻意篡改鬼杀队的记录,但对于炼狱家的记录可能就没那么重视。

目前来说,炼狱家流传的记载可能比鬼杀队的更加真实可信也说不定。

在其他人都离开之后,产屋敷耀哉道:“真奈,能够让你这么在意的情报,应该不会是小事吧?说一说吧。”

真奈点头:“是很特别的情报,耀哉老师知道‘青色彼岸花’吗?”

“青色彼岸花?”产屋敷耀哉思索之后摇头:“我并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东西。”

彼岸花倒是谁都知道,不过一般说的彼岸花多数是红色的。

虽也有其他颜色,但青色彼岸花确实是既没听说过,也没有见过。

真奈道:“无惨在找名为‘青色彼岸花’的东西,而且已经找了上千年,按照您曾经说过,无惨是在千年前变成鬼,那么应该是他刚变成鬼没多久就开始寻找青色彼岸花了。”

找了一千多年还没有放弃,可见无惨对于青色彼岸花的执念。

“这一定是对于无惨来说十分重要的东西,而且从时间来看,很有可能是他变成鬼的关键。”

产屋敷耀哉道:“你是说,这可能是一种特别‘武器’,可能是让无惨变得更加强大,也可能是能够切实杀死他的东西,所以无惨才会一定要找到它。”

真奈道:“两种都有可能,但我更倾向于这能够让无惨变得更加强大。”

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真奈说道:“无惨并不畏惧能够杀死他的东西,或者说,如果这仅仅是一件传说中的,能够杀死他的武器,在鬼杀队不知道‘青色彼岸花’存在的情况下,无惨大可不必太过在意,太阳也能杀死他,日轮刀也能对他造成伤害,但无惨似乎并没有在这些方面花费过太多的心思。”

打造日轮刀是需要材料的,无惨活了一千多年,完全可以培植势力操控政治,如果国家的上层有他的傀儡,他多的是办法将鬼杀队列为非法,也多的是理由可以将打造日轮刀的材料,比如猩猩绯砂铁等的所在地圈起来,列为国有,不许鬼杀队占据。

人类想要杀死鬼,除了等待太阳升起,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日轮刀,若是没了日轮刀,鬼杀队靠什么斩杀恶鬼?

真奈道:“在利益方面,别对那些权贵们有什么期待,就像我从来没有对大名抱有什么指望一样,一个人若是掌握至高无上的权利一辈子,到了最后又老又病,且快要死掉了,这时候无惨告诉他,只要变成鬼就可以拥有无尽的寿命,拥有强健的身体,只是不能晒太阳和需要以人为食而已,您觉得那些已经彻底沉醉在权势的快.感中,一辈子也没在意过几次底层百姓生死的高官贵族们,有几个能够抵挡这样的诱惑?而一旦他们转变成鬼,他们的一切也就被无惨所掌握了,如果无惨更有耐心一些,历史上那么多的混乱年代,他完全可以在背后培植忠于自己的势力,鬼不能在白天出现,但搞一搞夜袭是没问题的,有哪个人类军队能够抵挡得了几百上千的鬼组成的大军的攻势吗?无惨甚至不需要将他的代言人变成鬼,因为有些身份,人类更加好用,他只需要从小给那些孩子洗脑就可以了,他们自然会将无惨当做神来崇拜敬仰……”

连没什么特殊能力的人类,只要嘴皮子利索会忽悠,都能忽悠出一群把他当真神的家伙,何况无惨确实具有远超人类的力量。

但凡无惨稍微用点心,千年的时间足够鬼杀队团灭几百回了。

真奈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最后总结:“总之,无惨这么多年都没干这些事儿,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的智商确实足够低,所以想不到,也无法从容的玩弄权势,另一种,就是他根本看不上这些,他还有更重要的追求。”

“青色彼岸花,”产屋敷耀哉道:“如果是这样,那么青色彼岸花必定是一种能够让无惨强大到不畏惧任何力量的东西。”

产屋敷耀哉的心情沉重起来:“这个情报,鬼杀队千年来都从未有过任何相关的记载,真奈,你是怎么知道的?”

