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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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的赐婚旨意很快就下达了下来,舒路因为要跟着瓜尔佳氏学习规矩,暂时没有返回自己的家。

又因为是跟着瓜尔佳氏。

瓜尔佳氏看的很严格,就连弘承要去请安,都让她免了,明确的规定什么时候大婚,什么时候见面。

弘承担心舒路过得不好,偷偷的去看了一次,发现舒路与瓜尔佳氏相处的十分融洽,他这才放下了心来。

他的学业基本上完成,整日里无所事事。

李德全面色焦急的朝着毓庆宫走去。

问了人知道弘承就在演武场上,迈着小碎步直奔演武场。

弘承一套拳打了下来,额头上冒出了一层薄汗,眼眸黝黑明亮。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弘承就是这样的,他刚刚被康熙赐婚,又不用上朝,整日里当个米虫,唯一的一点就是最近有些不太平,听说闽南出现了暴乱。

不过有康熙在,弘承也不是多么的担心,早知道闽南的暴乱只是一个由头而已,真正的问题是闽南受灾,贫困百姓没有东西可吃造成的暴乱。

弘承抬手擦了一把汗水,看到李德全笑着问道:“李总管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了?”

李德全很少单独出来,一般都是跟着康熙一起。

想到这里,他朝着外面看了两眼,也没有看到康熙的身影。

李德全左右看了一圈才朝着弘承有些焦急的走了过去,他压低了声音对着弘承道:“阿哥,奴才可找到您了,皇上最近一段时间心情不好,连用膳也用不了几口,您快去劝劝吧。”

最近闽南出现了暴民事件,让康熙十分的伤神,现在朝中出现了两种声音,一种就是太子为代表的诏安,和谈,看看这个暴民事件是怎么发展的,另一种就是胤禩锁提倡的直接平叛,一些平民的暴乱起不了什么气候的。

皇上心中是赞成太子爷的提议,那个农户不是活不下去了才会发生暴乱?历朝历代都是如此的,在暴民的背后,皇上担忧有更大的隐患,也有可能是有人故意引导。

眼看着天气越来越热,康熙用膳越来越少,以至于这两天康熙就不再吃了,他这才一下子着急了,擅作主张的去找弘承阿哥,想要他帮忙劝劝皇上,毕竟皇上一向是最喜欢弘承阿哥,也最听他的话。

弘承听了,微微的蹙眉,把手里的毛巾往一旁的桌子上一扔,走到了李德全的身边问道:“你怎么不早说呢,之前不是给你说了吗?皇爷爷要是不好好吃饭,就给我说的。”

之前康熙就是这样,他现在还不到六十岁,身体和现代人的六十岁相比,是不好的。

他想要康熙多活几年,就要照顾好他的身体再说。不吃饭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想到这里,他直接拉着李德全就往外走去。

李德全知道弘承担心康熙,但是也没有人像他这样,雷厉风行,太子爷也知道这件事情,只是小心的劝阻,完全不敢这么理直气壮。

想到这里,李德全对着弘承解释道:“皇上这不是担心您担心他的身子,才让老奴闭紧了嘴巴的,要不是这次的时间有些长,老奴也不会来找您的。”

弘承知道李德全的意思,脚下的步伐加快了不少,他对着李德全道:“你这么做就对了,咱们其他的事情不关心,什么国家大事,那都是朝廷命官该想的,我呢,就关心我皇爷爷的身子状况,只要皇爷爷身子健康,比什么都好。”

李德全小跑着跟着弘承的脚步,脸上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他有些气喘吁吁。

弘承看李德全这样,停下脚步等了他打趣道:“李总管,咱这身子可得锻炼锻炼了,你看你才走这么一点的路程,竟然就气虚喘喘的,这怎么可以啊?”

这么多年过去,李德全对弘承越发的恭敬,早知道皇上对弘承阿哥比较宠爱,关键是弘承阿哥争气啊,就是得到了这么久的宠爱,一点也没有要长歪的意思,他对皇上的贴心是一如既往。

唯一的一点就是,他不想入朝堂上,这让皇上十分的忧心忡忡。

李德全对着弘承点头附和道:“是,是,您说的对。”

而且看皇上这两年的意思,对太子爷多有不满,只是还没有拿定主意罢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就走到了乾清宫门口。

李德全小心的指了指里面,表示自己去给皇上端吃的。

弘承对着李德全点了点头,抬手撩起帘子走了进去。

屋里的温度十分的舒适,他朝着周围看了一眼,就看到了放在门口冰块。

让屋里带着丝丝的凉爽,弘承有些满足的叹息,看着康熙蹙眉趴在案桌跟前,他笑着给康熙作揖道:“皇爷爷,还是你这里舒服。”

当皇帝好是好,但是那一桌子堆积如山的奏折,让人看的头疼。

康熙紧蹙的眉头,看着弘承的瞬间,放松了下来,他对着弘承笑道:“你怎么过来了?是不是李德全给你说什么了?”

