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记住斗破苍穹网,为防止/百/度/转/码/无法阅读,请直接在浏览器中输入本站网址访问本站。
南舒刷完牙出来,南书沉和谌衡已经坐在餐桌前吃饭了。
他们好像很熟,话题不断地聊着天,也不知道聊什么能聊得这么热络。
南舒洗了把脸走出来,南书沉招呼她过来吃饭,她找了个位置坐下,瞥了对面的谌衡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低头安安静静地吃饭。
但南书沉不一样,这一年到头家里都是冷冷清清的,难得这会儿多出来两个人,终于有人陪他说说话,家里有点人气了,使劲儿地找着话题。
他说:“南舒,这些年你不在,一直都是他帮持的你爸,你别冷着脸对人家。”
南书沉知道谌衡是她前男友。
可老一辈的思想跟现在不同,他们认为不就是不谈恋爱,掰了么?也不至于冷眼相对,做不成情人还能做朋友不是?
南舒垂着脑袋不吭声。
南书沉见劝不动,也没好意思再劝,夹了青菜到她碗里,“别总是扒着饭干吃,多吃点菜,你不是从小最爱吃这个的吗?”
“行了,我自己会夹。”南舒叛逆道。
吃完饭,收拾好东西就准备出发去墓园了。
南书沉没车,开个面馆都不知道花了多少钱,估计现在连当初开面馆的钱都还没赚回来呢,更别提买什么四轮的了。
于是,几人一起坐公交车过去。
这条公交路线还挺多人的,车上已经没有能坐的位置了,但过了一个站,刚好有两个买菜回家的阿姨下了车,空了两个座位出来。
南舒让南书沉坐过去,剩下一个位置她没坐,可意思显而易见。
谌衡就站在南舒身侧,挺拔而冷峻的气息紧紧缠绕着她,南舒是真的佩服,他是怎么做到带着一身的病坚持这么久,看上去就像个没事人一样的。
南舒真怀疑他到底是装病,还是硬撑出来的。
“坐吧。”南舒说。
可她话音一落,司机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和急转,南舒没站稳,摇摇晃晃之下被他搭着肩膀,顺着惯性坐了下去。
“......”他绝对是故意的。
南舒想站起来,但他已然站在座位的侧边出口处,高大的身形将她挤在了那一小寸的空间里,有种不容置喙的感觉。
“你等下不会晕倒吧?”南舒挑了挑眉,扯着唇问。
谌衡却说,“你在担心我?”
有病。
南舒收回视线,冷淡道:“我只是担心我们两个人能不能把你抬回去。”
“......不会让你抬的。”
“什么?”
左侧的车窗开了一半,有些许冷风灌进来,南舒没听清他说什么。
谌衡还想再说一次时,南书沉在后面提醒:“到站了,我们下车。”
他往侧边让了一个身子的空间等她走出来,一同下了车。
墓园处在比较边缘且人烟稀少的城郊,那边有个小山,半山腰上有排列整齐的墓碑,整个园区不算很大,因此每日在这里进出的人也不算很多。
南舒跟着南书沉走进去,看他在前面忙前忙后,摆各种东西,烧纸钱,现在的他背脊比以前弯了少许,整个人仿佛跟这个世道认命了一样,也不再奢求什么大富大贵,只要安安稳稳活着就好。
或许这就是报应吧。
每个人做了错事,总要付出点代价,不管你情不情愿,那都得受着。
从墓园回来,谌衡不可能在这边过夜,南书沉让南舒送送他。
送完回来后,南书沉不清楚他们的情况,只是多嘴说了句,“舒舒,爸看得出来……他是真心想对你好的,你也不用老耷着张脸对着人家。像他做这些事,在这个世道上就连亲戚朋友或者是别家的女婿都不一定能做到这份上。”
......更何况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
南舒根本就不想听,甚至有点小生气,直接关上房门,将自己困在里面,还留了一句气话,“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都是因为你,没有你根本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要不是南书沉曾经有过案底,她就会在大学毕业后去参加遴选,考自己喜欢的外交部。
要不是南书沉成了她当年最大的污点,也不会有这么多阻挠出现在她和谌衡面前。
现在又是因为他,她被迫跟谌衡又扯上了关系......