真奈道:“我昨天算着黑死牟差不多该有新刀了,就打算再去偷一次嘛,毕竟只有一把刀,还得省着点用,很多研究做起来都束手束脚的,不太方便,所以我就……”

“等等,”产屋敷耀哉道:“你又去找黑死牟了?”

真奈眨眨眼:“对啊,我需要研究材料嘛。”

“真奈!”

产屋敷耀哉的语气严厉:“那是上弦之一,你怎么能——怎么能随便就一个人去找他,万一发生意外该怎么办?”

真奈道:“我会飞雷神之术啊,跑路没问题的,一个人去其实更安全呢。”

产屋敷耀哉道:“飞雷神之术确实非常厉害,但你并不知道黑死牟的身边有没有其他鬼,也不知道其他鬼的能力是什么,你之前也说过,应该还有一只拥有空间系血鬼术的鬼,如果那只鬼的能力能够困住你该怎么办?”

真奈道:“要真是那样,我就只好把底牌都掀出来了。”

万花筒写轮眼,仙术,阴封印,木遁查克拉什么的……总能争取到一点机会的嘛。

产屋敷耀哉知道她向来主意大,根本管不住的:“以后不可以再这样做了,这太危险,如果你还要去见黑死牟,必须得到我的同意!”

“可是……”

“真奈!”产屋敷耀哉道:“我将鬼杀队的队士们看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珍稀,也同样将你看做我的孩子,我知道你的实力很强,也许比我们所有人想的都更加强大,但那并不能成为我不担心你的理由,何况你的价值,远比力量更加重要。”

真奈所拥有的,是完全不同于鬼杀队的思考方式,他们看待问题的角度完全不同,这让真奈时常能够发现他们工作中的盲点,提出很重要的建议。

真奈道:“可是耀哉老师也很想要杀死无惨的吧?”

产屋敷耀哉道:“杀死无惨是我的夙愿,但若非别无选择,我不希望有任何孩子为此牺牲。”

真奈歪头看着他,产屋敷耀哉的眼中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就连此时的愤怒,也都来源于对她的担忧。

“……我知道了,下次我会和你说的。”

产屋敷耀哉道:“那么就这样吧,你这段时间都不要随便离开藤袭山,你去过一次之后,若是无惨有所防备,便有可能针对你设下陷阱。”

真奈想了想这么说也对。

无论她再怎么自信,但对于万花筒写轮眼这种有副作用的东西,当然还是能不用就不用的。

自从穿越以来,她也确实几乎没有用过万花筒写轮眼。

在不使用万花筒写轮眼的情况下,如果无惨真的针对她设个埋伏之类的,那确实很麻烦。

于是真奈乖乖承认错误:“我以后一定和您商量过再行动。”

产屋敷耀哉点点头:“真奈,你拥有强大的力量,偶尔性格冲动一些,并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因为多数时候你有能力解决因为冲动带来的麻烦,你有能力承担自己的责任,但若作为领袖,有些时候你的行动并不仅仅只需要你自己承担责任与后果,你是一个组织的大脑,这就是牵一发动全身的事情了。”

真奈道:“我明白了,我不能只把自己当一个冲锋陷阵的战士,我还要做运筹帷幄的元帅,是这样的吗?”

产屋敷耀哉露出柔和的笑容:“你理解的很快。”

真奈道:“对不起,耀哉老师,我知道这次自己做错了。”

产屋敷耀哉温柔的摸摸她的头:“不要这样说,谁都有犯错的时候,我不也做错过很多吗?真奈,你还小,冲动一些,犯一些错误这都很正常,何况你这次也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甚至还带回了非常重要的情报,你已经尽力做的很好了。”

真奈点点头:“谢谢耀哉老师。”

但她心里很清楚,如果她的目标是成为一个合格的火影,一个能够真正开拓一条前所未有的,通往和平的道路的火影的话,那么她现在的做法就是完全不合格的。

真奈对于产屋敷耀哉的感谢发自内心,因为产屋敷耀哉教给她的,是无论千手扉间还是千手柱间都没有教过她,也不可能教给她的知识。

因为他们生来就是忍者,是战争的机器,杀戮的工具。

他们从来不是作为和平领袖被培养的。

产屋敷耀哉见真奈很是低落的样子,便换了个话题:“其实我原打算今天晚一点让辉利哉去你那里的。”

真奈好奇:“是有什么事情吗?”

