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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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叶黄花这么一出,叶家的这个年过的就不怎么安生。

二房和三房这两家子之间的气氛怪怪的,尽管没吵吵起来,也总是透着股尴尬的味儿,被这样的气氛笼罩着,就算是没和这两家子冲突的大房和老头老太太这两家子,也觉得挺不得劲的。

心里面不得劲儿,干活的时候就总是提不起精神头,难免就会出点差子,叶老太一边缝衣服一边想着黄花的事儿,大头针就刺进了肉里。

“哎呦!”

“咋了?”叶老头可紧张了。

大过年的可别再进医院一个。

贼不吉利。

“针囊着手了,那针好像掉了,你快过来帮我找找,省的晚上睡觉时候扎着。”

听着不是大事儿,叶老头松了口气,一边帮着叶老太找大头针,一边就嘟囔了两句:“你怎么就不看着点呢?老大不小的人了,还能被扎着手,寻思啥呢。”

叶老太终于找到自己的那根大头针了,也没心思再给叶老头缝衣服了,把大头针往线穗子上一戳,朝二房那边努了努嘴:“还不是二房那一家子。”

叶老太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上,吧啦吧啦就说开了:“你说二房这一家子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我以前觉得老三就够不让咱们省心了,结果这么一看,老三这才哪啊,简直就是太省心了,你看看二房这边,三天两头上医院,还有那个孙招娣,啥好东西都往她娘家划拉,我就是不赖说不赖管,我要是真管了啊,她们家早就闹的不像话了!”

“你说,黄花那丫头,是不是真是个命里没福的丧门星?专门克家人的?”

叶老头这两天心里面也一直在想着这个事呢,可是这话他能想,叶老太说出来,他就觉得不太高兴了。

二房那边毕竟也是他亲儿子和亲孙子孙女儿。

“哪里有啥丧门星,你这婆娘整天就知道胡想八想,没有的事儿!”

“嘿你这老头!还来劲了是吧?”叶老太也生气,这丧门星扫把星的事儿是能糊弄的吗,她把衣服一扔就下了地,“这衣裳我不补了,你自己补去吧!”

叶老头赶紧就叫她:“你往哪去?”

“找我老姐妹喝茶去!”叶老太气哼哼的走远了。

她刚走到半截,就看到老姐妹家的儿媳妇们从对面欢天喜地过来了,胳膊上还挽着篮子,沉甸甸的,见到叶老太就连忙喊道:“婶儿,赶紧回去通知你们家的儿媳妇儿,大队长让村里的牛车带着大家伙去赶年集了!”

过年可不是小事儿,开支和流水似的,年前买的那些过年的年货都用的七七八八了,每年初三那天,县城供销社都要开半天的门,让老百姓们添补添补家用,附近十里八乡的农村人们也都会挑在这天赶到县城里,把自家有的多余的拿出来,和其他人交换一些吃的用的,或者向供销社卖一些自家的土鸡蛋笨鸡,添补点东西。

这事,县里的领导们都是知道的,考虑到老百姓生活也不容易,他们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这么过去了。

这阵子家里面太不安生,叶老太都把这件事儿给忘了,听到这话顿时就一拍脑门,乐呵呵的回了家。

“都赶紧收拾收拾了啊,大队长带大家去赶年集了,有啥多余的想换的想添补的都赶紧收拾收拾了啊!”

老太太中气十足的站在院子里吆喝着,只感觉这真是最近这段时间里最好的消息了。

叶家的三个儿媳妇们当然也是高兴的。

孙招娣想去整两斤鸡蛋或者一斤白糖,拎着去找娘家的神婆去去黄花的晦气。

刘红英准备拿着她自己做的辣白菜和腌萝卜看看能不能和城里人换些粮食来。

孟菲准备把自家叶米捡到的袁大头和叶老三从蛤喇里面挖出来的珍珠都卖掉,换成现钱。

娘家发生的变故让孟菲深深的觉得,还是现钱更稳当。

她本来没打算带着叶鱼。

小闺女还小呢,可经不起将近一个小时的牛车的颠簸。

被困在襁褓里还不会走路的叶鱼不乐意了。

她也想去看热闹。

小嘴一扁,做出一副要哭的样子,叶米就先心软了。

“妈,你放心把妹妹和爸放在家里的?万一爸出去给妹妹洗尿戒子,那个扫把星又进来了咋办?”