这几天他因为闽南暴乱弄得心情不太好,以至于用膳也用的少了点。

李德全这个老奴才也是有点用处的。

弘承笑嘻嘻的走到了康熙的跟前,伸手夺了康熙手里的折子放在了桌子上,对着康熙抱怨道:“我之前就和皇爷爷说过,这国家的事情是大家的,身子是自己的,您要是累坏了身子,到时候怎么办?到时候弘承该多担心啊。”

说着有些气鼓鼓的看着康熙,眼眸里都是控诉。

康熙看着弘承假模假样的样子,一下子笑了起来,片刻之后有些忧愁的对着弘承道:“行了,别装了,朕知道你是关心朕,可是皇爷爷这心里难受啊,闽南百姓还在水深火热之中,你让皇爷爷如何的能够用的下去膳食?”

弘承闻言,放下了手,对着康熙道:“皇爷爷,别想这么多,您身子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您要是身子垮了,还有谁能够解救闽南的百姓与水声火热之中呢?”

说完又对着康熙说道:“我让李德全去端绿豆粥,到时候您喝点,就算朝廷上的事情,那也别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知道吗?”

弘承看着康熙有些苍白的脸色,他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忧心,历史上的康熙去世实在康熙六十一年,现在已经是康熙五十一年。

康熙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想到这里,弘承的眼眸有些黯然。

康熙嘴角上扬,听着弘承的话,心情更加的愉悦,他抬手揉了一下有些胀痛的鬓角,对着弘承道:“是,弘承说的都对。”

弘承对他的关心和体贴,他怎么看不出来,这两年弘承越来越聪慧,懂事,唯一的是对待亲人的态度上,让他满意。

李德全提着一个食盒有了进来。

康熙看到李德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弘承从李德全的手上接过来食盒,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打开食盒,从里面端起了绿豆粥,两个凉菜,一碟包子,对着李德全摆了摆手道:“你下去吧,有事情再叫你。”

康熙看着弘承熟悉的动作,叹息道:“最近闽南发生了暴乱,朕担心事件会扩大,到时候失去了民心,再想要阻止也是来不及。”

最近几年,国家的经济得到了很好的发展,但是也导致了富户愈加的富裕,贫困的农户愈加的贫困。

农户贫困是关系国本的事情,尤其是想闽南这样的暴乱再来个几次,那就要动摇国本了。

弘承笑着摆放好之后,又拿起毛巾放在了水盆里清洗,递给了康熙,让他擦手道:“你说的这个事情,我不懂,荀子有句话说的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所以得民心者得天下,皇爷爷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应该是比弘承看的更清楚才是。”

弘承不想让他们直接武力平叛,要知道每一个暴民的背后都有可能是走投无路的绝望。

康熙听着弘承的话,陷入了一抹沉思,片刻之后用筷子夹了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对着弘承道:“你有什么好的办法解决?”

弘承对着康熙摇首道:“没有,我怎么可能有呢?”

康熙一眼就看出来了弘承的想法,对着弘承诱哄道:“你明个儿哪里都别去,一早就跟着朕去上朝,要是你能解决这个问题的话,朕封你做贝勒如何?”

弘承这个年纪,是该参加朝政了,只是他最近滑溜的很,让他抓不住他。

弘承闻言,有些意动,黝黑的眼眸看着康熙问道:“那贝勒的府邸是不是更大一点呢?”

他想要一个大宅子,让康熙给他在外面建个宅子,阿哥府是有点小了。

贝勒府可是不小,这样的话他也算是给舒路准备了房子。

越想弘承的心里越觉得满意,这问题不难解决,派人实地考察一下就知道了。

康熙闻言,喝了一口粥之后点了点头道:“恩,比阿哥府要大了不少的,亭台楼阁还是有的,说不定还有小桥流水。”

弘承有些眼热,只是一想到要是明天上朝了的话,那他就得天天的上朝了,康熙绝对不会这么好心的,就让他上朝一天。

他现在才十五岁,这弘晖还没有任何的职位呢,他现在去了的话不是招人嫉恨吗?

