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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来到了医院,等玄鱼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王梅身上的麻药劲儿还没过呢。
赵锦水正在一旁拧帕子给她擦脸。
静静的看了一会儿,见时间差不多了,玄鱼这才出声:“师母怎么样了?”
“小鱼来了啊。”赵锦水先是一愣,接着笑着开口:“多亏了你,你师母现在好多了。”
提起这个,他就觉得一阵由衷的庆幸。
要不是小丫头主动提出要帮着看一眼,谁知道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你算是我和你师母的恩人了。”仔细想想,这么多年来,他们夫妻两个拿出来的东西,甚至都比不上薛定山还有玄鱼给的零头。
说起来真是惭愧。
赵锦水一辈子不曾欠过谁的人情,老了老了,人情债反而越欠越多。
“能认识你外公,能收你为徒,是我们的荣幸。”
见赵锦水如此郑重,玄鱼反而不自在了:“老师,你言重了。”
大家相识了这么多年,再怎么样也有感情了。
“换成是我,你也不会放任我,对我不管不顾的。”这一点,从她这边刚选了专业,那边赵锦水就杀到校门口堵她就可见一斑。
“你是我老师,我是你学生,大家何必这么生疏。”
从小到大,她都是这样。
知分寸懂进退,完全不像是一个孩子。
赵锦水拍了拍脑袋:“不管怎么说,算我和你师母欠你一次。”
由于王梅从事的工作比较特殊,怀孕的话,大概率会导致胎儿畸形,所以两人一辈子都没有一儿半女。
此时此刻,赵锦水是真的将玄鱼当成是自己的孩子看待了。
她真的,太贴心了。
人性之中该有的市侩,从不曾在她身上见过。
“不说这个。”飞快的转意了话题,赵锦水问:“你最近军训怎么样?”
帝都大学军训尤为严格,如非特殊情况,连外出都不允许,这事儿他是知道的。
赵锦水略显担忧:“还能受得了么?”
“我倒是没什么问题,我们教官累的够呛。”玄鱼实话实说:“现在估计躲在哪个角落哭呢吧。”
赵锦水傻眼:“啊???”
“咳——”玄鱼倒也没有隐瞒:“他现在在我手下接受训练。”
玄鱼从小习武的事赵锦水是知道的,但是他实在是想不到,还有反客为主这种操作。
好半晌说不出话来,赵锦水哭笑不得:“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玄鱼耸肩,不以为意。
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好,让旁人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不然的话,不上不下实在难受。
反正已经被关注了,比起一次次被询问被调查,还不如主动出击。
王者之路虽然看起来风光无限,却也孤独异常。
她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身边多了不少甜蜜的负担,总要照顾一下他们的感受。
“我这还没毕业就找到工作了,还是事业编,一个月几万块,以后还能一直挂名,也算是不错的待遇了。”反正最多一个月,正式开学以后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跑去给他们训练了。
自我调侃了一番后,玄鱼缓缓从脖子上取下了一块无事牌。
至于说辞,她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
“这是专门送给师母的,对身体好。”
至于怎么个好法……这个真不好直接说出来。
难不成让她直接讲,这是世界树的树枝做的?
反正有了这个,吸收辐射什么的,简直就是小意思。
在本源之力的滋养下,王梅身上的那点损伤根本就不算个事儿。
在小山村住了那么久,知道薛定山经常拿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赵锦水倒也没往深了想。
一块木牌,应该是自己学生的心意了。
他真的想不到,这两指宽的小东西竟然会这么珍贵。
小心翼翼的将牌子挂在师母的脖子上,从头到尾,玄鱼都没有惊扰到王梅。
“你师母要是看到这一幕,估计得掉眼泪。”赵锦水似有感概:“她这人呐,看起来坚强,内里最怕别人对她好了。”
“当年我就是这么把她娶到手的,全学校那么多人,偏偏叫我给遇上了,你说神奇不神奇。”
过来看个病还被喂了一嘴的狗粮,玄鱼觉得自己可能需要打点什么东西冷静冷静。
“无论做什么,这牌子最好都不要摘下来,有好处的。”收回手来,玄鱼再次提醒。
世界树不比通天建木,当然也可能是她之前所处的那颗星球诞生的时间比较短,所以挖出来的时候就只有小小的一点。
一个大世界只有一棵世界树,这东西就算是她,手里也没多少。
“最重要的是,弄丢了不好补。”
蟠桃人参果什么的,只有让人起死回生、举霞飞升的功效,摘下来之后可就没有吸收能量的作用了。
总不能等出事之后,再亡羊补牢吧?