孟菲一下子犹豫起来了。

想想叶黄花这个扫把星,再看看她软绵绵的小闺女,孟菲到底还是决定带上她。

哪里想到这次进城赶集,孙招娣出人意料的没有带着她的宝贝传根,却带上了叶黄花。

这一反常的举动不止让孟菲和刘红英侧目,也引起了大柳树村其他人的注意。

谁不知道传根才是孙招娣的眼珠子,小心肝儿,每次赶集的时候都要带着,偷摸给他开小灶,今儿突然换成了叶黄花,还是头上包着纱布的叶黄花,那个扎眼劲儿,就别提了。

等着生产队牛车过来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们就窃窃私语,隐晦的眼神在孙招娣身上打量来打量去。

孙招娣那叫一个不自在。

她也不想带着黄花来啊。

这样的场合,她当然也想带着她的宝贝传根,可是黄花这死丫头不知道犯了什么癔症,就非得跟她一块来,撒泼打滚鬼哭狼嚎吵吵着要跟来,把叶和平吵吵的头疼,发话让她带着她赶紧走。

孙招娣心里面烦得慌,却不知道叶黄花心里面有自己的算盘。

她想当倒爷,想去投机倒把。

重生前她可是听村里人说过的,其实这个年代的时候就已经有偷偷便宜收了村里人的东西再拿到城里黑市卖的了,人家称呼这样的人叫倒爷,别看听起来不光彩还违反政策,可是人家赚的多啊,听说光是来回一趟就能弄到一两百块钱!

一两百,她上辈子的彩礼也就两百块呢!

更别提再过几年就什么,改革开放了,就能堂堂正正自己做生意了,到时候一天一两百,根本不是难事儿,马家村的那个万元户就是这么发家的。

叶黄花想钱都快想疯了。

她想要钱买好看的衣裳,想要钱买最好的胭脂水粉,想要钱去大城市找最好的大夫看额头那边的伤。

赚得多,还不难,她怎么能不动心呢。

她的想法要是让那些真正的倒爷知道了,恐怕会笑掉大牙。

不难?

你知道哪个地方的什么东西买进来最低不?

知道黑市上最受欢迎的是啥东西不?

你有本金不?

有人脉不?

知道应该怎么躲过搜查不?

一问三不知,你当个屁的倒爷,还不亏掉了裤衩子。

这些东西,叶黄花可想不到。

她上辈子就是个普通人,和她妈一样,算计三瓜俩枣可能在行,这些东西她就想不到了,她就知道当倒爷能赚钱,那她就要当倒爷。

生产队的牛车来了,大姑娘小媳妇儿们开始占位置了,孙招娣就想和孟菲刘红英坐一起,哪成想这两个人都不待见叶黄花,眼看着孙招娣拉着叶黄花过去了,她们两个索性直接和熟人坐一块了,孙招娣没办法,只能拉着叶黄花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牛车拉满了人,开始往县城赶去。

牛车刚一起来,孙招娣就皱了皱眉头。

这牛车今儿咋这么颠儿颠儿的,连她肚子里面的饭都要颠出来了。

孙招娣就和赶车的商量:“哎,这个大哥,你能赶的稳当点吗?”

赶车的一边赶车一边回头看了她一眼,就笑了:“哎呀这位大姐啊,不是我赶的不稳当,是你坐的那个位置不好,那个位置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他也颠儿颠儿的,不信你问问其他人,我这车赶得稳当不稳当。”

一车人都说稳当。

孙招娣没话说了,只能受着。

她又想起来黄花了。

她这个大人都这么难受了,黄花一个小孩,还磕着头了,能行吗?