南舒知道她和谌衡之间的根本原因不全是因为南书沉,但她就是意气用事,将气全撒在他身上。
第二天一早,她就离开家,坐上大巴,返回了公寓。
**
南舒并没有将吴新雪跟她说的事儿与维克多摊牌,所以目前维克多只是认为南舒还没有从上一段恋情中走出来或者暂时不想恋爱才拒绝了他。
回到公司上班。
南舒认认真真地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
既然都已经表达过自己的心意了,维克多也不再避讳遮掩什么,对南舒的态度比以往更殷勤了些,也开始了明目张胆的追求。
他下了班直接来找南舒吃饭,偶尔会送花到她办公室放着,时不时在信息上表示一下关心,问伯父最近身体怎么样了,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找他帮忙。
若南舒不知道维克多隐瞒她的那些事儿还好,如今每听见他对她表示出的关心与问候,她都觉得有些不可言说的膈应。
于是,温亦欢出差回来后,她去了趟正青找温亦欢聊了一下。
“不是吧?”
南舒将那些事儿告诉温亦欢并且嘱咐她不要乱说,温亦欢也被惊到了,“我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很专一的人,没想到会是这样......也太那什么了吧......”
南舒颇显无奈,“不过他是怎么样的人其实跟我没太大关心,我只是觉得现在跟他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点尴尬。”
“正常。”温亦欢说,“以前上学的时候,原本跟我玩得很好的男同学,突然有一天跟我告白了,我也会觉得有点奇怪,并且从那一刻开始就莫名有一种想跟他疏远的感觉。我觉得吧……”
南舒:“嗯?”
温亦欢提议:“你还是得找他谈谈,最起码你要告诉他你的底线在哪,而且我在想的是......你们现在的关系很复杂,你在他的公司工作,他又喜欢你,你有没有想过离开那家公司啊?虽然这句话很白眼狼,但是你一直待在那儿的话,以后只会更加麻烦……”
南舒回去也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些年她一直在集团工作,有时候也会在公司允许的条件下接一些翻译的兼职。
几年下来,好说歹说也攒了一大笔钱。
去年她已经把维克多当年垫付的医药费给还上了,但在集团工作那么久,她还真没想过有一天会离开。
主要是没想那么长远。
那天告白后,维克多约了南舒几次,都被她以没空或者还有工作没完成为由拒绝了。
后来,他似乎察觉到南舒的抗拒,直接在工作时间以老板的身份让她停下工作,请她出去陪他吃饭。
正是这一行为,让南舒彻底无语。
南舒尽量委婉地跟维克多谈了一下,说跟他只是想做朋友,或者正常的上下属关系,不想那么亲密。
维克多搞不懂她这突然的转变是怎么回事,甚至在她几次拒绝后,又听说忌日那天谌衡也去了南舒家里,以为南舒旧情复燃了,没有任何预兆地下令将她调回了俄罗斯总部。
调职信下来的那一天,南舒坐在办公室撑着脑袋,眸中充斥着满满的无奈,她咬着唇思考了很久,最后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上去总裁办询问了一下原因。
维克多给出的原因十分敷衍,南舒作为在这儿待了几年的人,一听就听出来,“这里所有的一切已经步入了正轨,好不容易适应了这里的工作节奏,我能不去俄罗斯么?”
南舒再三确认了一遍。
维克多闻言,都已经用“去”这个字眼了,语气强硬了几分:“你不是不喜欢中国么?正好,我们一起回俄罗斯。”
“你这调拨简直毫无依据可言。”南舒耐着性子又问,“维克多,我一定要去么?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维克多:“对,一定要去。”
“……好。”
南舒不跟他辩驳了,一个是上司一个是下属,说再多也没有用,似乎从那一天开始他们的关系就发生了质一样的变化。
她返回办公室,将手上的最后一点事情做完。
在维克多以为南舒妥协了的时候,下班时间,他的邮箱收到了一封辞职信。
态度十分诚恳,单方面提出了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