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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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宛如一个晴天霹雳,直接就把叶鱼劈傻了,她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家姐姐和萧川衍这个年龄足够当她小舅舅却坚持让她喊小哥哥的幼稚男人竟然能被人们联系在一起,大人们的想法总是这么奇怪,难道只要是男未婚女未嫁年龄合适在他们眼里就能成家?

叶鱼实话实说:“我觉得不太好。”

“怎么个不好了?”

孟轩挺纳闷儿的。

在他眼里看来,男未婚女未嫁,萧川衍固然是身份不简单,可是他妹妹家的条件也不是拿不出手,两家子认识的时间也有那么几年了,他觉得萧家为人处世都挺公道的,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家,若是两个孩子能够组成自己的小家庭,实在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他以为叶鱼肯定也挺高兴自己的小舅舅和姐姐真正意义上成为一家人呢。

虽然每次萧川衍都坚持让叶鱼喊他小哥哥,也没有人真的把他当成小哥哥的,都当成是叶鱼的小舅舅。

年龄和长相摆在那里呢。

“不是挺般配的吗?”

叶鱼一听这句话就瞪大了眼睛,掰着手指头一五一十的和舅舅姥爷挑萧川衍的毛病:“他这人可有心眼子,而且他们家到底是做什么的,我们根本就不清楚,万一不是做正经事儿的人家呢?还有长相,他总是习惯性皱着眉头,对外人的眼神都能用冷漠来形容了,我可不想我姐以后整天面临家庭冷暴力。”

“什么叫家庭冷暴力?”孟轩就一个词儿向叶鱼表达了疑惑。

“就是,就是故意冷落你,虽然不揍你打你吧,也总是拉着一张脸不给你好脸色看,总是用语言打压你,你做好的饭他倒掉说不好吃,你给他买的礼物扔掉说不好看,晚上都不和你睡在一间屋子里面这样子。”

那得多难受的。

孟轩想想那场面就皱起了眉头。

不成,要是萧川衍真的是那样子的人,可千万不能把自家大外甥女推到这种火坑里面去。

他本来也只是刚刚有了这么个念头,这会儿又听叶鱼说的这么吓人,当场就把这个念头给掐断了。

“你说的有道理,那样子的日子根本就过不下去的,你姐姐是个有自己的主意的,她心里面应该门清。”

这句话叶鱼爱听。

她捂着嘴儿笑的可开心,仿佛被夸奖的是她自己似的。

在这边呆了两天,婚礼如期举行,和村里不同,举办得很正式很隆重,婚礼酒席是当地最有名酒店里最上档次的那一档,一桌就得一两百块,新娘子穿着漂亮的大红色传统嫁衣,坐着反光的黑色小轿车,风风光光来到了孟家门口,孟轩这个新郎官亲自把她背下来的,连脚上的鞋都是他亲自给穿上的,叶老三看着人家这个婚礼,再想想他那时候那个寒酸的婚礼,在桌子下面握紧了孟菲的手,在她手心上偷偷写字儿。

“等咱们回去了,咱们也风风光光大办一个。”

孟菲把手抽出来:“这么多人呢,像什么样子。”

却没有反对叶老三的提议。

两人回去之后就重新风风光光举办了一场婚礼。

又塞了叶鱼一嘴的狗粮。

叶鱼总觉得吧,如果按照她爸对他妈的标准来挑选男人,她叶鱼这辈子可能都得单身了。

能这么无条件支持妻子任何决定的,两个人真正做到心有灵犀的,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神仙眷侣了吧。

一辈子难得能碰上一对。

孟菲和叶老三重新举办了一次婚礼,弥补了遗憾的事情,被叶鱼写在了信里,寄给了白明韩。

自从三年前那一别之后,叶鱼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小炸毛一面,他们家正式搬到了首都,别说是和叶鱼见面,就连萧川衍都没有再见过这个孩子几次,两个小朋友只能通过信件联系,千山万水并没有阻碍这份友谊,白明韩的信每个月都要来好几封,有时候还会夹杂着一两张照片,两人的友谊一天比一天加深。

五年级的小朋友也对叶老三两口子的婚姻感情表示了深深的羡慕。

他年龄小,不太明白这种爱情到底有多难得,却也明白有这么个志同道合的小伙伴有多么令人快乐,比如在他的众多小伙伴里面,他就最喜欢和叶鱼讲话玩耍,总觉得叶鱼和其他小朋友们都不一样。

他也就是这么理解叶老三和孟菲之间的感情的。

想想叶老三和孟菲两人能整天在一起说悄悄话,一起做事情,白明韩就觉得好羡慕好羡慕。

小炸毛在信件的最后龙飞凤舞的写了一行小字。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再一起玩啊?”