孙招娣就看向叶黄花,叶黄花咬牙强忍着,那模样看的孙招娣又心疼又心酸,她便安慰叶黄花。

“黄花,忍忍,等到了县城里面,妈给你买头花。”

她估摸着买个头花的钱应该还是能拿出来的。

叶黄花嗤之以鼻。

谁稀罕那个头花!

她是要赚大钱的!

一百两百的那种!

不就是个头花吗,等她有钱了她随便买,天天戴不重样的!

还有那个鸡蛋,那个肉,等她有钱了天天买,吃一口扔一口,气死叶鱼!

叶黄花还不知道,这年头就算是她有钱,肉也是要凭肉票购买的,不可能让她吃一口扔一口这么浪费。

牛车颠儿颠儿的颠到了县城里。

一群人就散开来,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来赶集的大部分都是下面的十里八乡的农村人,拿来的都是萝卜白菜地瓜土豆这样的东西,孙招娣不想花钱从供销社里买白糖鸡蛋,便拉着叶黄花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的找,叶黄花被她拉的紧紧的,想跑都跑不了,她不耐烦的四下张望,突然就被不远处一个卖首饰的小摊位攥住了心神。

心里面仿佛有一个声音。

“那是你的!是你的!是你的!一定要拿下它!拿下它!拿下它!”

鬼使神差的,叶黄花甩开了孙招娣的手,蹲在了那个小摊前,伸手抓住了那个脏兮兮的,中间还缺了个什么的生锈胸针。

“我要这个。”

“黄花!这孩子……”孙招娣本来想打她,看到她都上那个纱布,心里又软了下来,罢罢罢,就算是扫把星,这也是她肚子里面爬出来的,伤成这样子了,偶尔满足一下孩子应该也不要紧的。

“大爷,这个多少钱呐?”

脏兮兮的应该不值钱,要是在五毛钱以内,她就买了,再砍砍价,估计四毛就能拿下来。

卖首饰的老头撩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八块。”

八块?

敲竹杠呢?

孙招娣的脸瞬间拉下来了,拉着叶黄花就想走,哪成想叶黄花一把甩开了她的手,直接坐在那摊位前面不起来了。

“我就要这个!”

场面一下子就尴尬了起来。

二房家真的不富裕。

别看叶老太一直都没有分家,让三个儿子家都和他们两口子住在一起,好似这三个家庭受了多大的委屈,硬要深究起来,其实还是他们占了便宜。

叶老头人家自己有钱,一个月就和三个儿子种一年庄稼有的一拼,老头老太太身体也健康,眼不花耳不聋,连牙齿都硬朗,根本不用三个儿媳妇儿伺候,还能帮着带带孩子做做饭。

这年头赚的都是工分,虽然生产队里说一公分值四分钱,可是这些钱都不能拿出来,都是存在队里当什么底儿的,粮食油肉都从里面扣,一年下来能分个二十的都算好的。

就这么一个破胸花,要八块,孙招娣宁愿拿这八块钱去扯几尺布做身衣服。

现在叶黄花硬要买下这个玩意儿,孙招娣就挺不高兴。

她还觉得挺失望的。

怎么自家这个闺女一次又一次的干出这些让人不高兴的事儿。

扫把星下生也不带这么不懂事儿的。

现在别人都在看她,孙招娣也不好下狠手硬拉叶黄花起来,便只能站在那边和叶黄花讲道理:“黄花,这个太贵了,咱们家买不起。”

八块呢。

也不像是值那么多钱的样子,谁买谁上当。

“这样吧,妈给你买糖葫芦,买头花,买包子,这个胸花咱不要了,行吧?”

孙招娣以为她都这样子说了,但凡叶黄花稍微懂点事,就应该不吵吵着买了,哪成想叶黄花还是坐在那边,两只眼睛紧紧盯着那个胸花,嘴抿的紧紧的:“不!我就要!”

她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这个胸花仿佛就在一遍又一遍的呼唤她,她能够感觉的到,自己和这个胸花之间有什么特殊的联系,这个胸花就是她通往致富道路的钥匙。

她必须把它买下来!

