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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新雪往电梯间走的脚步停滞了几秒。
忽然计从心起,舒缓了一下气息,走过去随便聊了几句:“南舒,还没吃饭吗?”
南舒抬起头,看她一眼,自然地说:“对啊。”
其实,她在等人。
但在吴新雪面前,还是不要秀了吧?
她找了个理由,无奈道:“不知道吃什么,是叫外卖呢,还是下去吃呢。”
“楼下有家面馆挺好吃的,里面各种面都有,什么螺蛳粉啊,炸酱面啊,还有凉皮……你可以去试试。”她真诚建议道,“我试过两回,都没有踩过雷。”
南舒眼睛亮了亮:“这样吗?我挺喜欢吃螺蛳粉的。”
可是,看谌衡那洁癖的死样子,他八成不喜欢,在公寓吃的话味道太大了,所以她没敢吃。
“嗯。”吴新雪回想了一下,“那里的酸笋特别好吃,配菜很多……妈呀,一和你聊起来,我就忍不住想吃了。”
南舒客气道:“彼此彼此。”
“不如……”吴新雪发动邀请,“我们一起下去吃吧?”
“我们吗?”
南舒没想到她会来这出,仔细看她表情,完全看不出她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一时兴起。
螺蛳粉……?
她已经大半年没吃过了。
如果跟谌衡去吃,他会吃吗?
应该不会吧。
如果让他陪她去吃,他干巴巴地坐着不吃的话,似乎很尴尬。
而且,聊了一下。
南舒是真的馋了,听吴新雪一形容就特别想吃,酸酸辣辣的东西,仿佛只要一听到就会分泌出唾液,根本忍不住。
她扫了眼门口紧闭的正司办,蔫坏地打算甩了他,朝吴新雪点头,兴奋地说:“好啊,正好我也想吃,就试试你说的那家店。”
“来。”
吴新雪走去电梯间,按了电梯。
也因为南舒答应了她的约饭邀请,瞬间打消了她是谌衡女朋友的疑虑。
南舒要真是谌衡女朋友的话,就不会撇下还没下班也还没吃饭的谌衡,跟她一起出去吃饭,所以,她绝对不是。
俩人一起离开了经济司,有说有笑地走了。
谌衡给许凯泽盖完章,处理好手上仅剩的事务,捏着眉心走出正司办,发现南舒人不见了。
许凯泽正坐在工位上打算点外卖。
谌衡问:“南舒呢?”
许凯泽说:“我刚出来的时候,看见她乘电梯下去了,身边还有刚刚在你办公室里的那个女的。”
“吴新雪?”
“是吧。”
“……”
许凯泽觉得很神奇,“司长,刚刚那女的是不是跟你告白啊?她怎么跟南舒那么熟啊?还把你女朋友拐跑了……”
这结局发展莫名滑稽。
谌衡也感觉青筋突突地跳,有苦难言。
这叫什么事?
烦他工作就算了,还将他女人带走了。
随后,谌衡叹了口气,去洗手间之前,跟许凯泽说:“帮我叫份饭。”
“好咧。”
**
南舒和吴新雪走进那家面馆,点了单,坐在位置上慢慢地等。
虽然不跟他吃饭,但她还是想着他中午吃什么呀?
便悄悄地发微信问谌衡:【要不要给你带饭?】
对面过了一阵子才回:【你还记得我?】
这莫名傲娇的语气。
有点像在埋怨不顾家、独自跑出去玩的妻子。
南舒发了个熊猫委屈的表情包:【吴新雪在我面前卖安利,说楼下有家面馆的螺蛳粉特别好吃,我想着这种味道很大的面,你应该不会喜欢吧,然后我就跟她去了。】
谌衡:【没事,吃吧,吃多点。】
“吃多点”这三个字,有点怨念的意思。
南舒低眸笑了下:【我吃不了那么多,吃完我就回来啊。】
随后,她想了想,又问:【要不要给你带饭啊?你还没回答我。】
谌衡:【不用了,你自己吃饱就行。】
南舒:【哦。】
南舒:【那我吃啦。】
吴新雪注意到南舒一直在玩手机,不停地敲字,还笑眯眯的:“跟谁聊天啊?这么开心……”
“有吗?”
南舒并未发觉地抬起头,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确实是微微上翘的。
吴新雪问:“谈恋爱了?”
