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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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你是欠的吧?”给他惯的,沈摇星起身给自己盛了碗粥,没好气道:“爱吃不吃,不吃你就喝白粥,要不然你自己出去吃。”

虽说是有那么一点点咸,但也不至于咽不下,这人定是为昨晚的事报复她。

嘴那么刁那就别吃了。

江明月未想到少女会这般大反应,执筷子的手微微绷紧,垂眸沉默的搅拌着白粥。

不过是想让她像昨晚那般轻言轻语的哄他两句,就两句便好,......不哄也罢,语气还这般冲。

明明昨晚就是她不对。

气氛变得冷凝。

沈摇星才不管他,喝完粥以后把碗往桌上一搁,“你吃最后你得洗碗,要是不吃你再叫我我回来洗。”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堂屋。

“咔嚓”筷子被捏成了两半,江明月只觉心头涩得慌。

他僵硬的拿起少女用过的那双筷子,夹起小菜送入口中缓慢咀嚼,咸味在口腔中变得异常酸涩,真正的难以下咽。

江明月一口接着一口,直到两盘子里的小菜吃完,他小口喝光碗里的粥,起身收拾好空盘往厨屋走去。

屋外的沈摇星其实一直在暗处偷看他,见他竟真端着盘子去洗不免有点惊讶,她还以为以他的脾气定不会这么容易妥协呢。

沈摇星跟着他到厨屋外,眼见他那一双白皙如玉一看就知从未干过活的手拿着抹布笨拙的洗着脏碗,沈摇星感觉自己好像在虐待他。

只是想法刚落,那边便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

江明月余光扫了眼窗外,垂眸视线落在地上的碎碗上,弯腰便要捡瓷片,指尖刚要碰到便被一只手拽住了胳膊。

他凉薄的唇角微勾。

“小心划到手。”

沈摇星将他从地上拽起来,用鞋把碎渣扫到一边,自己走到洗碗盆前,拿起抹布,洗碗的动作倒没有男子笨拙,“你用干布将碗里的水渍擦干净放到那边。”

沈摇星抬下巴给他指了个位置。

江明月果真拿起了一旁的干布,擦干净碗后放到她所指的位置上。

两人分工合作,原本冷凝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洗完碗以后便只剩昨日换下来的衣裳要洗,这不同于洗碗那般轻松,洗衣裳可是个累活,最后沈摇星还是决定让沈府的人过来拿去洗,等洗完再送回来。

这么一来省事不少,沈摇星也空下了时间。

“来罢,我们练剑。”

沈摇星抽出长剑对男子道。

瞅着他手上那把自带美颜的飘雪,沈摇星稀罕道:“你这剑可真神奇,跟不会化的冰块一样。”

江明月勾唇,眸子直勾勾看着她,“你喜欢?”

“还好。”

比起他这把剑沈摇星还是更喜欢那把章刀,用起来轻便还锋利,只是自上次发生那事后便没有再碰过那刀。

江明月走至少女跟前,剑锋朝下握着剑柄送到她面前,“你若喜欢便送给你。”

“啊?你不是很喜欢这把剑吗,以前日日见你随身带着。”

江湖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什么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她以为这剑于他来说也是如此的。

江明月垂眸,在以前,他确实很喜欢这把剑,每日用鲜血灌溉它,让它愈发锋利迫人,寒光见血。

如今他已有了心中至爱,这剑已是不值一提。

只要她喜欢,他什么都可以给她。

哪怕是爱之入骨,他脸上依旧矜持淡淡,“不过一把剑而已...”