那委屈的表情仿佛就在眼前,叶鱼忍不住笑了。

她以后肯定是要考到首都里面去的。

穿越前她最大的梦想就是考上全国最有名气的两所大学,不是清华就是北大,哪个孩子小时候没有做过被两个学校争着录取的美梦呢,如今到了这个世界,总算能视线一下梦想了,她是肯定要品尝一番圆梦的滋味儿的。

叶鱼就安慰他。

“等我考上首都的大学了,我们就可以一起玩了。”

她以为小炸毛肯定会表达一番怀疑的。

毕竟那可是首都的大学。

这两个名词组合在一起,足够让任何人怀疑她话语的真实性。

令叶鱼没有想到的是,白明韩直接给她寄了厚厚一沓子学习资料过来。

从小学三四五年级一直到高中三年级的资料,应有尽有。

“我们约好了哦,一起考进首都的大学,然后一起吃饭一起学习,当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这份沉甸甸的不掺杂任何杂质的信任让叶鱼很是感动。

她更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

————

眼瞅着距离新学期开学还有一周,不知道是洗澡时候受凉了还是怎么闹的,叶鱼突然就发起烧来了,大半夜的额头滚烫,叶老三两口子连夜带着她去了县城医院,打了五天的吊瓶,总算把温度降了下去,饶是如此,叶鱼也病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别说是起来学习了,哪怕是闭上眼睛,都感觉周围天旋地转,睁一会儿眼睛,就干涩的生疼。

就这样的状态,孟菲实在是不放心让她去学校里上学的,本来她就有这个计划,这会儿索性就把这个计划提前了,直接从手头里拿出三千六七来,在第一中学附近收了一套小院子,雇人把里面的家具什么的搬了出来,重新置办了自己的家具,带着叶鱼住在了里面,每天都给叶鱼做一大堆补身子的羹汤。

原本以为这件事很快就能过去了,哪里想到就仿佛一个信号,大柳树村接二连三的发生病情,很快就引起了上面的注意,公社那边带着城里的专家去大柳树村走了一趟,就下了命令。

上面会派下专家给大家免费治病,严禁和其他生产队的人接触,一经发现将受到严厉惩罚。

就连还留在城里的孟菲和叶鱼那里也有县医院的医生们上门来做检查,经过一番检查,确定叶鱼病情已经好转,只是现在身体亏损需要静养,也就没有坚持把她们送回村子里,只是和母女两个交代了一番,让她们不要和村里人接触,至于叶鱼的入学事宜,也建议推迟,等待身体完全恢复,再回归校园生活。

叶鱼不记得在原著中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她有些没有底气,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她扭转了剧情带来的惩罚。

相比起叶鱼的焦虑,孟菲却要镇定很多。

她先是去邮局那里给娘家人发了一份电报,又拜托了隔壁的邻居照顾一天叶鱼,去省城那边把叶米叫了回来,听说是家里面出了事情,学校那边也只能放人,母女两个一起回了县城,叶米给叶鱼喝了几口灵泉水,吃了点儿空间里面的好水果,看着叶鱼混混僵僵的睡下了,才严肃的问孟菲;

“妈,我暑假补习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孟菲就把这几天村子里发生的事情说给叶米听。

“我总觉得,若只是我们村子里面有疫情,上面不可能反应的这么迅速,很有可能是在其他地方已经爆发了疫情,然后才引起了上面的重视,学校里面是人流量最高的地方,马上就要开学了,来自各个生产队的学生们都要回学校报到,所以就把你叫回来了,旷课是小事儿,千万不能出事儿的。”

叶米当然能分得清楚好赖。

“妈说的是,我这宝贝里面有灵泉水,虽然好像只有美肤的作用,没什么其他大用途,好歹也算是宝贝了,我弄一些出来,我们这些日子最好是不要碰外面的水,就用我的这个水做菜。”

“哎……也不知道你爸他们在村子里到底怎么样了……”

孟菲长叹一声,给叶鱼掖了掖被角。

这灵泉水的效果确实挺好,叶鱼第二天醒来,精神头看着比平时要好多了,甚至还喝了一整碗稀饭,孟菲看的差点儿掉下眼泪来。

她小闺女发烧这五天,每天最多也就喝半碗稀粥,脸蛋儿都瘦的没人样了。

平日里总是打趣小闺女属小馋猫,就想着吃肉,现在小闺女病了,连肉都提不起兴趣了,她才知道小闺女平日里嚷嚷着要吃肉的样子到底有多令人安心。

她心疼的看着小闺女小口小口吃饭的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句:“鱼鱼,还要不要再喝一碗?”