南舒没有正面回答:“你猜。”
吴新雪:“我怎么猜啊,答案无非就是两种,一种是没谈,另一种是谈了,看你这样子应该是谈了吧。帅吗?”
“……”21世纪,朋友间对于男女朋友的评价大多都是颜值上的。
南舒想了想,说:“真的会有人觉得自己的男朋友不好看的吗?”
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吴新雪说:“你那么漂亮,能追到你的应该各方面都不差吧?”
南舒说:“我觉得他挺好的。”
南舒口风紧密,根本套不出任何话。
吴新雪也放弃了。
上午办完了事儿,下午她就回翻译司了。
南舒一个人回去。
螺蛳粉挺好吃的,就是味道有点大。
她去洗手间一趟,漱了漱口,正好碰见谌衡,低声问:“吃饭了吗?”
谌衡说:“吃了。”
语气冷冰冰的。
南舒乜他一眼:“你在生气?”
谌衡眼睛里蓄着薄薄的淡笑,阴阳怪气地说:“哪敢。”
“……”
好家伙。
真是够计较的!
南舒见四处无人,揪了揪他的袖子,低语道:“别气嘛。”
“……”谌衡险些被她这行为吓到,“你现在撒娇成瘾了?在床上怎么不见你这么厉害?”
南舒紧张地扫了眼周围,瞪他:“我哄你,你还不乐意了?那你气着吧,我走了。”
她抬脚刚要走,却被捏住腕子,扯了回来,强制性地被拨起下颌,如羽毛拂过般,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舌|头刚要伸进来。
尝到什么味道!?
撤离了出去……
谌衡松开她,不明所以地问:“你吃了什么?”
“螺蛳粉啊。”
是他硬要吻她的,关她什么事啊!
是她故意熏他的吗?
居然还嫌弃上了。
南舒反驳过去:“你上完厕所,捏我下巴我还没跟你计较,你的手刚扶过什么,现在又放我脸上,怎么的我吃个螺蛳粉就嫌弃成这样?”
谌衡愣了愣,喉结一滚,咬牙道:“我洗手了。”
南舒挺了挺胸,仰起脖子:“那我也漱口了呀。”
“……”
两人半斤八两,互相嫌弃。
谌衡没搭理她,又恢复了正司长那副清冷淡漠的态度,拢了拢西装,连一个眼神都欠奉,离开了盥洗台。
南舒哼了声,去茶水间倒了杯水喝。
后来,她将手覆在嘴前,哈了口气,闻了一下,没有味道了呀,更何况她吃完螺蛳粉之后,为了缓解口中的辛辣味是喝了一瓶酸奶的。
所以,她强烈怀疑,谌衡就是在找茬。
**
南舒返回工位。
这会儿还没到下午上班时间,尚有十分钟左右可以闲聊休息。
许凯泽挪了挪座椅,凑过来,一副要跟她谈大事的表情。
南舒蹙了蹙眉,稍稍往后移了移身子。
许凯泽:“……”
他觑她一眼,无奈道:“我今天去司长办公室,听到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不可告人的事情……?
那是什么事情?
南舒突然就感兴趣了,瞥他一眼,半响才道:“什么事?”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嗯。”
“你跟早上来我们司那个翻译司的妹子很熟吗?”
“吴新雪吗?”
“管她叫什么雪……不记得。”
“……”
她还以为吴新雪会在外交部很受欢迎,毕竟翻译司的美女诶,以吴新雪为首有几个就像女神一样经常被人议论。
没想到许凯泽居然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
如果说吴新雪是美女产出量大的中文系或者外语系的系花,那么南舒估计就是计算机系里坐在一群大老爷们中间的宝藏女孩儿。
她想了想,用了个中肯的描述来形容她和吴新雪的关系:“大学同学吧。”
“哇!”
“?”
“你们居然是大学同学,外交部到底有多少A大的学生啊。”
南舒微微一笑:“外交部的摇篮嘛。”
这称呼可不是盖的。
许凯泽不岔开话题了,直白道:“我早上听见她在办公室里向司长表白。”
南舒愣住:“表……表白?”