江明月话音微顿,有些不自然的别开脸,耳根染上一丝红晕,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反正我人也是你的。”

这话听得沈摇星耳朵发痒,让她不自觉抬手抓了抓,“不用了,这剑不适合我我拿着无用,而且,我觉得它跟你挺配的。”

外表一样的惑人,内在一样的冷冰冰。

见少女不要,江明月心底有些失落,递到她面前的手缓缓收回。

沈摇星不知他心思,“对了,待会我们要回一趟沈府,娘说今日是个小节,让我们回去一起吃个饭。”

“好。”

今日练剑只练了半个时辰,临出门前还洗了个澡换了件新衣裳,顺便拿上那些换下来的脏衣裳一起去沈府,让沈府的下人日后准时去收衣回来洗,等洗好晾干再给他们送过去。

两人到沈府时刚好是午饭的时辰,饭桌上自落坐后宋父的脸色就没见好过,郁沉沉的有些憔悴。

这般自私自利的人连宋斯年离家那会他都未曾阻拦,能影响他的也就只有对他不利的事罢了。

沈摇星瞅了眼对羽蝶叔体贴夹菜的沈母,便知原因出在哪。

突然,一只鸡腿放到了她碗里,沈摇星扭头看向身旁的人。

似还觉不够,江明月继又夹了一筷子虾仁与素笋尖到她碗中。

这些都是她喜欢吃的菜。

沈摇星见怪不怪,只要跟沈母一起吃饭时他就会变得特别体贴,自己都不吃一定会伺候她吃得好好的,一副贤夫的模样。

再看沈母,果真见她一脸满意之色。

“昭昭,待你妹妹出生后我让她跟你一起习武可好?”羽蝶对那埋头苦吃的少女笑道。

沈摇星咽下嘴里的饭香,摇摇头:“你还是让她多学字罢,学字比学武好。”

“哦?”沈母看着她,不咸不淡道:“那我之前日日让你学字你怎么不学?”

沈摇星当作没听见,如呆头鹅一般继续埋头苦吃。

一只手抚上她的背,耳边是男子轻柔的嗓音:“别急,慢点吃。”

沈摇星差些呛着。

他们没有在沈府呆太久,吃完饭以后与沈母说了会话便离开了。

他们没有要马车,而是徒步走回去,当是饭后消食散步。

今日京城颇为热闹,只要是空旷的地方就有表演。

沈摇星拉着江明月挤进人群,看着被人群围着的几个女人表演胸口碎大石,她们个个身材魁梧,躺在那满是钢钉的铁板上,胸口还压着块厚厚大石板,大铁锤往石板砸下,女人依旧安然无恙。

原来胸口碎大石这项表演不止历史悠远,还不分男女。

沈摇星吃着辣饼子看得津津有味,“她们真厉害。”

江明月用帕子帮她擦去嘴角的油腻,语气轻嘲:“不过是一些皮糙肉厚的臭女人罢了。”

沈摇星斜了他一眼,得亏这人有权有势,不然以他这般嘴毒早就挨人打了。

直看到表演结束,沈摇星丢过去一锭银子便随着人群散了。

两人走在街上,沈摇星意犹未尽的咂咂嘴,迎面却瞧见一身穿浅绿色衣裳的男子朝她走来,沈摇星下意识往旁边让开路,却听男子唤道。

“姑娘且慢。”

声音轻轻柔柔的,很容易便让人心生好感。

沈摇星往旁边看了看,确定他是在跟自己说话才开口:“有事?”

绿衣男子半张脸掩在薄纱下,那面纱比一般的面纱都要薄些,隐隐约约的轮廓更容易勾人心动,他双眼像是害羞一般不敢直视她,却又鼓起勇气问:“烦扰姑娘,奴家想问问御宝斋该如何走?”

沈摇星抬手给他指了个方向。

绿衣男子继续柔柔弱弱,低眉顺眼:“奴家刚来京城不久,对很多地方都不熟悉,姑娘好心,不知可否......”