产屋敷耀哉道:“隐部队昨天晚上来报告说,关于学校和演习场的大体规划已经完成了,目前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建设住宿的房屋上,毕竟培育师们就快到了,但演习场那边还需要你去确认一下,之前鬼杀队没有做过这一类的建设,因此细节方面的要求还需要你来决定。”

真奈点头:“没问题,交给我吧!”

说完这话,她看着产屋敷耀哉略有疲惫的神色道:“耀哉老师也要注意休息啊,这段时间你肯定每天都熬夜,我给你的药有按时吃吧?”

产屋敷耀哉道:“药已经吃了,效果很好,往常我若是太晚休息,第二天一定会觉得支持不住,但今天的精神还不错的样子。”

真奈道:“药是得继续吃的,另外,您的生命力流失比寻常人要快很多,辉利哉也是如此,这可能就是产屋敷家几乎没有人活过三十岁的原因,我会试试看寻找解决办法的,还有,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呀,就算您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也为孩子们考虑一下,他们还小呢,需要充足的睡眠时间。”

之前吃饭的时候,真奈就注意到产屋敷家的女孩子眼底也都带着明显的疲倦。

“其实很多工作,完全可以分给柱们处理嘛,”真奈道:“目前柱们似乎只负责战斗有关的事情,除了他们的战斗力比普通队员更强之外,我看不到有什么其他特别的地方,那还不如不要叫柱,叫‘特级队员’更加合适呢,既然是‘柱’,您也多依靠他们一些吧。”

鬼杀队的柱们和真奈以前见过的忍者完全不一样。

他们都是拥有强大的实力,和高贵品性的人,他们心地善良,嫉恶如仇,具有无私的奉献精神,即使是看起来最暴躁,最不好相处的风柱不死川实弥,也会为了保护其他队员而宁愿让自己伤痕累累。

产屋敷耀哉道:“那些孩子们已经为了斩杀恶鬼付出太多了,我能够为他们做的事情很少,只能尽量让他们不要为了额外的事情而分心。”

真奈不赞同这话:“您方才还跟我说作为领袖的责任呢,在我看来,所谓领袖,其实也是核心,最重要的是能够将大家凝聚在一起的力量,和能够指出前行道路的高远眼光,您之前也说过,为斩杀恶鬼做出贡献的方式不仅仅是拿起日轮刀与鬼战斗,为鬼杀队提供资金支持的家族,为受伤队士们细心治疗的医师,打探鬼的情报并负责处理战场的隐,他们所有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付出着,为什么到了这里又说柱们做其他的工作是不必要的分心呢?我不这样看,若是柱们不能真正理解鬼杀队是一个怎样的组织,怎样构成,怎样运转,如果他们不具备战略的眼光,只是以武夫的角度来看待问题,那么他们就永远不能成为真正的支柱,那还不如改名叫‘特级队员’呢。”

每一个忍者都是从最低等级的下忍成长起来的,每一个后来肩负起重任的忍者都曾有过担当上忍的经历。

让村子最顶尖的战斗力‘上忍’去带领新手下忍们每天做着低级的D级或者C级任务,这难道不是浪费?

不,这从来都不是浪费。

忍者尚且如此,何况是鬼杀队的柱?

然而说起这个,产屋敷耀哉露出了为难的神色:“真奈,也并非我不愿意这样做,而是,柱们……多数不适合这一类的工作。”

“诶?”

产屋敷耀哉干咳一声:“鬼杀队的大部分队士都是普通人家出身,并没有太多的接受教育的经历,所以……”

所以哪怕是柱,也可能是个文盲。

当然,能够做到柱的,怎么也不可能真的大字不识。

可要说文化水平不高,那也是真的……

“其实多数队员们的识字工作,还是在跟随培育师们学习呼吸法的时候由培育师们教导的。”

至少得会写自己的名字,能够看得懂简单的任务记录吧?

真奈:“……是我的错。”

从你们这么多年都没考虑过科学杀鬼这一点来说,我早该想到你们鬼杀队根本都没文化的啊!

沉默了许久,真奈才干巴巴的说道:“那个,关于新办的学校……加几门文化课吧。”

产屋敷耀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