孙招娣真是恨不得扇她一巴掌。

她都这么说了,这闺女怎么就是不懂事儿呢。

就算是传根,她也从来没有给他买过这么贵的玩意儿,就连她自个儿,除了结婚的那套首饰,也没有买过这么贵的东西。

这要是真值也就罢了,看看这是个啥玩意儿啊,就是个生了锈的破烂儿,中间还缺了一块,灰了吧唧难看的要命,还敢卖八块,三块钱她都嫌贵的。

八块,八块都能买将近十斤肉了!

孙招娣怎么也舍不得拿来买这么个东西,她的声音更严厉了几分:“黄花!听话!走了!”

叶黄花就是不挪窝。

她今儿就是要定了这个胸花了。

来赶集的人有不少,见到这样子也都挺同情孙招娣,看着叶黄花头上的纱布,也知道她可能是病了,难受,就耍小孩子脾气了,也就纷纷替她们说话:

“哎,这个大爷,你看看她们两个怪可怜的,小孩子还病着,你这胸花也烂的不成样儿了,卖八块你也不怕半夜鬼敲门,五毛卖了吧。”

“就是,这做人啊,不能太昧着良心了,这么破还八块,也就是小孩子,看对眼了就不管不顾了,你趁机抬价就太不要脸了。”

冯管周围的人怎么说,老头就是闭着眼睛不说话,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叶黄花就伸手想要抓那个胸花,那老头儿一把就抢回去了,一副做出了很大牺牲的样子:“既然大家都这么说,这样吧,五块,五块我就卖了。”

他心里面其实也挺虚的。

这老头也是附近十里八乡的村民,这个胸花和这地上的一堆首饰都是前阵子他二儿子盖房子的时候从地里面挖出来的,听村里人说可能是以前地主婆子埋下去的金银首饰,他就准备拿到城里卖了,给三儿子也盖个房子,哪知道人家供销社今天只开半天门,还只卖不收,偏生他家那口子为了面子,已经请好人来帮忙了,要是今儿拿不到钱回去,他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他心里面着急,恰好这时候叶黄花过来了,一副很喜欢的样子,再看看孙招娣身上穿的衣服也没啥补丁,不像是没钱的样子,他才敢狮子大开口要个八块。

五块钱,孙招娣还是不乐意。

她能承受的最大的上限也就是一块钱。

不过既然这老头降价了,那就说明他也是想出手的,孙招娣瞥了满脸坚定的叶黄花一眼,尤其是黄花头上的伤,微不可见的叹息一声。

能有啥办法呢?

就当做是她这个当妈的给黄花赔罪了。

谁让那天完全是因为她说要划了黄花的脸,才让黄花吓得跑出去的,才摔了一跤受了伤的。

孙招娣就和这老头讲起了价。

“五块?你还不如去抢呢,四毛。”

“四毛?我的个娘,你这也降的太厉害了,四块。”

“五毛,差不多就行了。”

“三块,再少就不卖了。”

……

到底谁也没有说服谁。

孙招娣觉得这玩意儿怎么也不值超过两块钱,那老头儿觉得这东西好歹也是地主婆子以前的首饰,也就是现在他急着用钱才卖的这么便宜,低于三块他真就亏掉裤衩子了,也坚决不肯再往下压。

两人又回到了起点。

孙招娣讲了半天话,嘴巴都快说干了,嗓子都哑了,她带点惭愧的看着叶黄花:“黄花啊,这个胸花实在是太贵了,妈今天带着钱还有其他用处,你要是真喜欢,咱们下次再说行不?你看,都半天了,除了咱家也没有第二个过来问价的,也不用担心被人买回去了,下次咱们再来买成不?”

下次?

万一就有人买了呢?

叶黄花可不敢赌,她也不信孙招娣说的有其他用处,她上辈子可没有跟着孙招娣来赶过集,每次都是传根,传根每次回来都是一副特别满足的样子,叶黄花敢说孙招娣肯定没少给传根花钱,凭什么给传根花钱就有钱,给她花钱就有其他用处了?还不是觉得她是个丫头,不值当的呗!