叶鱼冲她露出一个有些虚弱的笑容,说不出的乖巧又令人心疼。

“不用了妈,我感觉我今天好多了,你和姐姐都有事情要做吧?让我一个人在家里就好了。”

孟菲怎么舍得呢。

可她确实也有事儿,得去邮局看看娘家那边的电报,还得回村里面看看老三到底怎么样了,只能再次给邻居大妈塞了钱,请她们帮着照看一会儿叶鱼,自己和叶米骑着自行车飞快的走掉了。

叶鱼在院子里走了两圈儿,回到屋子里翻出自己的信纸和铅笔,给白明韩写了一封信。

她准备问问小炸毛,看看他们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那边是首都,拥有各个地方的第一手情报,知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子的方法才能抑制疾病的蔓延,到底有什么样子的方法才能最快的治愈这种疾病。

信很快就写好了,把信交给隔壁的大妈,让她帮自己邮寄出去,叶鱼拿着一张白纸,一只铅笔,在纸上把自己还急的的剧情慢慢的罗列出来。

————

孟菲的顾虑果然没有错。

学校变成了重大疫情多发区。

尤其是县里的普通高中,更是几乎全军覆没。

传根没有叶米学习那么好,勉强的考上了县里面的高中,整个暑假都没有中招,这才刚开学没有三天便撑不住了,被送回了村子里面,三十九度的高烧整整持续了两天,要不是叶老三拿出了自己平日里都舍不得喝的白酒让叶和平给他擦身子,可能孩子就直接烧没了。

叶和平就这么一个儿子,是他全部的依仗了,这会儿传根出事儿了,他整个人都六神无主了,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叶老三,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叶老三身上。

“三弟,传根,传根他会没事儿的对吧?对吧?”

叶老三也不敢和他说死。

说实话他心里面也烦躁。

这病来的莫名其妙,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先是他小闺女,接着是村子里面的大家伙,接二连三的都倒下了,小闺女的病情倒是勉强控制住了,可他如今被困在了这个村子里面,就算是想要到县城里面一家团聚都不可能,村子里面每天都有新的病人,也就只有他们家,因为有大闺女每天送来的宝贝里面的水和部分粮食,除了传根,还没有出现第二个受害者,可病情一天不解除,他就一天不能和家人碰面,想着病恹恹的小闺女,叶老三的心情很难用好这个字来形容。

“我哪知道,反正我是尽力了。”

叶老三态度凶巴巴的,叶和平却觉得诡异的安心了。

最起码,最起码他三弟还健健康康的呢。

他三弟健健康康的,就肯定能想出来办法的。

毕竟,那可是他三弟,村里面闻风丧胆的叶老三儿呐。

叶老三被他那崇拜的眼神看的烦躁,一拍大腿从马扎子上站起来了,头也不回的朝外面走去,他先去了一趟村口,大老远的就看到那些专家和警察在村口站着,他啧了一声,眯起眼睛来仔细想着,村子里面第一批出现病症的人都有个什么共同之处。

可他怎么想都没有想到大家到底能有什么共同之处的。

猛地他就感觉到自己被什么虫子狠狠咬了一口。

叶老三低头看去,之间一只浑身红色带翅膀的飞虫趴在他的脚面子上,被那红色飞虫叮咬的地方立刻出现了一阵阵发红发热的症状,叶老三一巴掌把它拍死,也没了再在村里转悠的心思,就准备往家里走,刚走了一半儿,他就察觉出了身体的不对劲,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滚烫滚烫的。

叶老三的双眼猛地亮了起来。

他大跨步的跑到老宅子里,就开始在传根身上翻找起来,果然也在传根的腿上见到了一块和他脚面上一模一样的红包。

怪不得县医院的专家们不好确诊,弄了半天是这种臭虫子咬得!

毒虫毒草毒蛇,最难确诊治疗,叶老三从孟轩大舅子哪里听说过的。

叶老三兴奋的浑身发抖。

还有些后悔。

他怎么就把那个虫子给拍死了呢?

怎么也应该捉活的,让人家看看到底是什么虫子才是的!

现在就只能给人家专家形容了。

说起来,那虫子长啥样子来着?