还没等他说完沈摇星便拒绝道:“不可以,我没空,你找别人罢。”

绿衣男子脸上有些僵硬,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家仆,显然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公子。

江明月眸色阴翳的打量着男子,胸腔翻滚的妒恨几乎要压抑不住。

他今日出门前特意给少女盘起头发,就是为打消一些人那惹人厌的心思,可绕是如此还是有不知羞耻的贱人粘上来。

绿衣男子屡次被拒绝心有不甘,感受到白衣男子的眼神更是遍体发寒,可又不愿放弃这般大好机会。

于是他道了一声谢,在走过少女身旁时突然一个脚崴,整个人扑了上去。

沈摇星身子往旁边一缩,一脸惊险的躲开了。

绿衣男子整个人扑倒在了地上,街道上其他人目光被吸引过来,惹得他脸一阵青一阵白。

那家仆连忙上前扶起自家公子,绿衣男子恶狠狠瞪了沈摇星一眼,一主一仆很快相扶走远。

沈摇星耸耸肩,牵起身旁人的手继续逛街。

江明月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少女的拒绝而缓和下来,心头醋意几乎让将他淹没,张嘴便是冷嘲热讽:“这街上人来人往他谁也不问偏生走来问你,还真是有趣。”

“你该是怜香惜玉去给他带带路的。”

“哦,那我去找他给他带路。”

沈摇星二话不说就要拐回去,男子抓着她手的力道却是死紧,让她半步都走不动。

她撇嘴扬起下巴,“你再说我就真去找人了。”

江明月紧抿着唇,赌气般撇开视线,没再说话。

沈摇星重新牵起他的手,边走边叹气:“他就是问个路而已,你生什么气嘛。”

“呵”江明月冷笑,“这路问得差些入了怀呢。”

沈摇星也觉得有点尴尬,毕竟刚才那男的意图太明显了,想当没那回事都难。

“算了,我也没让他得逞,这事就当是过去了,你可别因为这事就想弄死人家。”

沈摇星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比起以前有所改变,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而且他有那种前科,这很难说。

面纱下,江明月唇边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眸里冰冷一片,声音却毫无异样,“不过是问个路罢了,我又岂是那般小气之人,再说,我答应过你不会再杀人。”

沈摇星将信将疑,很快便被别的东西吸去了注意力。

另一边,御宝斋的一间雅居里,一主一仆正在为方才的事忿忿。

“公子,那女人真不识好歹,不过是问个路罢了,还故意让您在大庭广众下难堪,这般气度定然不能是公子您的良人。”

“闭嘴!”绿衣男子阴毒的瞪他一眼,待他低了头不敢说话才满意的移开目光。

想起方才的事他也气结,还没有女子这般拒绝过他,不过是看她衣着不凡,模样生得也好,才没忍住那不多的矜持。

他历尽千辛来到京城就是为了抱上一棵更大的树,如今却是碰了壁。

家仆小心翼翼打量男子脸色,生怕他气极又拿自己出气。心里却又轻蔑,不过是勾栏院里出来的,若不是遇着贵人他又岂会有现在的风光,贱蹄子就是贱蹄子,躲在一棵树下盛荫还不安份,整日想着能抱上更大的一棵。

“啊啊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打断了家仆的思绪,他身子一抖,抬眼看去吓得双腿发软差些站不住。

只见绿衣男子面纱已经被扯掉,血肉模糊的脸已经让人看不出他原本的模样,他脸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啃咬他的皮肤,一寸接着一寸,鲜血淌了一地。

......

沈摇星此刻正双手托着下巴蹲在一个捏泥人的摊上,让摊主照着他们两人的模样一人捏一个。

“捏在一起。”伫在一旁的江明月突然开口。

沈摇星疑惑的仰头看他。

江明月乌沉沉的眸子却落在摊主身上,清冷的嗓音重复:“将我和她的泥人捏在一起。”

当沈摇星看到成品后无语的抓头,“这捏在一起不如单个好拿。”

江明月接过泥人,指腹轻轻抚过少女模样的泥人,黑眸中荡开一抹柔软的水色,“很好看,我要放卧房里头。”

“......”

行吧,你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