想到这里,他对着康熙摇首道:“还是算了吧,我虽然眼热那贝勒府的宅子,但是也怕招人嫉恨,你看我阿玛现在的日子多难过啊,前进不得,后退不行的,我还是好好的当我的光头阿哥吧,多少能给我带来快乐。”

康熙闻言,瞪着弘承道:“你怎么就这么的没有出息,阿哥有什么好当的,连个封号都没有,这宫里的那个阿哥不是都挤破了头皮的想要上朝,你倒好,遇到这么好的事情,还想着往外出躲藏,朕这是给你机会知道吗?”

说着正吃着饭的筷子,啪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

一时间气的有些吹胡子瞪眼。

弘承一看康熙的样子,赶紧的凑了上去,对着康熙迂回的劝说道:“皇爷爷,你别气,好好吃饭,等你吃完饭咱们再说怎么样?”

康熙完全不吃他那一套,就这么的盯着弘承。

弘承见此,不得不妥协道:“行,行,明天我就上朝,还不成吗?您别生气了。”

康熙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这才心满意足的伸手拿起扔在桌子上的筷子,继续吃了起来。

弘承有些扶额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他总

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的简单,怎么好好的劝说吃饭,却成了他入朝堂了呢?

他转头看着在门口有些躲闪的李德全,再看看嘴角上扬的康熙,一瞬间明白了过来。

亏他还担心李德全因为这件事情会被康熙惩罚呢,结果是这两只老狐狸合起伙来算计他呢。

越想他这心里越是不得劲,气鼓鼓的看着康熙。

康熙心情很好,用了膳食之后,对着弘承道:“为了让你知道这事情的发展,你看看这个折子。”

弘承见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没有了挽回的余地,就站起身来,有些不情不愿的伸手接过了折子,打开折子。

他看着折子上面写的事情,一下子觉得更气了,他对着康熙道:“皇爷爷,这事情,您心里早就有了定夺了吧?怎么还问我?”

说着把折子放在了康熙身边的桌子上。

康熙再次打开的了弘承放在桌子上的折子,缓缓的叹息道:“这个事情影响很大,朕一时半会的拿不定注意,要知道农户租田,给富户田租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只是现在富户存粮,农户没有饭吃,加剧了彼此的矛盾。”

康熙说着,拿着手上的折子一下一下的敲打,眼眸中都是担忧。

弘承见康熙这样,犹豫了片刻之后开口道:“皇爷爷就没有想过,早期的时候八旗子弟肆意圈田,他们都是可以不用缴税的,农户贫穷,除了要上交田租,还要缴税,等结束之后,还能剩下多少东西可吃?最主要的是现在的农户除了这两点之外,还要额外留下种子等到来年种植。”

说到这里,弘承微微的垂眸道:“皇爷爷难道就没有考虑过,让那些农户把税给免了?征收富户的税收就可以?毕竟农户占据的田地还是少的,富户的田地最多,尤其是那些八旗子弟的田是最多的,要是他们都缴税的话,咱们还差农户的那些粮食吗?到时候农户手里有了余粮,他们还能想着暴乱那?咱们到时候手里也多了不少的银子,何乐而不为呢?”

弘承这个想法来自雍正时期推行的摊丁入亩,和现在的缴公粮。

他在这个的基础上,稍微改造了一点,说白了就是谁的地多,谁的税就高。

只是有地的人都是有钱人,要想让他们出钱的话,恐怕还是有些难度的。

所以这就看康熙的本事了。

康熙看着弘承,眼眸里闪烁着光芒,他微微叹息道:“这件事情,朕之前也想过,可是没办法啊,所有的思想都已经根深蒂固了,八旗子弟不用缴税,秀才身份也可以免税收,这是从前朝就留下来的事情了,咱们能说改就改吗?”

秀才本人的特权还是不少的,免税就是其中的一点。

弘承看着康熙安慰道:“这个事情,咱们先一步一步来,现在首要的结果是先把暴民的事情给解决了,阻止事情继续恶化下去。”

康熙见弘承说的头头是道,满意的附和他点了点头道:“行,就按照你说的办。咱们一步一步来,既然如此你也别闲着了,坐下来陪着朕看看这有着,朕有些头疼最近。”

说着转头对着李德全道:“李德全给弘承安排一张桌子,那边的奏折都给他放到他的桌子上去,朕休息一会儿。”

弘承看着康熙的操作一时间有些目瞪口呆,康熙要去休息,要他来看奏折,不带这么坑人的,他也想休息的。

康熙不等弘承说话,伸手拍了拍弘承肩膀,对着弘承安慰道:“加油,皇爷爷看好你的。”

说完就转身朝着里间走去。

李德全安排的很快,一会儿的功夫一张桌子就放在了康熙的案桌跟前,只是比康熙的那张稍微矮了一点。

李德全走到了弘承的跟前,对着他道:“阿哥,您先帮皇上掌掌眼,毕竟皇上的年纪也不小了,最近总是觉得疲劳,您也不想让他累着不是?”