……记不太清了。

被叶老三念叨的孟轩和孟父被困在半路上了。

收到孟菲的电报,他们第一时间就朝着这边赶来了,连孟轩刚过门的新妻子也不顾可能出现的危险跟着他们一起过来了,只是这边的情况已经引起了上面的注意,为了不进一步扩大病情,通往这边的道路已经封闭了,三人根本就找不到过去的方法。

就在这时候,一群从大城市里抽掉的专家被专门派来到了这个小县城。

这群人的穿着打扮的要比县城里面派下来救援的医务人员专业太多了。

叶老三以为是孟轩他们,尽管已经烧的迷迷糊糊了,仍然坚持着大概的形容了一遍那种虫子的长相,还给专家们看了他脚面子上这么多天还没有彻底消退的肿包。

“就是……一个个头不算多大,有点儿像大黑蜘蛛……带点儿硬壳……好像黑红黑红的……咬人特别疼……”

和这些专家们一起被带来的还有很多专业的研究设施。

他们现场抽了几个村民的血样,又收集了一些尿样,用专业的仪器化验检查,又结合叶老三的证词,迅速找到了祸害这大半个省的罪魁祸首。

不是大家以为的疾病,就是一种毒虫。

恙虫。

知道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治疗就算不上困难了。

对症下药比摸索着治疗有用太多。

可仍然有个问题困扰着大家。

县医院的医务人员们从来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种虫子。

连省医院的人对此也了解不多。

他们这一片儿从来就不是这种虫子的活动范围。

不应该突然就出现这么多这种虫子的。

医务人员们挺迷茫,大柳树村的村民们也挺迷茫的。

说起这本地的花花草草鸟兽虫鱼,就没有比他们更熟悉的,可他们也从来没有见过恙虫,更不知道这东西咬人能要人命的,不知道归不知道,人家医生救了他们的命,村里人纷纷和他们表示感激。

最直接的表现就是想要送礼。

那些医生们都不收。

被逼急了就说他们早就收到了足够的报酬了。

有位医生比较的年轻,被叶老三套出了话来,他抽着叶老三给他的好烟,打量了叶老三一番。

“没看出来,你们家竟然和京城白家有关系的,本来上面没打算派我们这么多专家过来的,听说是白家专门和上面要求的。”

白家?

叶老三动作一顿。

哪个白家?

白明韩?

不能的不能的。

不可能的。

最不可能最大胆的猜测往往就是真相。

恙虫病得到控制的第二天,叶鱼收到了白明韩发来的电报。

“我爸爸说已经派了一部分专家过去啦,有没有帮得上你们那边的忙啊?我听说你们那边的情况特别严重,你没事儿吧?”

又一个大佬。

叶鱼可怜巴巴的吸了吸鼻子。

就我是废柴。

自闭了自闭了。

————

传根算是伤的最厉害的,他虽然不是最后一个被咬的,也不是第一个被咬的,却是被咬的最狠的,足足被咬了三口,要不是有灵泉水和酒精,保准儿撑不到治疗的时候,饶是如此,他也是最后一个脱离生命危险的,在左腿肚上,腰上,脖子后面都出现了焦痂,叶和平激动地直掉眼泪:“你这孩子,你这孩子……你、你……”

千言万语最后变成了一句话。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

传根昏迷了好久,这会儿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沙哑着嗓子喊了一声爸,就准备爬起来,叶和平赶紧把他按倒在床上。

“你想要啥就和爸说,爸给你拿,传根啊,你可千万别勉强自己,知道不?”

传根就指了指水壶,叶和平赶紧给他倒了杯水,传根咕咚咕咚喝下去了,又问:“三叔呢?”

“访问受灾群众去了。”

看他没事儿了,叶和平就絮絮叨叨和他说起他昏迷之后的事情,当听到让自己如此痛苦的罪魁祸首竟然是小小的恙虫,传根猛地睁大了双眼,紧接着露出了一副苦笑。

“爸,你知道这个虫子到底是怎么出现在我们这里的吗?”

传根的看向屋子外面的窗户。

“黄花弄来的。”

“我和黄花私底下一直有联系,每次我从你这里找理由要了钱就是给黄花了,我开学之前和黄花见了一面,黄花给了我一个盒子,和我说这盒子里面的虫子专门吃蚊子,让我放到宿舍里面,我信了。”

叶和平目瞪口呆。

他感觉脑子都要炸了。

失踪很久的闺女其实一直都和儿子有联系,儿子总是偷偷给她钱,然后闺女不知道怎么弄到了这么一批虫子,在村里县里四处乱放……

叶和平不敢再想了,狼狈不堪的跑出了屋子,去找叶老三了。

传根摸摸自己脖子后面的伤口,流下泪来。

他自认为对黄花也算是仁义尽致,充分做到了一个好哥哥的标准,黄花到底为什么要置他于死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