每死一次吃一个,玄鱼倒不是供不起,但是那样王梅得多遭很多罪,不如从源头上解决麻烦。
经过这次的事之后,赵锦水已经对自己的学生深信不疑了。
反正在薛定山那里,不科学的事情已经见识的够多了,也不差这一件两件的。
而且说起来也不一定就封建迷信,毕竟这东西真的有效果,所以大概率是科学暂时无法解释,却真实存在的。
“等你师母醒了,我会转达的。”赵锦水丝毫不显得敷衍。
放下心来,又陪着自己老师坐了一会儿,实在是等不到师母醒来,加上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玄鱼只好就这样离开医院。
回到训练场这边,见没有一个人胆敢偷懒,玄鱼满意的点点头。
无视众人幽怨的目光,她顺手跳上了单杠,一边甩着小腿,一边懒洋洋的看着天上的星星。
“从左边数第二个,你发什么呆?”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枚小石子“咻”的打到了那人的麻筋。
一个没留神,对方顿时就扑街了。
“继续。”玄鱼看也不看他们。
这猫捉老鼠的态度,简直了。
仿佛找到了乐趣一般,之后的两个小时里,训练场上哀嚎一片。
唉。
造孽。
摇了摇头,再不敢接近训练场,从办公室眺望窗外,魏老只能在心中默默帮他们祈祷。
——
第二天一早,主任亲自过来查房。
当看到王梅脖子上挂着的木牌时,他下意识的皱眉。
这东西……昨天似乎是没有的吧?
所以消毒了么?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问,已经清醒了一些的王梅含含混混的解释:“这是昨天学生趁着我睡觉,专门给我送来的,”
王老口中的学生,应该就是仅凭诊脉还有看相就判断出她肝脏出了毛病的那位吧。
既然对方也是学医的,不至于连这点常识都没有,所以大概率是消过毒了。
惊叹之色一闪而过,主任按照惯例开始询问病患的状况:“现在感觉怎么样?”
虽然对方是物理方面的专家吧,但是医学方面真没自己专业。
“麻药劲儿过了之后,伤口是会痛的,这是正常现象……”
等等。
听对方提起这个,王梅才察觉出不对来:“好像……没感觉……”
从醒来开始,她并没有觉得有哪里不舒服。
自己现在的状态,比起生病前似乎也差不到哪儿去。
丈夫赵锦水又不能切身的体会到她的感觉,为了转移妻子的注意力,赵锦水更是没敢细问,所以王梅潜意识的就忽略了这一茬。
“没感觉?”这不应该啊,难道说是麻药给多了?可是麻药给多了的话,人是不可能醒过来的啊。
毕竟当初手术的时候,给的是全麻。
王梅今年已经七十二了,算是年纪比较大了,加上她一直有基础病,一个护理不好的话,肯定是会落下病根的。
万一感染,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想了一下,主任决定给她提前换一下药,看看刀口那里究竟是什么情况。
“有点疼,您忍着点。”护士上前,小心翼翼的将纱布拆开。
不得不说,不愧是能当上三甲医院主任的人,技术那真是没得说。
用最小的刀口完成整台手术,这样的话,不至于让王梅的元气损耗太多。
将周围的血痂清理干净,看到刀口的状况,护士不由得轻咦了一声。
总觉得,已经愈合了一点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以为是情况不太好,主任赶忙上前两步,然后探头。
“这……”
对视了一眼,两人相互肯定了对方的猜想。
是真的有在愈合,而且速度貌似比较快,完全不像是一个七十多岁老太太的恢复能力。
“等明天或者后天再看吧。”第一次也瞧不出什么,将现在这个状态记在脑海里,主任一锤定音。
王梅点点头,没有丝毫的异议:“好,到时候就麻烦你了。”
又交代几条注意事项,主任就带着几个医生离开了。
等所有人都走后,王梅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摩挲了一下脖子上挂着的木牌。
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老太太也一样。
总觉得,跟这小东西有关啊。
既然玄鱼特意强调了两遍,说是对身体有好处,那基本上就是石锤了。
丈夫也真是的,也不问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就好意思收。
脱离了工作的老爷们粗心大意,果然靠不住。
叹了口气,王梅望着天花板,静静的等待着下次检查的到来。
不出意料,第二次的时候,伤口恢复的更好了。
就算是十几岁,正出于人生巅峰时期的少年,都没有这么好的愈合能力。
难道说……真的是因为王老对人类的贡献太大,所以老天爷都在帮忙?
经过赵锦水王梅这对老夫妻的洗礼,主任的思绪逐渐跑偏。
直到一周后拿到了新的片子,关起门来独自研究许久,他不禁陷入了沉思。
道理主任都懂,但这个彻底长好肝脏是什么意思?
就算肝脏有再生能力,但是一周时间差不多也就恢复个10%左右。
全部长好,那得三到六个月。
最重要的是,以王老的年龄来看,她肯定做不到像年轻人那样。
可偏偏,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眼前,由不得别人不信。
就连奇迹两个字,都不足以形容眼下的状况了。
做手术的时候,这可是主任亲手切掉的,切了多少他门清。
这才多久,主任怎么可能会记岔?
这也太过分了吧!
简直就是把他多年所学狠狠按在地上摩擦!
由于漏洞太大,主任就算是想装看不见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