弘承听着李德全带着威胁的话,有些咬牙切齿对着他点头。

最后有些恨恨的直接坐在了桌子跟前。

李德全装作没有看到,抿着嘴退到了里间。

康熙看着李德全,眼皮子撩起扫了一眼李德全。

李德全凑近了康熙,压低了声音道:“皇上,弘承阿哥已经妥协了,开始看奏折了。”

李德全这么一说康熙的嘴角就扬了起来。

弘承这小子是不逼一逼就不干的类型,这好不容易给他赐婚了,也该上朝参政了。

他小子却不怎么来了,绕是他派人去堵了几次,都没有堵到人。

今个儿算是没有白跑一趟,李德全的这个主意真是格外的好用。

想到这里,康熙躺在了床上慢慢的合上了眼睑。

弘承这一忙,忙到了下午日上西头,他抬手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肩膀,就看到康熙正站在他的身后。

“皇爷爷,你怎么都不说话,吓死我了。”

说着有些惊魂未定的拍着自己的胸口。

康熙看着弘承笑了一下道:“这还能吓到你?当初你可是敢在老虎的嘴上拔毛的人。”

说话的功夫,弯腰拿起了一本奏折,看着上面的批注,眼眸里闪过一抹精光。

好你个弘承,藏的可真是够深的,要不是他们今天设计的话,这小子能拖很久不去上朝。

弘承知道康熙是说他小的时候拔他胡子的事情,这都过去了这么多年,这康熙记得可是够准的。

他看着康熙拿着奏折的手一动不动,微微垂眸,有些坎坷不安的问道:“皇爷爷,你看看我做的行吗?”

弘承心中没有底气,这是他第一次批阅奏折,上面还有好多的都是关系道别人的生死。

他不想把事情处理的不明不白,一件事情他想要尽善尽美,最主要的是想让坏人得到惩治。

康熙伸手拍了一下弘承的肩膀,有些语重心长的道:“朕自八岁登记,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在所有人都犯错的时候,有那么一个清醒的就够了知道吗?”

说到这里看着弘承又继续道:“有的时候必要的牺牲是不可避免的,比如这次要是必须派人去闽南,那么就代表了这个人要是处理不好事情,就会受到惩罚,处理的好了,也会被人记恨,那些富户,也不是什么好相处的,所以说这个差事,不一定有人想要结下呢。”

弘承闻言有些苦笑,他看着康熙有些恍惚道:“最苦的还是百姓啊。”

康熙赞同的点头,他明白弘承的想法,可是整个江山的稳固更加重要。

他对着弘承道:“先用膳吧,这事等明天朝堂上再商议。”

说到这里他看着弘承有些不放心道:“我先给你说明,明天要是有人提派人去闽南的事情,你绝对不能出头,听着就是,有你阿玛和你四叔他们呢,怎么也轮不到你的,听到了没有?!”

康熙也算是了解弘承的脾气,对人优柔寡断,更是当然要是真的被伤害的话,下手特狠,只是有一点他需要提点弘承,该有的牺牲是必不可免的,所以弘承不能因为他们是好人,就心软了。

弘承看着康熙,有些不情不愿的点头:“知道了,皇爷爷。”

康熙见他这样,有开口道:“传膳。”

李德全眼观鼻鼻观心,总算是等来了传膳两个字,他赶紧的迈着小碎步走了出去。

一顿饭用的还算是宾主尽欢。

等第二天一早,弘承天不亮弘承就在孟德的伺候下起身,看着周围黑蒙蒙的天空对着他问道:“你确定上朝的点是这个时间吗?我怎么感觉这么早啊?”

当臣子的真是不容易啊,这当皇帝更难吧?

孟德端来了脸盆放在了弘承的跟前,对着他道:“主子,真的不早了,这会儿那些大臣应该已经在宫门口候着了,您现在能够在这个点才过去已经不错了。”

弘承闻言,伸手洗了一下脸。

冰冷嗯凉水,让他一个机灵的就清醒了过来。

他感觉他又有些打退堂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