“对啊。”许凯泽还邀功说,“我还进去打断了,专门提了一下司长有女朋友的事儿。”
所以,吴新雪已经知道谌衡有女朋友了。
难怪,中午的时候她一直在问她关于男朋友的各种问题。
南舒虽然为人和善,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但对于感情上的事情,相信没几个女人气量是大的,便也小声说了句:“在国旗下告白,她不会心慌么?”
她可是记得正司办里有几面国旗的诶。
虽然她是谌衡的女朋友,但是很多纪律还是要自觉遵守的。
除了工作需要,南舒不会轻易进入司长的办公室,也从来没有在里面打情骂俏过,最出格的事儿也就是方才在男女洗手间的中台亲了一下。
“谁知道。”许凯泽摊了摊手,“我就是觉得很神奇,我刚从司长办公室出来,就看见你和她一起下去吃饭了。所以,告诉你一下这件事。”
南舒唇上挑出笑:“我知道了。”
许凯泽叹了口气,问她:“跟司长在一起,你是不是会很紧张啊?”
“为什么会紧张?”
“因为优秀啊,不怕有人抢走了他?”许凯泽啧啧道,“而且你才来经济司一年,算上培养感情然后恋爱,你们应该在一起半年不到吧?感情应该也不会这么快进展到很稳固的地步……”
南舒真的不想打击他。
她能说她和谌衡有效在一起的时间其实是四年以上吗?
“还行吧。”南舒想起刚刚谌衡那个欠揍的样子,撩了撩头发,有些好笑地说,“我就这么差劲儿么?你怎么不觉得是他离不开我?”
“呃……”
“男人,总是谜一般的自信。”
南舒不见外地怼他,打开电脑,开始工作了。
许凯泽这人,心地挺好,就是有点儿大男子主义,不过跟她没什么关系。
**
下了班。
南舒跟谌衡一起去吃饭,随后返回公寓。
她一下午的气压都不太好,整个人冷冰冰的,对某人简直爱搭不理。
谌衡以为中午那场拌嘴只是开开玩笑,结果,这女人气到了现在……?
南舒脱下外套,拿起衣服去洗澡,忽然被他揪住腕子,扯了过去。
“我们来解决一下问题。”
“……”
南舒被摔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坐在了靠膝盖那边儿的位置,硌得慌,她挪了挪位置:“什么事儿?”
谌衡笑了,扣着她的纤腰:“你还挺会找地?”
“可不是吗?”
“……”
谌衡眼睛一眯,面对她的阴阳怪气无动于衷,冷声问:“就因为中午嫌弃你,你就记恨到现在?你不也嫌弃我了么?”
“对啊。”南舒说,“所以,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哪里惹我了。”
“……”
南舒不在的那四年,谌衡可没少吃温亦时的狗粮。
他跟萧凝经常吵架,女人还不告诉他生气的点在哪儿,让他拼命去猜。
那会儿的谌衡孤身一人,心烦得紧,便认为这样的女人是不是过于骄纵了点?
可瞧着温亦时的脸色倒像是享受的,没有半点儿脾气,连这样的吵架还被他称为“甜蜜的烦恼”,并且质问谌衡:你有女人给你出脑经急转弯的题么?
谌衡:……
如今轮到他了。
谌衡看她气鼓鼓的样子,也终于明白了温亦时的感受,哪是骄纵,跟挠痒痒差别不大,竟然还有点儿可爱。
南舒想走。
谌衡箍着她的腰,不让她走:“让我想想……是今天的事儿?”
“对。”
南舒抿着唇看他,看他那么蠢,给他点提示,“中午的事儿。”
谌衡蹙起眉:“那不就是我嫌弃你的事么?”
“不是,都说了不是了。”南舒见他这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自己好好想想……”
经她这么一提醒,他好像知道了。
吴新雪的事?
谌衡没问南舒为什么会知道,八成是许凯泽说的,低沉的嗓音略带歉意道:“你不提,我都快忘记了。”
“哦。”南舒挑高眉梢,不嫌事大地说,“既然如此,以后要是有人跟我告白,追求我,我也不告诉你,让你自个儿猜。”
“不行。”男人嗓音清凉,不容置喙。
“现在知道不行了?”
“......”
谌衡失笑,“好,我错了,真的错了。不气了,好不好?”
南舒此刻还没卸妆,浓密的睫毛如纤细的羽扇,柔软的红唇扯出娇俏的弧度,很快又展了笑颜。
其实,谌衡觉得她还是很好哄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