“我就要这个!”

孙招娣哪怕是再好的脾气也硬生生被叶黄花磨出了火气。

更别提她本来脾气就不咋地。

“我看你是皮痒痒了吧?我告诉你叶黄花,别以为你这两天伤着了就能胡搅蛮缠耍无赖,赶紧给我走!给你点好脸子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孙招娣就上去拉叶黄花,叶黄花咬着牙,双手双脚都使劲儿扒在地上,心里面拼命地祈祷老天爷能派下来个救星,帮她说两句话,最好是能帮她把这个胸花买下来,她以后一定会做牛做马报答恩人。

“怎么了这是?”

如同一盆冷水哗啦一下子从头上淋下来,叶黄花心里哇凉哇凉的。

叶鱼。

怎么就又碰上她们一家子了呢。

孙招娣正在气头上,她现在急需发泄,也顾不得之前两家子的不愉快,巴拉巴拉就说了,说着说着还掉了眼泪:

“……弟妹啊,我这心里面是真难受,你说黄花以前也没这么样啊,以前黄花多好一孩子,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子了呢?这胸花三块呢,你看看哪里值啊。”

孟菲就弯腰去看。

她好歹也是大家庭出身的,对金银珠宝首饰都了解一些,一看就知道这些首饰都不怎么值钱,虽然款式看起来挺能糊弄人的,料子可都不是金银珠宝,就是铜片铁片,根本值不了几个钱。

她当时就笑了:“二嫂,这些东西根本就是普通的铜片铁片,上面刷了这么一层水儿,就算是全新的也就值个两三毛,糊弄人的。”

孙招娣感觉她可算找到知音了,正准备再和孟菲抱怨两句这老头要价是多离谱,叶黄花不干了:“胡扯!这东西绝对是宝贝!不用你在这边假惺惺好像多好的心眼子一样,你们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王八蛋!”

孟菲一下子就恼了。

这是什么人啊,怎么还分不清好赖乱咬人的?连狗都不如,狗还知道不咬自家人呢,这叶黄花怎么就光逮着自己家人咬的?

她都没记恨叶黄花想划叶鱼的脸呢,叶黄花倒是记恨上她家了?

她就看向身边摩拳擦掌想冲上去揍人的叶米:“想要吗?”

叶米和她爸妈的配合最是默契:“想,真想啊妈,你给我买吧!”

叶黄花看出来她们的套路了,一时间又惊又怒:“你,你们!这明明是我先看中的,是我先看中的!”

“你先看中的咋了?你买下来了?看一眼就是你的了,你咋这么厉害呢?”叶米不带怕她的。

“我……反正是我先看中的,就是我的!”叶黄花色厉内荏的喊道。

她心虚,说出话都透着弱气。

叶米就不理她了,径直跑到小摊前面蹲下,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些东西有啥好看的,还不如她捡到的那个啥袁大头漂亮呢:“你看中的是哪一个?”

叶黄花紧闭着嘴不肯告诉她。

那卖首饰的老头也看出来了,眼前这个头上包着的丫头在家里是个不受宠的,她娘也是没钱的,再看看这个蹲在他摊位前面的丫头,穿的也讲究,头上也戴着头花,不管她娘到底是装的还是真懂,反正看起来也像是蛮有底气的样子,应该比前面这个丫头家有些钱。

他就把胸花亮了出来:“这个,三块。”

孟菲用一只手抱着叶鱼,另一只手掏出钱来:“喜欢咱就买了。”

“你,你们抢我东西!”叶黄花又气又急。

“就抢你东西咋了?就抢你东西咋了?有本事你打我啊?没本事你就一边儿去!”

叶黄花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叶米把那枚胸花戴在胸口上,朝她抬起下巴得意洋洋的炫耀着,哇的一声就哭了。

她,她伤心呐!

她委屈呐!

这是什么事儿啊?

明明这胸花,这胸花是她先看中的啊!

怎么,怎么就又成了丧良心的三房那一家子的了啊?

老天爷怎么就这么不公平呐?